第四十二章 大周雛龍頭角崢嶸,驅狼吞虎不世之功!(求訂閱)(1 / 2)

“都滾開,我要去見父親,拓跋各部的勇士都在向南麵集結,狼擊騷擾,將大周主力拖疲、拖死,為大汗逐一擊破貢獻力量,偏偏我們部落不斷向北遷徙,都快要到羅刹人的地盤了!”

“小王爺千萬彆吵,王爺昨夜和三個西域舞姬折騰到後半夜,這會剛剛睡著,若是吵醒王爺,我們又要挨鞭子的!”

“拓跋族的兒郎身上都留著先祖勇士的血脈,死都不怕,怕什麼鞭子,都滾開,讓我進去割了那些西域狐媚子的頭!”

“小王爺,使不得使不得啊……”

寬闊的獸皮大帳內,空氣混濁,濃烈的酒氣和肥羊炙烤的焦膩氣味中混雜著曖昧的體液異味,充斥大帳,經久不散。

柔軟的羔羊皮堆上,拓跋略從熟睡的西域舞姬坐起身來,揉了揉因宿醉和縱欲歡愉而暈沉的頭顱,煩悶的胸膛中不由得升起一股邪火。

“老子還沒死呢,你個狼崽子現在就想繼位了!”

搖晃著翻下羔羊皮堆,拓跋略抽出一旁的三尺馬刀,罵罵咧咧的踹開大帳的木門,拖著刀走了出去。

清晨的冷風吹拂過來,讓這位部落首領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他仰著頭,銅鈴大的凶眼緩緩掃視前方。

主帳外原本喧鬨的聲音,戛然而止。

“父親!”

“王爺!”

百餘名前來請戰的部族貴族青年都慌忙的低下了頭,拓跋養眼睛轉了轉,一腳將身旁的護衛踹倒,怒罵道:“還不快找袍子給王爺遮一遮!”

“是!”

被踹倒的護衛連忙爬了起來,解下身上的皮甲,脫了裡麵的袍子小心翼翼的蓋在拓跋略的身上,還不忘將衣角挽起,免得絆倒王爺。

“父親,你知道現在拓跋各部都怎麼嘲笑我們嗎?”

拓跋養醞釀了一下情緒,激動道:“說我們不配拓跋兩字,更愧對先祖,隻是一群身強力壯的綿羊!”

“由他們去說,我們部落從不虧欠任何人,十八年前,我兄長也就是你的叔父北莽戰神拓跋雄哉為了阻擊大周景皇,隕落在天澗峽積骨寺,三萬部落勇士死傷大半,結果換來了什麼?”

拓跋略冷笑道:“不僅八大王族將戰略失敗的責任扣在我們部落上,同為拓跋血脈的其他部落也迫不及待和我們撇清關係,這些年我們遭受的冷眼還少嗎!”

“就因為這樣,我們才更應該證明自己!”拓跋養用力的揮了揮拳頭。

“愚蠢!”

拓跋略罵道:“你們現在衝出去與兵強馬壯的大周軍隊作戰能獲得什麼?其他王部會因為我們出現就高看我們一眼?”

“起碼不會嘲笑我們!”

拓跋養嘟囔道。

“蠢材,彆人怎麼看我們就那麼重要?”

拓跋略冷笑道:“莽原上的規矩,永遠都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讓他們去和大周硬碰硬吧,等全都是兩敗俱傷的時候,才是我們出手的時機,這一次我們不僅要重振往日雄風,更要趁機統一拓跋各部!

“我已經密信臨近的西域諸國,以金銀甲胄和女奴為代價,借來了十萬西域傭兵,全都集結在西北邊境,隻要時機一到就會隨我們一同南下,肅清大周殘軍,收攏拓跋各部!”

“父親,你竟然布置下了這麼周密的計劃!”

拓跋養與周圍的部落貴族青年都是大吃一驚。

“你以為我這些年遭受各部白眼,一心發展畜牧、冶礦,與西域諸國通商貿易,真的隻是為了享樂?”

拓跋略仰首挺胸,陣風吹得他身上的袍子獵獵飛舞,“當年你爺爺給我們四人起名,雄才大略,並非是沒有原因的,我臥薪嘗膽近二十年,步步為營,為的就是這一……日!”

拓跋略的視線掠過麵前眾人,遙望前方,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統帥拓跋、西域二十萬聯軍縱橫草原,一統拓跋各部後景象。

趾高氣揚的拓跋各部王爺都將跪倒在自己的腳下,各部美眷任由他挑選,日夜歡吟,西域歌姬味大的一概不將就!

哈哈哈

甚至都有點迫不及待的見到大周的軍隊了!

嗯?

前麵山頭什麼時候來了一支軍隊!

嗯?

日!

“敵襲敵襲,大周的軍隊來了!”

拓跋略心中驚駭,急聲大叫。

心裡有一萬個想不明白。

北伐明明還沒開始,怎麼會有大周軍隊出現在北莽腹地?

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什麼?”

拓跋養等部落貴族青年聞言,同時回頭望去,果然見到前方的高山上,升起了大周的旌旗。

旗幟飄揚下,一位白馬將領策馬而出,身後赤色的甲胄連成海洋,寒芒湛湛的兵刃,在朝霞中映射出絢爛的光彩。

下一瞬,赤色海洋轟然而動,鐵蹄飛揚,卷起漫漫塵土,俯衝而下。

大地猛地顫動起來,蹄聲如雷海,每一次落地就像踐踏在拓跋部勇士的心頭。

“哈哈哈,莪真當是大軍臨境,沒想到竟隻有這麼一點人!”

“斥候遊騎也敢對我們發動攻勢?當我們是幾萬人的小部族!”

遠方的赤色海洋自高山上衝下,氣勢雄渾,一往無前,但拓跋略父子心頭升起的驚恐情緒卻瞬間消散了不少。

作為拓跋王族中的頂級部落,部族人口四十餘萬,能控馬持弓的部落勇士足有九萬之多。

大周軍士再如何精銳,也不可能以一敵八。

更何況長途跋涉到了這裡,還能有幾分力量!

“兒郎們,迎戰!”

拓跋略手持長刀,翻身上馬,振臂大呼,一道道命令喝喊下去,整個部落都動了起來。

無數部落男子從帳篷中鑽出,披甲上馬,衝出部落,很快就彙聚出三萬餘名鐵騎,在拓跋略父子的帶領下,向著大周軍隊衝去。

身後的部落營地中,還有更多的部落勇士接連衝出。

強壯的體魄,矯健的身形,眼中無畏,心中無懼。

在這片自古寒苦的蒼茫大地上,懦弱者不配存活,每一名成年的男子都是合格的戰士。

駿馬飛奔,揚起了風。

拓跋略迎著風,眼中的精明、貪婪、自負儘數消散,拓跋血脈養不出卑劣的子嗣。

風聲在耳邊呼嘯,他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之前的歲月,在兄長偉岸的身影庇護下,馳騁莽原,殺的大周軍士丟盔棄甲、崩潰逃竄。

“屬於拓跋血脈的榮光就要回歸了,先拿你們這些小羊血祭先祖,拉開屬於拓跋的時代吧!”

拓跋略心中燃起一股烈火雄心,而對麵的大周騎兵也已經清晰可見。

這的確是一支強悍的隊伍,拓跋略捫心自問,在他與大周軍伍數十次的交鋒中,似乎也沒有見到過這樣一支軍隊。

他們的氣勢完全融為一體,渾然天成,每一名騎兵的眼中都沒有一絲畏懼、膽怯甚至動搖。

堅定的目光,好似千錘百煉的精鐵。

馬技純熟,凝練的血氣旺盛磅礴,標誌著這支隊伍的平均實力絕對遠超尋常軍伍。

“倒是我小瞧了,這場大戰或許會有些艱難啊!”

拓跋略隱隱肉痛起來,倒不是他畏戰,隻是這麼一來,他部落的勇士怕是會折損很多,對他之後的種種布置,增加了不少的阻礙。

除非迅速斬殺掉這支大周騎兵的指揮者。

隻要將領隕落,隊伍的氣勢也必然頃刻折減!

如鷹的眸子輕輕一掃,拓跋略就立時發現了這支大周騎兵的主將。

竟是一名書生氣很重的少年!

白馬銀甲,一支臂鎧鮮豔如血,想不注意都難。

“能指揮一支這樣的隊伍,這少年必然有其過人之處,隻是可惜了,年輕氣盛、太過招搖,今日縱然你是神變境武者,也注定要早早隕落!”

距離還有十裡,拓跋略一蹬馬鞍,身形直接躍起向著白馬銀甲的少年將軍急掠而去。

腳步輕輕一點就是數百米的距離。

身為曾經的北莽戰神拓跋雄哉的同胞弟弟,即便他的武道天賦不如兄長,卻也是一名半聖級彆的武夫。

肉身成聖,身軀攪動空間,巨山一般的威壓直接落向少年將軍。

轟的一聲巨響,氣勢無形,卻將大地都震蕩起來。

然而無論是少年將軍,還是他身下的俊逸白馬都像是從未感受到武聖的氣勢一樣。

衝略的速度沒有絲毫的減弱與停滯。

“怎麼會……”

拓跋略微微驚愕,刹那間他都有點懷疑起自己的武道境界來了。

難道是昨夜消耗的精華,有點多的緣故?

心中瞬息的恍惚中,對麵的少年將軍卻是突然抬頭,向他看來。

身穿銀甲的少年眸若星海,嘴角微微上揚,笑容溫和,暖如晨曦,他隱蔽的舉起右臂,手掌虛虛的用力一握,好似在進行某種重要的儀式一樣。

“轟轟轟”

也就在這一瞬息,拓跋略身後的大地忽然劇烈晃動了起來,像是地震,方圓數十幾裡的大地,土石翻湧,大地撕裂。

碎石沙土被震蕩向天空,地麵更出現了一條條的溝壑裂隙。

很多驍勇的部落勇士縱馬飛馳,躲閃不及,被裂隙絆倒,被溝壑吞沒

晃動的地麵,讓馬匹受驚,騎士們難以保持平衡,不僅速度瞬減,更有很多馬匹撞在一起。

場麵瞬間混亂起來。

“道法?”

拓跋略心中驚駭,自然知道背後的大地震蕩不是自然現象,否則怎麼可能隻固定特殊的區域內。

“真氣如龍,呼風喚雨!”

薑離周身真氣繚繞,忽然飛起,凝聚出九條十丈長的赤金巨龍,忽的騰空,向著北莽騎兵撞去。

隨著他心念催使,原本晴空萬裡的天空,忽然有滾滾雲氣自四麵八方而來,好似一張張巨大的幕布,將整個天空遮蔽起來。

風雷之聲在烏雲中呼嘯,雲氣一層層堆疊,暴雨頃刻潑灑,更是重重擊打在北莽騎兵們的身上。

視線完全被暴雨遮擋,雨水浸染全身,所有馬匹都像發瘋了一樣,驚恐逃竄,將馬背上的騎士掀飛下來。

“神術,這是神術!”

“不,這是父神的怒火!”

大地震蕩,金色巨龍裹挾風雨,一切都好像注定一般。

不知誰嘶吼了一聲,恐懼在北莽大軍中頃刻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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