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五章:有緣(2 / 2)

我從天上來 南朝陳 9337 字 11個月前

凡是與“道”沾點上關係的,都是極為珍貴的東西。

趙靈台願意講授,陸山君等自是求之不得。聽一次下來,感覺受益匪淺。

這對趙靈台而言,同樣有著好處,他並非正經講課,隻是說出了些零碎的看法,以及一點見解,都是站在妖族的立場上的。而真正屬於他個人道行的感悟卻沒有多說,並非是藏私,而是說不好。更不適合陸山君牠們,這幾個都是純粹的妖,怎麼個斬法?妖身便是本身了,很難下手去煉。牠們要斬的,是練出來的分身,一共能斬去九具,最後九九歸一,成就大道。但一般大妖,也就斬四五具分身,就遇到瓶頸,難以突破了。

道這事物,本來就有著適應度的。各人不同,機緣也不同。

不過趙靈台視作的皮毛,落在陸山君等耳朵裡,就珍之若寶。無形之下,正成全了趙靈台一點教化之功。

正說間,海麵那邊忽而傳來一陣鼓樂之聲,響得突兀。

趙靈台住口,抬頭看去。

陸山君幾個則麵色大變,霍然起身,異口同聲道:“這是龍宮之樂,龍宮有人來了。”

一時間,也不覺得如何驚懼,更多的還是納悶。這個島嶼頗為荒蕪,怎麼龍宮來人呢。

鼓樂聲中,前方海麵就出現一隊儀仗,有琉璃燈火,映照得一片明亮,現出旗幡,馬匹,車輛等來。

看上去,足有百餘水族,顯得浩蕩。

陸山君麵色更不好看,瞧對方這陣勢,可見來者地位不低,一個不好,來個龍子龍女什麼的。這些龍族後裔沒幾個脾性好的,暴躁得很。

幾個大妖對視一眼,心中有了計較。畢竟同為妖族,想對方也不會太過於蠻橫無禮。

很快,儀仗就走上了島,領首一個,是個青衣婢女,人形化得不是很完全,額頭上有一層閃閃發亮的鱗片,她雙眸流轉,打量著趙靈台等。

陸山君走出來,客氣地道:“吾等乃來自神來國,路經此地落腳,明日一早就離去。”

青衣婢女卻不理會,目光打量一圈,最後定在趙靈台身上,盈盈到個萬福:“這位公子請了。”

趙靈台還一禮,心裡已經有了些不好的想法。

青衣婢女道:“我家龜丞相卜算有靈,推演出有一位有緣人在此,特地命我等來相邀,請貴客去龍宮做客。”

聞言,陸山君等都露出羨慕之色,這一下,對趙靈台的身份有了一個更清楚的認識:不管本體為何,反正絕不同凡響,都能得到龍族青睞了。

轉念又一想,對方彬彬有禮,言辭之意,敢情是來招女婿的。

龍宮嫁女,得者就成了乘龍快婿,不知是多少大妖的夢想。龍女性格,或許驕躁了些,但以龍宮的背景,都能忍了。做了駙馬,一飛衝天,無數資源,應有儘有。

其實龍宮招駙馬的事,在妖族中並不稀奇,早有說法,更有些成功的例子。

本來呢,為了保持血脈的純粹傳承,龍族一般隻在同族之間婚配,無奈成員本就稀少,後代之中,十有**都是近親,結合之後,極難繁衍,漸漸就青黃不接了。無奈之下,不管雄雌,都到外麵尋覓良配。能被看上的,自有不凡。

陸山君也曾做過這般的夢,娶上龍女,少奮鬥千百年,不過也就想想罷了。以牠的血脈,龍宮看不上。

不曾想今晚碰到了,可惜對方所說的有緣人是趙靈台。

趙靈台卻心裡叫苦,他可不願去當什麼龍宮駙馬,龍宮內藏龍臥虎,尤其還可能麵對龍王,他擔心會露出馬腳。隻是拒絕不去的話,看對方的陣仗,怕是很難。

又想到那位龜丞相,十有**與老龜有著血統上的關係,本命天賦,善於卜算推演,看起來,顯然要比老龜要厲害得多,都能算出有緣人來了。不過這也正常,都能在龍宮當丞相了,豈是等閒之輩。

沉吟片刻,轉頭去問陸山君:“各位道友,你們可願意與我一同去往龍宮?”

說著,似笑非笑地問青衣婢女:“牠們一起去,可否?”

青衣婢女道:“如果各位願意,自然歡迎。”

陸山君幾個對視一眼,說實話,牠們也想去龍宮見識一番,但心底裡終究存著些敬畏。再想到龍王與天庭之間的傳聞關係,那麼牠們去龍宮的話,難免瓜田李下,出現些棘手的因果來。

於是定了主意,由陸山君出頭道:“趙道友,我們就不跟去了,得返回神來國家中,處理些事務。”

趙靈台就知會如此,暗歎一聲,表麵不動聲色:“如此,那就此彆過。”

“請公子上馬。”

青衣婢女牽來一頭駿馬,比常馬要高大得多,體有鱗片,正是有著血脈的龍馬。

趙靈台無奈,隻好騎上馬去。

儀仗走動,往海而去。

龍馬善水,入水如履平地,毫無阻礙。

趙靈台心思百轉,倒不是害怕,他有著造化金錢作為底牌,真有不妙,也有機會藏匿起來。

儀仗入海,鼓樂消失,剩得陸山君幾個還站在島上,怔然出神。

一會之後,牛妖低聲問:“這位趙道友究竟是何來頭,竟得了龍宮青睞,話說如果我們跟去,或許也能碰到些機緣。”

熊伯君冷笑一聲:“那你為何不去?”

牛妖訕訕然,摸了摸碩大的鼻子:“你們都不去,老牛我一個去有甚意思?”

陸山君歎口氣:“龍宮與天庭走得近,此事早已傳開,我們去龍宮的話,難免招惹嫌疑。”

牛妖問:“那趙道友就不怕?”

陸山君把眼一瞪:“人家是什麼來路?自然有分寸。再說了,龍宮邀請,也不是那麼好拒絕的,到了這地方,惹得龍王發怒,又如何走得掉?”

熊伯君一攤手:“就算如此,可也不能逼著人當駙馬吧。”

陸山君嗤之以鼻:“我瞧著趙道友可沒有半點抗拒之意,當乘龍快婿呀,是個好事,你說呢?”

熊伯君默然,顯然認同,如果龍宮說有緣人是牠,牠也不會猶豫。

陸山君道:“說起來,這還是趙道友的機緣,牠若不跟我們出來,也就不會遇上這等好事了。”

牛妖甕聲甕氣地道:“你們說趙道友的本體到底是什麼?狗身的話,難不成是失傳已久的吞天犬的血統?”

陸山君歎道:“不管是什麼,都遠非你我能比的。不過我們這趟出來,也不無收獲,道行頗有領悟,還與趙道友結識,有了人情。罷了,不說這些,我們走吧,回神來國。”

“不等明天了?”

“等什麼,再等下去,就得被龍宮請去了。”

去當駙馬是一回事,可去龍宮陪坐又是另一回事。

熊伯君與牛妖就不多說話,與陸山君一起,駕起遁光,很快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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