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至寶、無極仙丹,脫胎換骨、裨益陰神!”
紫金車輦中,陸沁羽身形消失不見,隻有一隻玉盒、一枚玉佩留在薑離麵前。
薑離平靜思緒,先將有關大周皇族辛秘完全消化,這才看向玉盒與玉佩。
傳音玉佩自不必說,算是一種法器,薑離現在身上就有一枚自西域突元國穆拉德將軍所贈的傳訊玉佩。
按照他與突元女皇的約定,位於殤州北部荒地的穿梭秘境一旦開啟,突元國就會立時傳訊,召他前去助力開啟秘境。
但荒古神塔的突然降臨,打亂了突元女皇原本的計劃,直到現在薑離也沒有接到突元國的任何傳訊。
薑離將太上道傳訊玉佩係在腰間,隨後拿起封印著無極仙丹的玉盒。
隻是手掌輕輕接觸盒身,一道同時蘊含無儘精源與法則的力量波動,都轟的一下撞入薑離體內,讓他心臟猛跳、血脈賁張。
“好強的藥性!”
薑離驚喜不已,他肉身境界已至人仙中階,陰神也連渡五重雷劫,實力深不可測,遠超同階,卻依然被無極仙丹的氣機所衝撞震動,足見此丹不凡。
“這裡不是煉化無極仙丹的地方,待我返回安莽城再說!”
薑離將無極仙丹的玉盒仔細收起,心中不由的升起一抹期待。
若能將此丹完全煉化,不知能讓的三脈修為抵達怎樣的境界。
伸手輕輕扶起初初,薑離散出一道念力將陸沁羽施加在初初身上的封印解開。
“公子,皇妃沒有對你不利吧!”
初初驚醒過來,緊張的看向薑離,見後者神色如常,這才放下心來,“宸皇妃長得那般好看,怎麼突然就動起手了!”
“陸姑娘並沒有對我不利,隻是有一些話不宜被更多人聽見罷了!”
薑離笑著解釋。
“不宜被彆人聽到?”
初初狐疑的看了看公子,小嘴微微撅起,不知想到了什麼。
“休要胡思亂想!”
薑離伸手刮了一下初初的小鼻子,心念微微一動,車輦內的燭火就啪的一下全部熄滅。
“公子……”
“該就寢了!”
“哦……”
……
翌日清晨,朝陽初升。
安莽府兵們幾乎都在同一時刻醒來,翻身走出營帳,收拾寢具、裝備、物資,整理甲胄,重新上馬啟程。
一夜休整,府兵們體力充沛,精神昂揚,對於昨夜陸沁羽的秘密到訪全無所知。
修行境界每高一境,實力手段感知都是天差地彆,更不必說凡境與超凡境界的差距。
隊伍行進快若駿馬疾馳,但紫金車輦卻平穩如靜水行舟。
直至日過晌午,初初方才悠悠轉醒,蜷縮在被子裡舒服的不想出來,看著身旁不知何時起床、正在認真讀書的公子,眼睛彎若月牙,晶瑩閃動。
“公子已是親王,都如此用功努力,我怎麼能這麼懶惰!”
端詳了好一會,初初猛然驚醒,暗覺羞愧,忙要從被子裡坐起,卻發現褻衣不知何時被踢到了公子腳下,小臉蛋霎時間羞的通紅……
“不想起就接著睡好了”
薑離一手捧書,另一隻手輕輕落在初初的小肩膀上,將她重新按回了被子裡。
“可是公子都已經起了,初初若是繼續賴床的話,會被人瞧不起的!”
初初連忙撥浪鼓似的搖頭,滿臉焦慮罪過的樣子。
“可這裡又沒有外人!”
薑離不禁莞爾,拍了拍初初道:“安心睡吧,睡懶覺天經地義,可千萬不要有什麼負罪感,我們還在趕路,難道你早起一會,能讓我們早一些時候抵達安莽城?”
“啊?”
初初一愣,隱隱覺得公子所言有些歪理邪說,可卻又找不出反對的理由。
她蜷縮在被子裡好一會,還是難以心安理得的繼續臥眠,小腳丫從被子下麵探出,將褻衣悄悄勾到被子裡,窸窸窣窣的穿好,這才紅著臉從被子裡坐了起來。
薑離見狀也沒有勉強初初,畢竟九州世界與前世的理念規矩不同,初初自幼生長在侯府,很多規矩與禮數都深刻在腦海與日常行為中,很難在短時間內改變剔除。
“初初,你在車輦中好好待著,無論一會發生了什麼,都不要探望緊張!”
忽然,薑離放下手中書卷,雙眉微微緊皺起來,掀開蓋在身上的薄毯,推開車門閃身出去。
“嘶哈”
而這時,拉動紫金車輦的八頭僵魁也開始減速,重鎧之下,它們揚起碩大的頭顱,發出長長的沙啞歎息。
“都停下!”
駕馭冰魄盤羊疾馳在隊伍最前端的墨運良、呼延穀,也突然高舉手臂,示意安莽府兵減速慢行。
前方官道,兩道身著寬袍的身影背負雙手,立於初秋的蕭索衰微的環境中。
清風吹拂著衣袍淩亂鼓蕩,好似自水墨畫中走出的文人騷客,肆意灑脫、浪蕩不羈。
“來者可是大周安莽王的隊伍?”
一人遙遙行著古禮,聲音溫和謙遜:“中古謝家,謝景讓、謝景兆有禮了!”
他話音一出,周圍景色霍然驟變,官道兩旁原本枯萎凋零的樹枝上,忽有翠綠的嫩芽重新生長而出,很快開花結果。
不過短短數息時間,方圓十數裡內,就已是一片繁花錦繡、綠意盎然的景象。
仿佛時間倒退,重新回到了盛夏時節。
嘩啦一聲,銀光如海,安莽府兵都在同一時刻亮出兵刃,寒意茫茫、殺氣騰騰。
墨運良、呼延穀更是神情凝重,如臨大敵,以他們兩人的境界,完全無法看清攔路之人的境界深淺,隻覺得好似兩座無法看清真容的巍峨巨山立在麵前,有一種渺小宛若螻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