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痛快痛快,如此大戰酣暢淋漓,真想一鼓作氣殺穿整座殤州!”
同一時間,殤州中部,荒漠邊緣,一座座獸皮大帳整齊排列,駐紮在平整的原野上。
一眼望去,足有數萬頂之多。
其中人馬聲鼎沸,血氣、殺氣蒸騰,有炊煙毫無顧忌的升起,直直向著雲空升去。
營地中心的大帳中,酒香四溢,篝火上炙烤著肥嫩大羊,滋滋冒油,八名美貌侍女用短刀割下一片片滋味浸足的熱騰烤肉,一片片送到餐桌旁,以保證烤肉的溫度適中,油熱不膩。
突元攝政王藤甲大馬金刀,與薑離對麵而坐,他重重將酒杯砸在矮桌上,伸手抹嘴,開懷大笑。
隨後就將滿是油膩酒水的大手探到身旁的美人懷中。
“殤州古族不能全部抹殺乾淨,這些人雖然居心叵測、野心貪欲,但畢竟實力不俗,在你帳下留下一些,以供驅使,倒也方便!”
薑離用筷子夾起一片烤肉,蘸了蘸料汁,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對藤甲有些荒唐的舉動,也不禁微微皺眉。
畢竟,被藤甲摟在懷中的美人,並非尋常的婢女、舞女、侍妾,而是突元女王。
此刻突元國名義上的執掌者。
三個月前,他離開亂葬之海後,並沒有返回涼州、莽州,而是留在了殤州,偽裝成青銅傀儡,隨著藤甲統領的突元國大軍,東征西伐。
三個月以來,突元大軍勢如破竹、威不可擋,幾乎攻下了半個殤州。
夜山國也被納入版圖。
被薑離滅殺的古族勢力,不下三十餘座。
而今的殤州,古族勢力人人自危,都以為是藤甲所掌控的上古青銅傀儡威能強大。
近半月間,已經有不下三波古族聯合,深夜闖入突元營地刺殺藤甲。
全部被薑離鎮壓,除了幾名古族降服外,其餘刺客全部滅殺。
“我已經按你所說將命令全部傳了下去,此刻應該已經被殤州所有古族悉知,現在就等著他們主動來降了!”
藤甲點了點頭,推開懷中的臉色紅暈、呼吸略有急促的美人,神色微正,道:“明日的禪讓大典,何不由你直接登基掌控突元?以你的實力,一旦展現殤州鼎器,那些古族的念頭,隻怕要全部斷絕了。”
“我於掌控一州一域,並無多少念頭,未來也不會久留在這方世界,更何況,還有瀚州的魁族、山神監控世界,我若出麵執掌太多州域,很可能遭到山神的製約!”
薑離搖了搖頭,道:“以我現在的道行,還不足以對抗山神,由你代我掌控殤州,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元帥,請飲美酒!”
突元女王扶了扶發髻,臉上的紅暈稍稍退去一些,她惟恐藤甲再次肆無忌憚的輕薄,連忙取來酒壺擋在身前。
先向藤甲的酒杯注滿美酒,隨後柔柔起身,扭動婀娜腰肢跪在薑離身旁,小心翼翼的斟酒,偷偷打量這位名震九州的麒麟子。
本以為藤甲實力超然,擁有可以與古族抗衡的力量,已經是今古時代罕有的頂級強者。
但直到薑離降臨突元大軍與古族的戰場,揮手間滅殺掉三名強大古族,她方才知道原來藤甲的戰力,也不過爾爾。
這位極具傳奇色彩的麒麟子、少年王,才是九州世界真正的至強者。
瀚州、殤州生存條件相比中州、涼州,要惡劣不少,為了生存,國與國間、部落與部落間,征伐普遍,因此無論男女老少都十分尚武,崇拜強者。
尤其是薑離容貌英俊,氣質儒雅卻又霸絕果斷,不免讓人心動。
“若能由麒麟子掌控突元……”
突元女王芳心微顫,暗自想著,斟酒的手更突然猛地一抖。
酒壺落地,晶瑩如寶石般的葡萄美酒潑灑在了矮桌與地麵上,汩汩流淌。
“那是……”
突元女王驚愕抬頭,沒有去收拾流了一地的液體,反而扭頭看向帳外。
就在剛剛,她明顯察覺到天地間陡然變化,好似天地都同時晃動了一樣。
“出了什麼事?”
“是地震了嗎!”
帳篷外,也有嘈雜的聲音響起,陷入短暫的混亂。
唯有薑離與藤甲神色如常,並沒有被突如其來的變化所引動心神。
“荒古神塔再次降臨,這一次我就不去了!”
藤甲首先說道。
他本就是誕生在神塔五層世界的木族,既已離開,沒有十足的必要,今生都不會主動踏入神塔半步。
大權在握、左擁右抱,難道還不夠快樂?
“薑離,你放心前往,不論殤州、涼州、莽州,我都幫你照看著!”
甚至怕薑離硬拉他入他,藤甲搶先一步安排。
“那就有勞你了,殤州的征伐暫時停歇,待我從神塔歸來,再繼續進行!”
薑離站立起身,緩步走出大帳。
瀚州地勢極高,好似天地間的距離都被縮短了一半,太陽仿佛伸手可抓。
在此逗留三月,也是時候返回安莽一看了。
縱身而起,薑離躍入萬米高空,一路向北飛馳。
九州大地,滿目瘡痍,戰火紛飛,尤以中州最甚。
薑離自殤州中州邊境而過,能夠見到很多古族在高空中搏殺戰鬥,聲勢駭人。
下方一座座城池中,無數百姓心驚膽戰的躲在房屋裡,不敢露頭,戰戰兢兢,聽天由命。
古族間的爭鬥,好似天人交戰。
每一點餘波落下,對於普通人族而言,都是滅頂之災。
薑離皺眉,背後真氣化形飛出,衝入雙方交戰之中,雷霆出手。
一道道古之青銅戰技打出,古族或死,或逃,天地終於平靜。
但這也隻是薑離視線所及之地。
中州浩瀚,不知寬廣多少,類似的情況,每天每日都在上演。
薑離雖然實力超然,但也不可能管下所有事端。
複蘇的中古宗門不知有多少,其中實力最為超然的很多中古修煉聖地,都將門戶落在中州大地,欲爭奪這世上最強的氣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