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笑著離開了,走了幾步還忍不住回頭看。
梁思憫已經默默爬了下來,故作鎮定地挑了挑眉:“你現在臉皮很厚呢。”
季暘瞥她一眼,扯了扯唇角:“近墨者黑?”
金絲眼鏡戴在他臉上,有一種莫名冷淡疏離的氣質,其實內裡是個幼稚鬼悶騷精。
上了電梯,梁思憫沒骨頭似的,站著又趴在他肩上:“我最近好沒勁,好無聊,想找點刺激。”
季暘十二級警惕:“不許找鴨子。”
梁思憫:“……”
她看起來像是那種人嗎?
他頓了下,又補充:“找什麼都不行,把你買的那個俱樂部打理一下吧!或者來公司幫我。”
梁思憫搖頭:“梁思諶的公司我都不去,你那個公司一堆中老年,沒有一點活力,我不去。”
季暘:“……”
他真的很難想象,如果沒有閃婚這一茬,他怎麼通過正常的戀愛流程把她追到手。
而且大概率他追她,她可能會覺得他要害她。
“我想去衝浪。”春天到了,人需要一點活力,她說。
她想了想:“或者去跑賽道,我的車放在車庫裡都吃灰了。”
季暘捂住她的嘴:“你身體還沒徹底恢複,你給我安分一點。”
梁思憫拍開他的手,悶悶不樂,她最近真的昏昏沉沉沒有力氣。
季暘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捏了捏她的臉:“下午我空出來了,帶你去爬山吧!順便去寺廟還個願。”
之前季暘和奶奶一起去寺廟求的平安繩,如今大難不死,倒也算是一種幸運了。
雖然她更喜歡刺激點的運動,但好歹聊勝於無了,而且他陪著自己,心情終究是會好一點。
她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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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著雨,石板路有些濕滑,季暘給她撐著傘,兩個人慢慢地走。
山上很安靜,草木萌了芽,一片新綠,空氣清新冷冽。
“你為什麼把傘一直往我這邊傾。”梁
思憫問他,她不理解,“你正常打傘,我們都不會被淋到。”
季暘想了想,說:“沒注意,可能是太怕你感冒了。”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總會覺得給得不夠。
梁思憫沒有評價什麼,繼續走,雨滴啪嗒啪嗒落在傘麵上,既吵鬨,又安靜。突然覺得,就這麼一起走走路,就讓人很放鬆了,她或許把愛情想得太複雜了。我愛你,就隻是我愛你,沒有那麼多沉重的負擔。
走著走著,她突然拉住他,一偏頭,親了他一下。
季暘覺得最近的梁思憫有點黏人,既覺得高興,又忍不住生出一絲擔憂,怕她是沒有走出車禍的陰影,所以變得多愁善感了。
他握住她的手,牢牢攥在掌心:“怎麼了?”
梁思憫低著頭,一步一步緩慢繼續走,唇角卻微微翹起來,好像突然開心點了。
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開心。
“乾嘛啊,親你還要打報告?”
還是熟悉的樣子,季暘笑了聲:“沒,你就是把我按在這兒L上了,我也不能說什麼。”
梁思憫一言難儘看他一眼:“謝謝,你很會舉例,但下次彆舉例了。”
寺廟坐落在半山腰,這裡曾經失過火,季暘的奶奶捐修了整座寺廟,每年專門的時間,這裡是閉門謝客的,隻接待季家人。
這會兒L兩個人突然來,本來無意打擾,但主持還是迎了出來,領了兩個人去主殿參拜。
梁思憫不信神佛,但既然來了,也就生出幾分敬畏,燃了香,合掌拜一拜,抬眸看主殿的觀音,然後閉目許了願。
兩個人留在寺廟用了齋飯,離開的時候,師父親自送他們下山,上了車,季暘問她:“剛剛許了什麼願?”
司機等了許久了,這會兒L問兩個人去哪兒L,季暘思忖片刻:“回楓橋吧!”這幾天白天去公司,晚上回醫院陪她,算起來,兩個人已經一兩個月沒回家了。
梁思憫繼續沒骨頭似地倒在他身上,拽著他的袖扣扯來扯去,附耳應一句:“長命百歲,百年好合。”
百年好合……
季暘側頭看她:“你希望……一輩子跟我在一起?”
梁思憫蹙眉:“不然呢,你想結幾次婚?”
那表情,分明是你敢說你不想我就揍死你的表情。
季暘忍不住笑了:“所以我從職業鴨轉正了?”
梁思憫:“你自己非要當鴨的,還能怪我,明明我拿你當老公,你拿自己當鴨子。”
季暘“哼”一句:“好,你說的。”
鴨需要有服務精神,不當鴨那可也不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