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楓作為伴娘,早早就到了,圍過來扯她去做妝造,問她跟季暘聊什麼呢,下車都沒停。
梁思憫皮笑肉不笑:“聊季暘的一百種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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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婚禮,全程梁思憫也都在夢遊,跟個木偶娃娃似的,彆人讓乾什麼乾什麼。
隻後台休息的時候,她拿起手機,頂欄推送正好是一條小說標題:被迫家族聯姻,婚禮當天她堅持穿了平底鞋,隻為隨時能跟心愛的人私奔。
梁思憫截圖發給“魑魅魍魎齊聚一堂”的群裡,然後彈了一條語音:好無聊,有沒有暗戀對象,來搶個親,讓我高興一下。
杜若楓在樓下,隔著屏幕回她:彆騷了我的寶,誰敢搶季二少的親。
祝開心:你真的要結婚了?我總感覺你在玩一種cosplay新娘的遊戲。
路寧:搶你?搶走了也供不起,感覺搶你老公差不多。你貓哪兒去了,待會兒婚禮就開始了。
林子羨:老公,笑死了,梁思憫的老公,竟然有一天能寫季暘的名字,我感覺我跟大白天看鬼片兒似的。
祝開心:說實話我到現在都不能相信嚶嚶嚶,演的吧你們都是演的吧,就欺負我在國外沒法求證。
……
今天來參加婚禮的就杜若楓和路寧,隻請了至親和雙方都認識的朋友,婚禮不公開,現場人並不多。
群裡叮叮咚咚,都在說這婚姻看起來奇幻。
梁思憫抬頭看了一圈休息室,覺得自己都不太信自己竟然在結婚。
眼神掃了一圈,掃到休息室外站著和人打電話的季暘,她起身過去,湊在他臉前,拿起手機:“來,老公,拍個合照讓我發個圈兒。”
季暘抬眸的樣子實在是有點凶,但梁思憫懶得再拍一張了,給自己的臉修了一下,發了條朋友圈,然後又發群裡:我叫他一句老公他跟被雷劈了一樣,真有意思。
這婚也算沒白結。
就算沒有愛情,也還可以解解悶兒,誰說結婚不能為了解悶兒呢?
杜若楓十分佩服:我真的怕今晚你倆打起來。
祝開心不樂意:不要打了啦,要打去床上打,季二看起來身材不錯,先睡了再說,衝鴨!
睡?
婚禮結束,梁思憫先回了楓橋的婚房,家裡的傭人都在後院傭人特定的區域,今晚沒人叫是不會過來的。
家裡恒溫26度,她脫了鞋,徑直往樓上走,兀自洗了澡躺床上。
很累,但躺下了竟然睡不著,於是趴在床上玩手遊。順便腦補一下今晚會乾什麼。
還是有點煩,睡,還是不睡,這是個問題。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悄無聲息回來了。
臥室門啪一聲關上,梁思憫才從手機屏幕上抬眼,看他表情凝重,故意惡心他,“老公來打遊戲?”
季暘扯了扯領帶,她分明看到他翻了個白眼。
“你說你這個人是不是有病,讓你睡沙發你又不願意,睡一間房你又不高興,非跟自己過不去乾嘛,生怕自己死得不夠早?”
季暘的聲音透著酒醉後的沉啞,帶著一點懶勁兒,“你要謀殺親夫?”
“我隻是怕我會氣死你。”梁思憫打遊戲累了,坐著改趴著,晃著腿,困意湧上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一起睡啊?不要快走,我困了。”
季暘去浴室的動作一頓,轉頭朝她走過來,雙手撐在床上,俯身看她。
這輩子梁思憫最看不得人裝逼。
……不過還挺有幾分姿色。
她側抬臉,手撐在床上,往他臉前湊了下,聲音拉長,再加重:“乾嘛?”
想嚇他一下,沒想到他心理素質還挺好,眼睫毛都沒動一下。
她湊的太近,差點親上去。
晦氣。
“乾,”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臉,“哥去洗洗乾淨。”
梁思憫反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竟然對著她□□,一個佛山無影腳踹他腰上,“你有病吧?”
這狗竟然笑了。
他還有臉笑……
季暘握著她的腳踝往床上一扔,“怎麼,證都領了,你打算跟我柏拉圖?還是太純情了,得準備準備?”
梁思憫不甘落了下乘,往旁邊一躺,“沒,隻是你這麼主動讓我很看不起,我還是喜歡桀驁不馴的你,你拚命反抗,我霸王硬上弓,那樣比較有趣。”
季暘一邊往浴室去,一邊點頭:“行,待會兒我誓死不從一下,老婆。”
最後兩個字,他加重了語氣,回敬她那句老公。
梁思憫:“……”
她點開手機,問程敘:“有沒有皮鞭鐐銬什麼的,給我閃送一套。”
程敘語音彈過來:“我的大小姐,您什麼時候好這口了?”
“到底有沒有啊?”梁思憫不耐煩問。
程敘開了個公司,專門搞情-趣用品,搞得他爹那個老古板覺得天都要塌了。
程敘“嗯啊”兩聲,“當然,應有儘有,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有。改天叫你來參加我們新品發布會喲親,我剛請了兩個特牛逼的研發設計師……”
程敘激情演講兩分鐘,終於想起來,“我去,你今天不結婚呢嗎?”
隻邀請了至親和共友,程敘沒去。不過主要是因為太突然了,這倆也太不搭邊,儘管他昨晚剛參加過梁思憫的告彆單身派對,這會兒還是實打實嚇一跳。
梁思憫在床上滾了半圈,很煩,“昂,床上趴著呢,等著把新郎銬床上揍一頓,今晚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哇哦,大小姐您的新婚夜真刺激。”程敘諷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