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你好!”
初初有些呆萌的望著炎夕瑤,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稱呼這頭異獸。
“前輩太老了,你可以和薑離一樣,叫我的本名炎夕瑤即可!”
“那怎麼可以!”
初初聞言搖頭,聽著九幽炎雀的聲音,想了想道:“我就叫你炎姐姐吧!”
“也好,我很歡喜有你這樣可愛的妹妹,不知為何,我一見你便有一種欣喜的感覺!”
炎夕瑤點了點頭,鳳眼中流露出笑意。
“初初,我的隊伍還在千裡之外,回到京城後還要先去麵見景皇,這幾日你就與炎夕瑤待在一起,有她保護你,我也能安心一些!”
薑離拉著初初的小手,牽著她落在炎夕瑤的背上,九幽炎雀便羽翼一振,向著北方而去。
安莽的隊伍此刻應該正式進入天合省境內。
天合省位於洛川與盛京之間,東西跨度兩千裡,是大周北方重省之一,也是大周皇族子嗣封地最為集中的地方。
很多朝廷大臣,也在此地多有地產宅院。
薑離身為大周第一異姓王,縱然體魄被廢,依然權柄在手,更得景皇器重,萬民愛戴,是北伐第一功臣。
無論隻是做做樣子給天下人看,還是真的有意結交示好,都免不了有很多皇族子弟與朝廷大臣前來相迎。
前番景皇受辱,被拒於北地長城之外,盛京城內的很多官員都惴惴不安、惶惶不可終日,唯恐聖上會對他們秋後算賬。
而這世上唯一能夠向聖上求情的,除了鎮武侯薑時戎外,也就隻有安莽王薑離了。
因此安莽的隊伍剛一進入天合省境內,就看見官路兩旁站滿了前來迎接的大周權貴和家眷。
不僅很多大臣心中迫切,身後的家眷中,也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妙齡少女翹首以盼。
眾所周知,安莽王雖有婚約在身,但那隻不過是他被遷入賤籍時的贅婿婚約,未來必除。
而安莽王又素來與鎮武侯府不和,婚約之事大概隻會因其心意而定。
若此時能被安莽王看中,成為王妃,可謂是一步登天。
隻可惜,這些等待許久的大周權貴及家眷,卻均未能如願。
安莽王舊傷複發,竟然在歸來而定途中,再次陷入昏迷。
自巨大的紫金車輦中不時揮散出來的濃鬱藥香,縈繞在空氣中,久久不能消散。
看來傳言果真不假,安莽王的體魄狀況,比眾人想象之中的還要嚴重一些。
“安莽王為國獻忠,重傷難愈,聖上一定不會置之不理的!”
“勞煩將軍通稟一聲,在下先祖是中古世家後裔,雖然家族傳承早已斷絕千年,卻有一副固本培元的藥方留下,或許會對王上有用!”
“安莽王少年得誌卻遭此重創,或許並非壞事,來日否極泰來,或會更上一層樓!”
“光祿寺典薄裴連興願陪安莽王走上一段路,堂堂大周親王、百戰軍神豈能路程落寞!”
“……”
但眾人的熱情,卻絲毫沒有因為安莽王的殘破體魄而有所消減。
雖然未能見上安莽王一麵,但眾人依舊堅持跟在隊伍左右身後,一路伴隨。
安莽王的確潛力已儘。
可縱觀此次隨行的隊伍,就可一窺安莽王麾下部眾的可怖力量。
有如此雄軍在手,隻要安莽王還有一口氣在,他依舊是大周最炙手可熱的強權人物。
隊伍越聚越多,更不斷有百姓聞訊趕來,加入其中,伴隨安莽王走上一段。
任憑安莽府兵如何勸阻,也無濟於事。
“墨先生,我怎麼感覺外麵的那些人過於熱情了!”
紫金車輦內,獫狁首領呼延穀輕輕合上車窗縫隙,麵色陰沉不定,若有所思。
“王上在大周民間的聲望很大,但遠不至如此境地,而且那些前來相迎的官員,品階雖然不低,但一個三品以上的官員都沒有,四、五品也很少!”
墨運良冷冷一笑:“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暗施手腳,故意引得這般聲勢,一個遠在邊陲手握重軍的親王,在國內擁有這樣的威望與號召,哪一個君主能夠視若無睹?”
“看來有人不想讓王上好過,隻是不知道這人是誰?難道是鎮武侯不成!”
呼延穀拳頭緊緊握起,蒼老的臉龐上冰寒生霜。
他獫狁一族遭受北莽與大周的迫害,若非遇到薑離,族群幾乎全滅。
秦國與族群的遭遇,讓他對大周朝廷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與寬容。
除非馬踏中原、覆滅大周,他絕不想進入這片土地一步。
“不可能是武侯,他與王上雖然仇怨很大,但絕不會行此背後手段,鼓動這些官員和平民的一定另有其人!”
墨運良搖了搖頭,疑惑不解:“隻是王上離京前,並未與朝中大臣們有過太多的接觸,北伐也隻是領兵作戰,按道理不應該得罪了什麼人才對!”
“管他是誰,我去將這些人驅走!”
呼延穀猛地站起,推開箱門就要走出。
呼
車廂內空氣微微波動,一道身影卻在呼延穀開門的瞬間閃入。
“王上!”
呼延穀與墨運良見狀一驚,連忙行禮。
憑空出現在車廂內的人影,不是彆人,而是消失不到一日的薑離。
“呼延穀,不必理會他們,景皇是何等人物,豈會被這種粗淺伎倆蒙蔽!”
薑離輕輕一笑,阻止了呼延穀的舉動。
他而今三脈入聖,體魄、真氣、神魂相互促進,實力已經達到一種近乎超然的境界。
就算是初階武聖,也難以捕捉他的行動軌跡。
車廂外跟隨的官員、平民,就算人再多,也絲毫察覺不到薑離的任何動作。
“謹遵王上之命!”
呼延穀立時頷首。
對於薑離的任何命令,這位獫狁首領都會無條件的服從相信,若無薑離,便沒有今日的一萬獫狁重騎。
隊伍繼續向前行進,直到一道身影昂藏宛若神魔的背影,出現在官道正中。
“薑離,傷害我兒之人,可曾是你!”
薑時戎一手托著麵色慘白的兒子薑不離,一根手指遙空一點,紫金車輦便如泡沫一般徹底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