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 呸,既是人心薄涼,當初又何必裝……(2 / 2)

升溫 咬春餅 7397 字 8個月前

付佳希委婉道:“她改了很多。”

嶽靳成冷嗬,“那恭喜,勸她有空當熱心市民,不如多考慮自己。”

付佳希尋思,這話怎麼有點陰陽怪氣,指桑罵槐之意。

傍晚天色柔和幾許,彆墅外的綠蔭花園在微風徐徐中如披濾鏡。

屋裡也一團和氣。女眷笑聲交談,哪家珠寶不錯,又提及下個月一起去瑞士旅遊。男士則與嶽璞佪噓寒問暖,長談生意經。

嶽靳成進來,大伯笑眯眯道:“正好,北城灣那塊地是靳成拍下的,地基建材大量需求,待會你得多敬靳成幾杯酒,總要分你一杯羹。”

大伯嶽梵慣會笑臉藏刀,挨說的姑父壓根不是對手,此刻尷尬做不得聲,隻得賠笑。

“你這麼會為靳成做主,何不一塊兒答允了,更彰顯你的能力?”說話的是姑姑嶽琳玫,自然維護老實的丈夫。

兄妹不和多年,眼看就要起齟齬。

“北城灣的項目在‘度成’,不由我直接經手。如果姑父有資源,可以將價表發給袁副總評估,我讓焦秘書將聯係方式給您。都是一家人,應該的。”

應該什麼?

應該給聯係方式,還是應該會幫助?

嶽靳成說得滴水不漏,怎樣都可圓話。

嶽琳玫了解這位親侄兒,未免自討無趣,訕訕一笑便當逢場作戲。

晚飯吃得團圓融洽,嶽靳成坐在父親身邊,精心布菜,耐心低語,一項不落。那些自小的冷落受氣與委屈,都不曾有過。

父子哪有隔夜仇,現如今都是恭敬孝順。

伯媽忽然提起:“小溱回國了啊,今天上午我在國金碰到她,越來越美了,很有禮貌的。”

嶽琳玫佯裝驚訝,“葉溱回來了?我聽說她不是要訂婚了嗎?”

“那你搞錯了。”伯媽笑著說:“她單身的,和靳成一樣。”

嶽琳玫立刻搭腔,玩笑道:“他倆青梅竹馬,感情很好的。”

大伯媽是直爽不過腦的性子,“那不正好啊,郎才女貌很適合的。”

在座的都是人精,不搭腔,悄悄打量嶽靳成的表情。

嶽靳成專心吃飯,不鹹不淡,隻順手打了個電話。

“麻煩你給看看20床的病人,好,辛苦你多關注。嗯,有情況及時告訴我,我會第一時間過來。”

親眾紛紛關心,“是哪個病了嗎?”

嶽靳成吹涼一口雞湯,咽下後才答:“佳希。”

氣氛明顯岔出一道裂痕。

在這個時候故意提及付佳希,有半邊腦子的都能看出端倪。

可惜大伯媽連半邊腦子都沒有,咋咋呼呼道:“她身體怎麼這麼差勁,怎麼能照顧好我們嘉一。”

“大伯媽。”堂妹嶽明芯笑嘻嘻地打斷:“明天要變天,狂風暴雨哦。”

伯媽莫名其妙,“跟我有什麼關係?”

“對啊,就是跟您沒關係啊!”嶽明芯一語雙關,翻了半邊白眼。

如戲台的晚飯一如既往,嶽靳成吃得麻木、索然無味。

飯後,在書房陪著嶽璞佪聊了些工作上的事。嶽璞佪對他很是滿意,一改多年前的嚴厲冷漠,現在都是褒獎與信賴。

談完公事,嶽璞佪話鋒一轉,“關氏下周新大廈落成典禮,你同我一道出席。小溱這次回國正式接手業務部,你們自小相識,該照拂的要儘心。”

嶽靳成說:“會的。”

到吃藥的時間,家庭醫生進來,嶽靳成拿著一份文件走出書房。

二層樓的小會客廳,嶽少恒在這等了很久,“大哥。”

嶽靳成略一頷首,“有事?”

嶽少恒白衣挺拔,眉眼清秀,二十八歲在他身上不露半點年齡痕跡,平日又酷愛騎行登山,年輕的軀體健康蓬勃,是他們三兄弟中最具少年質感的一個。

“爸爸真冷漠對不對?”嶽少恒往書房方向瞥一眼,“在飯桌上,他什麼都聽到了。可從頭至尾,卻一句關心都沒有,甚至不提她的名字。”

言之無物,嶽靳成卻聽得明白,他平靜道:“提不提,不重要。”

嶽少恒說:“不是重不重要,而是……真無情。”

嶽靳成的目光如化水的硯,濃墨幽深,“所以,你現在是在彰顯你的與眾不同,還是在告訴我,你與書房裡的那位不一樣,你有感情?”

這話已然帶著尖銳與情緒,嶽靳成壓著脾氣,有不耐,也有克製的警告。

嶽少恒目光遲疑半秒,但還是迎難而上,“哥,佳希她……她病得嚴重嗎,現在好些了嗎?”

“夠了。”嶽靳成厲聲打斷,目光如繃在弦上的箭,咄咄逼人地望向嶽少恒,“你要記住,她是你嫂子。”

“我當然記住她是我嫂子。”嶽少恒唇微顫,“以前是,但現在不是了。”

嶽靳成瞬間抬手,將文件狠狠擲向他的臉。

嶽少恒不躲,挨了狠痛一擊後,依舊當仁不讓:

“既然不是,我憑什麼不能關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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