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主動(2 / 2)

幸而白日裡多睡了一會兒,這會兒折騰到半夜也不覺得困。

將廂房打掃擦拭一遍後,褚瑤躺在床上直後悔:她那會兒怎麼就鬼迷心竅地以為親他兩次就沒事了,結果惹禍上身,被他逼迫著做那樣的事情……

夜裡睡得晚,翌日醒的便也晚了些,阿圓端著洗漱的水進來,輕聲喚醒了她:“褚娘子,快些醒醒,再有兩刻鐘便要去學堂了……”

褚瑤自迷蒙中迅速清醒,洗漱之後才發現這廂房中沒有鏡子。

“殿下走了嗎?”她問。

“殿下今日走得格外早,兩個時辰前便走了。”

這麼早?“鳴哥兒呢?”

“小殿下那會兒也醒了,奶娘抱去哄了。”

如此褚瑤才放心地回到先前的臥房,對鏡梳妝時,脖子上的紅印清晰可見。

阿圓也瞧見了,她不知這是何物,以為是被什麼蟲子給咬了,疑惑道:“這麼冷的天兒,也有蟲子咬人嗎?我去拿瓶藥膏給娘子塗抹一下吧?”

褚瑤尷尬道:“不用了,你幫我去櫃子裡找一件衣領高的褙子,遮一遮就好……”

阿圓這便去櫃子裡找衣服,

可仔細翻找了兩遍,也沒找到衣領高的。

“我記得先前殿下特意命人送來兩套衣領高的衣服給娘子過冬穿的,怎的找不到了?”

“沒有麼?”褚瑤便也起身去找,分明先前就放在櫃子裡的,怎的找不到了?

“我去問問奶娘有沒有見過?”阿圓跑出去找奶娘,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娘子,那兩件衣服找到了,不曉得是誰給扔湯池了去了……”

褚瑤氣得一噎:還能是誰?當然是那個在她脖子上留下印記的始作俑者唄。

無奈隻得用桃花粉多敷了幾l層,勉強將紅痕遮掩了下去。且發髻也不盤了,垂下的頭發剛好能遮住後麵那個痕跡。

因著找衣服耽誤了些時間,褚瑤來不及用早膳,便趕去了學堂。

在廡廊下遇到了同樣姍姍來遲的惠仁公主,兩人相視一笑,惠仁公主道:“你一向勤奮,沒想到今日也會遲到?”

“是我貪睡,今早起晚了……”

“我怎麼聽說,昨晚太子哥哥將你趕出房間了?”惠仁公主小聲道,“你們昨晚吵架了?是不是因為那個江衙內?”

“我和殿下沒有吵架,回頭再與你細說……”

兩人遲了一會兒,孫夫子有些不高興,板著臉讓她們進來了。

自東門走進去,卻瞧見今日又多了一張書案,與江清辭並排放著,後麵坐著的竟是四皇子,正一臉困頓地打嗬欠。

嗯?四皇子怎麼也過來了?

四皇子打著嗬欠與她們頷首打招呼,他身旁的江清辭看到褚瑤,便露出一個溫文爾雅的笑來。

褚瑤報以禮貌的微笑一一回應,而後才落了座。

今日孫夫子與他們講授策論,這一貫是褚瑤最頭疼的內容,不僅深奧且晦澀,還要結合當朝政治問題,引經據典,諫言獻策。

夫子講了一個時辰後,開始對策,自西側第一位學生開始,夫子會提出一個問題,由學生當即應對回答。

學生大多回答得磕磕絆絆,倒也有三兩位能做到侃侃而談。

半個時辰後,西側的學生已經全部做完對答,輪到了東側這邊。

褚瑤愈發緊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前麵的惠仁公主亦是十分如此,甚至不敢抬頭看孫夫子的眼睛,更彆說身旁的陸明芙,置於書案上的兩隻手都攥了起來,明顯慌了。

孫夫子瞧她們一個個嚇跟小鵪鶉似的,歎了一口氣,越過她們,直接提問了她們身後的江清辭。

他給江清辭出的題目是:“民之於官何位?”

江清辭沉思片刻,便答道:“《尚書》中雲,民惟邦本,本固邦寧,百姓卑而不失尊,決不能不能輕視與低看……”

清朗溫潤的嗓音不慌不忙,先後引用《尚書》與《晏子春秋》,娓娓道來,褚瑤看著孫夫子的眉頭由緊皺逐漸變得舒展,而後微微點頭,表示滿意……

果然,他們這種自小飽讀詩書之人,果真胸有丘壑,腹有壘藏,比起她這種半路出家的和尚,到底是優越甚多。

上午課業結束,夫子留下射策題目,要求他們寫一篇策論,明日交上。

雖今日躲得過對策,卻躲不過射策。

猶記得上次夫子讓她寫文章,她寫到了大半夜,今日題目比起上次更是難上許多,褚瑤還沒寫呢,就愁得快要擰出水來了。

大抵學生們都覺得這個題目太難,於是散課之後並未離開,留在學堂裡三三兩兩的討論起來。

惠仁也放下公主的矜持,拉著陸明芙一起走到江清辭的書案前,同他請教要如何寫這篇策論。

褚瑤有心聽上一聽,便也轉過頭來看他。

“公主,其實這個題目不算難,公主可以去翻一翻《六國論》,其中……”他正說著,餘光瞧見褚瑤也回頭看他,心中不由一漾,可隨即不經意撇到她墨發下的白皙脖頸上,一個隱隱複現的紅色印記,腦中忽然就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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