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就算你的手段高深莫測,實力境界更是遠高於我,可你敢全力施展,與我一戰麼!”
拳意大手崩散,虛空中傳來一聲悶哼,薑時戎就大步而出,又是一拳淩空轟去。
虛空湮滅,無窮無儘的力量與精神意誌,直接轟擊在了鬼使的身上。
後者肌膚破碎,又有新的形態漸漸展露了出來,蘊生出更為雄偉的力量。
但立刻就被鬼使壓製了下去,他身形倒退,肌膚很快就重新愈合,咬著牙冷笑道:“薑時戎,我無法全力施展力量手段,你就能嗎,我們兩個都踩在這大道極限上,誰能敢大意超越一絲,就會瞬間被大道神罰擊穿。”
“誰生誰死,隻有打過才知道!”
薑時戎拳如瀑雨,根本不給鬼使喘息的機會,狠狠的壓了過去,幾步就衝到了兩鼎一器身旁。
“你壓製境界血氣,隻仗著肉身力量,真以為可以如願搶奪鼎器!”
鬼使突然獰笑起來,他雙手高高舉起,十根指頭直接插入到頭皮之下,用力一拽,好似脫去數層衣服一樣,卻是化為了一個六七歲大小的沙彌形態。
不過這小沙彌雖是幼童模樣,但肌膚質地卻極為特殊,泛著一種金屬的光暈,卻偏偏柔然的很。
“薑時戎,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王佛金身!”
鬼使迎著薑時戎的拳鋒而上,兩人立時大戰了起來,打的天地失色、日月無光。
全都憑借肉身之力,但力量恐怖驚人,一拳拳打出,竟然都生出了種種法力的波動。
卻是力量道則被發揮到了極致,產生蛻變與轉化。
大道至簡,殊途同歸就是這個道理。
每一道傳承若能走到最後,都很可能歸於同一種形態和存在。
鬼使身形看似弱小,但每一拳轟出,都有金光彌漫,裹挾著浩浩佛音誦唱,蘊含經文真理,法度無邊。
拳勢之下,甚至能將薑時戎的霸我拳意瓦解不少。
薑時戎更是化身為無敵戰神、世間聖王一般,浩大氣勢,蘊含皇威霸主的氣概,每一拳都像是在傳下禦旨、激發虎符,背後似有億萬軍馬嘶吼咆哮,甲士萬千,縱橫衝鋒。
“仙人牢獄,鎮壓誅邪,鬼使,你以為你化身佛陀,就是真佛了嗎!”
“魑魅魍魎,統統顯形,鎮壓鎮壓!”
薑時戎張開大手,五根手指狠狠一抓,拳意精神凝如實質,瞬間化為五道鐵柱,彎曲聚合,將鬼使囚禁在了裡麵。
他猛地一握手,拳意囚籠更是瞬間收緊,勒在鬼使的肉身,要將他生生割裂分屍。
“佛身千萬,芥子須彌!”
鬼使大喝一聲,身軀忽然化為無數金光,自囚籠裂隙間飛出,同時撲殺向薑時戎。
每一道金光,都重新化為一尊金身沙彌,表情或喜或怒或悲或嗔……,人間所有喜怒情緒全都被一一呈現。
一道金光分身都有原本的力量,好似千萬個鬼使一同衝殺向薑時戎。
“你以為隻有你能夠分身萬千?血肉衍生,千變萬化!”
薑時戎冷笑,肉身也忽然散開,化為無數身影,與鬼使分身大戰在一起。
衝撞之下,恐怖力量甚至將天照海域上方的空間,全都震碎。
露出一道道無儘虛空、宇宙黑暗的景象。
各種恐怖力量自空間口子中衝來,兩鼎一器都要被吸進去了。
“薑時戎已經快要修煉到了巔峰人仙的頂點了,他與鬼使將肉身分化萬千,將每一尊分身的力量都控製在大道規則極限邊緣,誰的分身更多,就越容易取勝!”
薑離觀望這場驚世大戰,心中也不免驚訝。
他雖然也修行到了巔峰人仙的層次,但與薑時戎相比,卻依然有所差距。
此人每隔一段時間,境界就會飛速上漲,不愧是九州這一世注定的主角。
但薑離也隻是微微感歎,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壓力。
他武脈境界雖然遜色薑時戎一些,卻是四脈同修,道法、氣脈都有不差的境界實力。
碾壓薑時戎或不可能,但要戰勝他卻並不困難。
隻是修煉到了這一層次,每個人都擁有難以想象的手段和生命力,卻是無法做到完完全全的滅殺乾淨的。
“先奪鼎器再說!”
薑離身形縱起,穿越到虛空之上,不再遮掩身形,徑直抓向雲州鼎器。
兩鼎一器,每一尊都是世人覬覦不得之物,得其一就足以永立不敗,超脫九州。
薑離直接、間接掌控五州兩域,對於氣運重器自然是越多越好。
但相比於奉州、天照兩尊氣運重器,雲州鼎器的相對更為重要。
其一便是初初的腦海神台中,殘留著一隻鼎耳,極有可能就是雲鼎丟失的那一部份。
加之雲州與涼莽毗鄰,若能掌控,對於薑離也是最為有益的。
雲空之上,兩鼎一器相互對峙,又被空間亂力牽扯,正是最為虛弱之時。
薑離幾乎沒費任何力量,就直接衝入兩鼎一器之間,一把將雲州鼎器握在手中。
“嗡”
雲鼎立時大震,拚命掙紮,更有滾滾氣運激蕩而起,向著薑離衝撞。
“雲鼎,你被大道神罰斬去一耳,難道不想重新複原!”
薑離催動五鼎兩器的氣機,更是神念、精神、血氣、真氣之力同時狠狠鎮壓。
直接將雲鼎的氣勢壓製了下去。
而似乎是感應到了薑離身上,隱隱裹挾著的一絲器耳氣運。
雲鼎震蕩片刻,終於漸漸消寂了下來。
薑離手中光華一閃,將雲鼎收入腦海神台之內。
金色書頁察覺到新的鼎器出現,微微一旋,直接落在雲鼎上方,將其壓下。
“薑離!”
“混賬!”
鬼使與薑時戎爭鬥正凶,感覺到雲鼎氣息突然消失,同時回望,就見到了奉州鼎器與天照聖器之間的身影。
一人一鬼頓時驚怒,無比憤慨。
“兩位繼續,薑離告退了!”
薑離雙手同時一探抓向另外一鼎一器,天照聖器刀芒耀世,鋒芒無匹,卻被薑離裹挾著五鼎兩器氣機的大手一把攥住,任憑其如何劇烈掙紮,也無法掙脫。
另一隻手抓向奉州鼎器,斜刺裡忽然有一道劍芒隔空刺來,撞擊在薑離手背,將他微微一格。
而奉州鼎器也趁著這個時機,本能的一縱,逃向遠方。
“薑離,你已有涼莽二州,還不夠嗎!”
虛空波動,一個三兩歲模樣的孩童,頭戴金冠、身披雀袍,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