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屹一道道旨意不斷傳下,遠遠守候在一旁的太監總管們,紛紛聽令,向外傳達。
“朕從不信命,隻信自己,既然朕生而為皇,就注定是九州一帝,何為氣運,不過爭與奪爾!”
“既然大周氣運消弭,那朕就親自出征,將這份氣運重新自九州天地掠奪回來!”
司馬屹拳頭緊握,睥睨天下。
“聖上說的沒錯,大周必要成為九州共主,臣願為聖上肝腦塗地、鞠躬儘瘁,今次西征,臣願為聖上領兵,親自踏上萬神、日月兩教的總壇,打碎那些泥胎邪靈!”
薑時戎雙手抱拳,大聲請命。
“時戎,朕幸得有你,你我兩人君臣一心,天下可圖,未來朕為九州一帝,天下共主,與你同坐金鑾,共掌天下,讓朕的大周成為萬年帝朝,永恒國度!”
司馬屹豪放大笑,聲音激蕩,回響在整個大周皇宮上方。
後花園的半截斷塔附近,空寂無人,卻早已人去香散。
……
“地聽天視法陣歸於正常了,皇天劍也已歸位!”
欽天監秘境石殿中,澹台芷蘭麵色忽的一喜,自薑離身旁站起,快步走到陣心石附近。
皇城上方發生的景象,同步呈現在陣心石附近,化為一幕幕虛淡的光影,不斷流轉。
澹台芷蘭對九天之上的戰鬥,甚至比很多親臨現場的武、道高手,更為清楚。
無論是侵入地聽天視法陣的神秘人,還是隱於虛空無法被地聽天視法陣察覺的五雙眼睛,都令這位年輕的欽天監正感到心驚,生出深深的憂慮與擔憂。
但她深知自己實力有限,這種層次的較量以及背後可能牽連的種種隱秘,都不是她現在可以探究的。
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地聽天視法陣正常運轉,並儘量找出可能存在的漏洞,避免法陣再次被人侵入控製。
“咳咳”
柳清疏懷中,薑離蒼白的麵色忽然湧起一陣潮紅,胸前起伏,劇烈咳嗽了起來,甚至有鮮血被咳出。
“薑離,你怎麼樣了?”
柳清疏不由的驚慌,連聲詢問。
她雖然知道薑離體魄並非真的被廢,但在陰陽血脈大量流失之下,體魄必然會受到十分嚴重的影響。
而且地聽天視法陣被人侵入掌控,好像也令薑離的神念受到衝擊。
至於侵入掌控地聽天視法陣的那個神秘人,柳清疏卻絲毫沒有聯想到薑離。
雖然薑離也是鬼仙境界,但未渡雷劫,根本不可能掌控地聽天視。
僅是那每一瞬間,無窮無儘的氣機傳來,柳清疏自問,三劫鬼仙如她,也堅持不住哪怕一息。
“我還好並無大礙,休息一段時日,應該就會沒事了!”
薑離深深呼吸,掙紮著坐起。
雖然天罡神通九息服氣運轉,讓他體魄、精神恢複到全麵鼎盛的狀態。
但腦海中消散而去的刹那間劇烈疼痛,依然讓他有些心有餘悸。
在四雙眼睛的注視和精神衝擊下,他的確難以抵抗反擊,卻也並非是毫無手段。
隻是借助眼睛們的衝擊,自皇天劍和地聽天視大陣退出而已。
此次入陣,他收獲巨大,好處難以想象。
已經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陣中。
逗留時間越長,身份暴露的風險也就越大。
“澹台大人,地聽天視法陣雖然隻修複了近半,但小王現在的狀態卻已無力為繼,隻怕要暫休數日!”
薑離在柳清疏的攙扶下,起身告辭。
“芷蘭剛剛失禮,安莽王莫怪!”
澹台芷蘭聞言,這才想起薑離,連忙轉身歉然行禮:“之前地聽天視法陣突遭變故,芷蘭一時慌亂,怠慢了安莽王。”
“無妨,地聽天視法陣為欽天監鎮守大周境土之根本,無比重要,澹台心念國事,並無任何不當!”薑離虛弱笑道。
“映月山莊距離盛京數十裡,安莽王來返奔波不易,又體魄虛弱,不若留在我欽天監秘境之中修養!”
澹台芷蘭想了想,邀請道:“我會上書聖上,請他賜予皇族秘藥助你穩定傷勢,你留在這裡也隨時可以接受禦醫診治。
“而且我欽天監秘境書庫中,珍藏有道脈秘法典籍著作無數,更有很多道脈高手,對安莽王修習道法益處很多,安莽王融合無念神源,欽天監也可以為你護陣!”
“如此,便叨擾澹台大人了!”
薑離微微思索,旋即點頭應下。
他道脈造詣有限,自踏入修行以來,對道法典籍的涉獵也很欠缺。
若能在欽天監的秘境書庫中讀閱萬卷,對他未來的道脈提升,意義非凡。
更何況……
薑離回眸,看了一眼位於黑石殿正中的地聽天視陣心石,邁開腳步跟隨澹台芷蘭走出大殿。
他雖然已從地聽天視法陣中退出,但陣心石內融入他大半的陰陽生死血脈,冥冥中與他產生了某種無法割斷的聯係。
即便神念在陣心石外,依然可以隱隱感應到地聽天視法陣遍布在大周境土內一些氣機。
未來離開盛京,隻要找到任何一枚散落在二十七行省的陣石,薑離都可以通過陣石,重新入陣,操控地聽天視為自己所用。
那柄重新隱於虛空的皇天之劍,他一樣可以嘗試催動。
甚至未來,若澹台芷蘭或是欽天監內的道法高手操控地聽天視大陣,引來皇天劍對他行進誅殺。
他也可以僅憑神念溝通進行阻止,甚至反噬。
他的精神意識的確離開了皇天劍,但三州一域調轉而來的一些氣運,以及他本體的一道文氣,卻依然留在虛空之中,成為皇天劍鞘的一部分。
“安莽王,你留在秘境的這段時日,就在此處院落安歇吧!”
澹台芷蘭引領著薑離與柳清疏來到秘境深處東北角的一處宅院中。
不算太大的院落,西側、北側各有一間閣樓,古香古色。
這裡地勢稍高,可以遙遙望見秘境中八座風格迥異、氣象特殊的高大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