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為什麼連我也無法進入其中!”
“我自有身負大運,自微末中一步步爬起,直至執掌一教,成為超越九五的存在,為何連我也不行!”
哀嚎慘叫聲,不時自一處處方位響起。
一些自信十足的古族,竟也被丙火真炎反噬,掙紮中被徹底煉化。
很多等待進入丙火世界的古族見到這一幕,也都吃驚不小,步伐停頓,變得遲疑起來。
他們這些人,不知活過多少數月,甚至不止一次進入過荒古神塔探險磨礪。
進過丙火世界的,也有不少。
甚至剛剛被真火反噬的人中,也有人在兩三千年前,進入過丙火世界……
“都停下,氣運並非一成不變,我們都要反思斟酌,判斷自身變化!”
“任何細微小事都不能忽略,包括你我蟄伏之地,歸屬於哪一大州,是否有人已經掌控了一州鼎器,掠奪了我們的氣運!”
有人大聲提醒,麵色凝重。
也有人隻是粗略思索,就再次邁步前行,“大周北伐,涼州大營部眾折損數十萬眾,所失氣運消散天地,必將平分於涼州生靈,我的氣運隻有更盛,絕無問題!”
不知誰得意冷笑一聲,身形剛動,就瞬間被傳送通道內的火光猛地一竄,徹底吞噬。
“出此情形,涼州鼎器或許已被人所得!”
“莽州鼎器曾經現世,自大周安莽王之手落入異鬼族裔,看來我不宜冒險,諸位告辭!”
“瀚州鼎器被西域神靈所竊,不知下落,我也暫時退去!”
在場之人皆非愚蠢妄為之輩,見此情形,很多人都明智後退,不敢以身試險。
“又來人了,似乎是瓊鯊海域的!”
“冉宗之?他不是被薑時戎打入海底了嗎,竟然還活著!”
薑離飛落到葵水世界中央處的元晶平台上,立時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
原因無他,皆是他手中抓著的古族冉宗之。
這位境界已至人仙的強大古族,肉身殘破不堪,縱然在持續不斷的恢複,也未必有重新複原的可能。
荒古神塔九層世界,危險可怖,隱藏無數可能。
一個重傷難愈的人仙,想要捱過一層層險境,希望渺茫。
除非有人能夠將他帶回到戊土世界邊緣地帶,不再做任何的探險與嘗試。
不過這樣一來,不僅僅是冉宗之,包括守護他的人,都將白白錯過這一次的神塔開啟。
不可謂時運不濟。
可偏偏這兩人竟然“混若不知”一般,大咧咧的直奔傳送通道而去。
大步向前的陌生老者,氣運不知幾何,但被他抓在手中的冉宗之,氣運絕對是衰落的。
兩人一同走入傳送通道,結果可想而知。
神塔內所有人都是對手,就算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也沒有人會主動勸阻。
全都冷眼站在一旁,等看“好戲”。
可下一瞬,薑離抓著冉宗之剛剛站在一道傳送通道漩渦前,原本映射在漩渦附近的燃燃焰影,竟然十分罕見的主動退去。
薑離腳步一邁,兩人的身形瞬間消失其中。
甚至在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後的幾息時間內,依然沒有一絲火光從漩渦中映射而出。
火光自動退去避讓,好像隻有薑時戎進入通道時,出現過類似的景象。
“好強的氣運,難道他身上有九鼎四器的存在?”
“我剛剛看的清楚,有真火本是衝著冉宗之而去的,卻被什麼東西阻擋住了!”
“可惜,早知如此,我就應該趁著那兩人邁入傳送通道的瞬間,緊隨其後,或能借助他的氣運餘威,擋上一擋!”
“有人已經這麼做了,就是那個來自涼州的家夥!”
眾人無不震驚愕然。
十三道資格,皆與九鼎四器有關。
掌握其中一器,就已經占得先機,暫時獲得了一道資格。
大世已經開啟,可除了已知的幾道鼎器外,更多的鼎器、聖器,都蹤跡渺茫。
也不知道那老者身上的,究竟是哪一州哪一域的的器物?
更可恨的是,有人竟然先他們一步反應,緊隨那老者進入了丙火世界內。
……
荒蕪,死寂。
焦黑乾裂的大地橫鋪在整個世界中,空氣內滿是刺鼻的燃燒氣息。
無數碳化的塵埃碎片,漂浮在空間中,隨著微弱的氣流湧動,緩緩飄移,似乎亙古如此,直至永恒。
呼!
忽然,空間邊緣處,虛空忽然扭曲起來,旋即通道開啟,自其中走出一位頭發半百的蒼老身影。
“這就是丙火世界?與我想象之中的樣子,完全不同!”
薑離踏足這片世界,環望四周,有些驚訝。
原本以為這一層世界,是烈火與真炎肆虐燃燒的巨大熔爐,天地之間應當充滿熾烈高溫、可融萬物的真火精源氣息。
但情況卻恰恰相反。
這一層世界,乾燥、荒蕪、死寂,空氣中的溫度,的確要比九州高上一些,卻也十分有限。
甚至普通人都能夠在這裡輕鬆駐足,暢意呼吸。
唯有腳下的地麵,似乎是被烈焰焚燒過一樣,焦黑龜裂,有徐徐熱氣散出,隱隱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真火精源。
視線之內,有被燒得漆黑的高山,也有很多焦木組成的森林,甚至還有一些宮殿屋舍的殘垣斷壁。
這裡不像是真火的世界,反倒是像是一處遭受過烈焰焚燒的遺跡。
呼!
就在薑離暗暗打量周圍環境時,身邊虛空微微一動,又有一道身影驚慌失措的衝出。
幾道炙熱真火纏繞其身,劇烈焚化,將其衣衫、頭發都燃燒大半,岌岌可危。
至多三五息時間,肉身也要被真火所傷。
可當這人一衝到薑離近前時,原本纏繞在身上的真火,卻像是意識到越界一般,嗖的一下退了虛空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