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噅”
追風落地,全身披覆百煉重鎧,鎧甲同樣漆黑如墨,高挑健碩的身軀在重鎧的覆蓋下,宛若神話時代走出的魔族煞馬。
更有極度接近武聖的磅礴血氣,自馬身蒸騰而起,支撐起一片雲空。
“血氣收斂一些,怕彆人不知道你即將突破武聖之境了嗎!”
薑離翻身上馬,重重敲了敲追風的頭鎧。
這匹大馬融合岩魁血晶,又在魁族祖庭秘境中獲得一些福緣後,體魄每時每刻都在增長。
若非它靈智依然有限,武道造詣淺薄,無法凝聚出屬於自身的拳意精神,隻怕早就破境成聖了。
單僅是現在的體魄,就不比尋常武聖弱上多少,更不說它還有一柄蓋世級彆的神兵月魄。
“噅”
追風被敲得頭暈眼花,有些不滿的打了個鼻響,但還是很聽話的將周身血氣收攏了起來,馱著薑離向夜山國的方向慢跑而去。
隨著薑離、追風距離夜山國邊境越來越近,沿途中遇到的行人也越來越密集。
很多普通裝扮的夜山國屬民,拖家帶口、驅趕馬車牛車,裝載著全部的家當,神情慌張的自夜山國邊境關隘中走出,長長的隊伍,一眼望不到邊際。
追風已經收斂氣血,又將速度控製在一匹尋常戰馬的極限速度內,但身披重鎧的一人一馬,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見到他們飛奔而來,很多人都慌忙拽著馬車牛車避讓。
看向薑離的眼神中,充滿膽怯與敬畏。
“你們為何要離開夜山國?”
薑離減緩馬速,以西域通用語,大聲喝問。
“大人,並非是我們想要離開,可國主失蹤,貴族老爺們就要開打了,各路大軍已經逼近國都,一旦動起手來,遭殃的還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
“若非無路可走,我們豈會離開家園,隻希望貴族老爺們的爭鬥,能夠趕快結束!”
聽到薑離的喝問,附近的夜山屬民連忙小心翼翼的回道。
“已經攻到了國都?”
薑離眸光微凝,心中也不禁有些緊迫。
一旦戰事拉開,夜山國各方勢力交戰,兵力必然折損嚴重。
他想要的是一個完整的夜山小國,而不是一個滿目瘡痍的廢墟。
“聽我旨意,所有人立時停止遷徙,全部折返原籍!”
薑離勒馬大喝,聲音激蕩、震懾數十裡之地,他摘下臉上的鬼麵,露出一張威嚴而英俊的青年臉龐。
“國、國主!”
官道上的夜山屬民遠遠望見薑離此刻的容貌,俱是一愣,旋即發出歡呼雀躍的興奮呼喊,無比激動。
消失大半年之久的國主,終於歸來了。
“所有夜山子民聽令,本王已自雲遊中歸來,國都的叛亂我自會一力降服,鎮壓所有,你們將消息擴散出去,召喚所有已經離開夜山的子民返回,有我夜海沙在,無人可以撼動夜山國半點根基!”
薑離大聲喝令,白馬追風嘶鳴一聲,嗖的一下竄出,向著國都方向極速奔掠,很快就來到了入境的關隘前。
“來者何人,還不速速下馬,接受盤查!”
入境關隘附近,有數百名夜山兵將駐守。
他們早已聽到了薑離的喝喊,但原本敞開的城門卻在絞盤的轉動間,緩緩被閉合起來。
身為夜山將領、兵士,對逃離夜山的子民熟視無睹,卻要攔住可能是夜山國主的一人一馬?
此舉實在反常,唯一的可能便是這些將領、兵士都被人收買。
“大膽狂徒,竟敢隻身闖我夜山國關隘,罪該萬死!”
城牆上,數百名兵士同時舉起強弩,鋒利的箭矢全部鎖定關下疾馳而來的一人一馬,同時扣動扳機,數千箭矢立時如瀑般的激射而來。
“哼,叛主之徒,全部該死!”
薑離抬頭,望著迎麵射來的箭雨,隻是冷冷一笑。
區區一座十米高的小小關隘與數百低階武夫守衛,豈能對他構成一點威脅。
倒是站在關隘數百兵士中間,身穿西域長袍的褐發老者引起了他的注意。
此人目光銳利如鷹,一身氣勢凝重如山,精氣如狼煙,直升雲霄,卻是一名踏入聖階的強大武夫。
但也不過爾爾。
“夜海沙,你大勢已去,不該回來的!”
褐發老者眸光如劍,惡狠狠的盯向薑離,聲音之中充滿威脅:“你掌控夜山數十年,享用人間富貴已然足夠了,若就此離去還能保住一條性命,至於你的夜山國,我突元誌在必得!”
“區區初階武聖,也敢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薑離坐於馬上,麵對褐發武聖的威脅,淡漠一笑,他右拳握緊,並無任何聲勢爆發,隻是淩空一拳遠遠轟出。
隻聽嗚的一聲氣流湧動,坐落在薑離百米外的十米關隘,連同附近的數百兵士、將領,以及褐發武聖,便如泡沫一般,全部被薑離一拳轟碎,化為飛灰。
晉升奪命境,薑離肉身體魄再度強化,此時已經開始接近人仙了。
連人仙都可戰得,一座小小的關隘豈能阻擋他的步伐。
白馬追風腳步不停,直接衝入關隘所化的飛灰之中,卷蕩起一片空間,一穿而過。
隻留下身後數以千計的夜山數名目瞪口呆、震驚呆滯。
……
“公主,那些貴族的大軍已經將國都完全圍住了,夜山國主失蹤許久,據說他留在精源教中的魂燈已經熄滅,隻怕早已凶多吉少了!”
夜山王庭的後花園中,一名年約十六七歲的胡族少女,匆匆跑入,向著安坐在涼亭中、望著湖麵怔怔出神的絕美婦人,急聲勸道:“您與夜山國主雖有夫妻之名,卻未有夫妻之實,不算是真正的夜山王妃。
“此刻國中內亂,我們還是早早離去,返回鬼車國吧,您是鬼車公主,那些夜山貴族絕對不敢阻攔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