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可真幼稚。”就這話題也能有來有回吵起來,“你怕是真喜歡他吧!”
“你彆侮辱我,”梁思憫按住她嘴唇,“他也是這麼說的,我就說是啊,我太喜歡你了,你千萬彆改口,咱倆明天就去領證。”
“你這生怕跟他領不了證吧?”
“怎麼可能,他明顯是害怕了才會讓我彆亂來,所以我故意氣氣他,但我沒想到……”
她是真沒想到,宋婉青突然回國了。
下飛機第一件事竟然是找梁思憫。
她紅著眼問:“當初我跟阿暘分手,你是不是很得意?”
這關她什麼事,她明明當時誇她是美女,說季暘是野獸來著,為此還被季暘那狗東西拉黑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倆人分手的事。
她懶得說話,打電話給季暘讓他滾過來自己解決。
季暘見了舊情人,麵色冷漠平靜。
顯然這狗絕情得很。
他對宋婉青說:“我想很多事我很多年前就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也請你不要打擾我身邊的任何人。”
“季暘,你真的很絕情,”宋婉青慘然一笑,看向梁思憫,“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她,我曾經……也很希望你能這樣維護我。”
季暘沒回答,隻是淡漠地看著她。
美女轉身走了。
梁思憫嗤一聲:“活該你單身。”
“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季暘瞥她一眼。
“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前女友。”梁思憫看了看表,“浪費我的下午茶,真是遇見你就沒一件好事。”
“那我請你一頓下午茶好了,算賠罪。”他難得當個人。
梁思憫卻拒絕:“我怕我消化不良。送我回家。”
於是季暘送他回家,他手機在中控台,倆人手機一模一樣,梁思憫以為自己的手機呢,下車的時候她正翻包找手機,他一個急刹車,給她氣得罵一句:“你這種馬路殺手,駕照該吊銷。”
翻包沒找到手機,一看中控台以為自己手機落在那兒了,氣呼呼拿著下了車。
季暘也沒注意,她回家從包的夾層裡看到自己手機才愣了愣。
她理虧,沒好意思聯係他家裡和助理,想著等他上門來找,結果他手機一直響。
他看有個沒來電顯示的一直打,怕有什麼急事,就接了,結果誰能知道那是他親媽,哪有人不存自己媽媽手機號的,潘阿姨聽見她聲音,明顯愣了,問:“暘暘……那個,暘暘不在嗎?”
“抱歉阿姨,他手機落我這兒了,等會兒我一定轉告他。”
“沒……沒事沒事,你們忙,我沒事的,不用給我回電話了。”潘阿姨顯然誤會了什麼。
梁思憫掐著眉心,他手機沒鎖屏,她點開通訊錄他助理名字,打過去問季暘在不在他那兒,打算把手機送回去。
助理說今天季總休息,不上班,他也不知道。
她又打給沈明聿,問季暘在不在他那兒。
沈明聿在外地出差呢。
手機又一直響,這次顯示是什麼江總,她以為是生意往來,就打算裝助理說季總不在。
結果接起來是他奶奶。
誰給自己奶奶備注江總的?
梁思憫隻好又給奶奶解釋,季暘手機落她這兒了。
她後來才知道這是他私人的手機,號上全是親戚朋友,她幾乎快打了一圈,終於找到他。
他無語:“你準備昭告天下呢?”
“是啊是啊,”梁思憫也無語,“你不是喜歡我嗎,被誤會咱倆糾纏不清,你應該高興才是。”
“高興啊,我這不挨個兒跟家裡解釋,咱倆重修舊好,馬上就要修成正果了。”季暘故意氣她。
梁思憫罵他:“再說把你手機砸了。”
一部手機而已,但上麵還有些不能丟的東西,他終於消停了,“我現在過去拿。”
“兩百萬,贖金。”梁思憫隨口扯一句。
季暘來敲門的時候,她堵著門要贖金。
“沒錢,要命一條,你砍我算了。”季暘格開她的手,擠進家門,試圖從她父母入手。
梁思憫得意道:“家裡就我一個。”
季暘逼近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跟我調情。”
梁思憫也不閃躲,甚至微微傾身湊過去:“這招對我沒用,你試過了,再說我還親你。”
這次換季暘親了她一下。
嘴唇碰她的鼻尖,一觸即離,哪是為了親她,就是回敬她。
客廳那台研發失敗有缺陷的人工智障機器人突然轉過頭,腦抽一樣在客廳裡滑來滑去,然後播放婚禮進行曲。
季暘和梁思憫都嚇一跳,那機器人朝這邊撞過來,梁思憫下意識拉了季暘一把,結果兩個人非常沒有默契,互相絆倒,一個跪坐在地上,一個跌靠在沙發旁,梁思憫跪著,感覺特彆不爽,起身後一巴掌差點拍他頭上,被他抬手攥住手腕。
然後爸媽開了門……
季暘怎麼走的梁思憫已經想不起來了。
隻知道四個人都很尷尬,各懷心思,但互相都維持著體麵,誰也沒多問一句多說一句,寒暄完離場。
梁思憫覺得解釋可能已經沒用了,趕在父母審問前先聲奪人:“是的,我倆不清不楚不乾不淨不明不白。”
然後兩家長輩特彆隆重地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飯。
席間梁思憫和季暘都放棄了掙紮,兩個人眼神若飛刀,互相捅了對方八百回,但嘴上誰也不願意承認自己荒唐幼稚。
就像扯了一個謊就要用無數的謊來圓。
兩個人闖的禍顯然已經走不了回頭路了。
“是的,我喜歡憫憫。”
“是的,我也喜歡季暘。”
兩個人咬牙切齒地說。
於是婚禮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定了下來。潘阿姨興高采烈,說大師算的果然準,這婚禮一定得趕在年前辦了,吉利。
杜若楓聽完,歎為觀止:“你倆都有點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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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喝差不多,一群人離場。
結果這倆人還真冤家路窄,門口跟沈明聿和季暘他們撞個正著。
季暘下意識扶了梁思憫一下,梁思憫扭頭看見他,卻下意識揍他一拳,重重打在胸口。
季暘歎了口氣,眉頭擰成深重的川字,對自己的婚姻生活簡直不抱一點期望。
許臨一個朋友不太認識梁思憫,以為哪個不長眼的客人撒酒瘋,罵一句:“哪來的瘋子,怎麼打人呢?知道這是誰麼。”
旁邊人都來不及製止。
梁思憫扭頭看了一眼,頭暈,站不穩,沒看清,又扭頭看季暘,啪嗒開始掉眼淚:“他罵我,你管不管?”
季暘:“……”
他身上是裝了什麼催淚瓦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