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團圓(1 / 2)

升溫 咬春餅 12867 字 8個月前

舌尖發麻,唇也紅腫泛疼。除了齒間的薄荷微甜,實在算不上好體驗。

嶽靳成說這話是故意刺激。

付佳希不會像以前,對男女之事總有幾分羞赧,她挑出重點,平靜反問,“你是蓄謀已久,早就想這麼做了。”

嶽靳成無言,不否認。

她大方伸出手,掌心白皙細膩,指腹有微微一層薄繭,“這個薄荷味很好吃,給我一顆嘗一嘗。”

嶽靳成難以形容這一刻的感覺,他生硬地轉回頭,“沒有。想嘗就再親一次。”

付佳希輕輕一笑,“那算了,不太想。”

嶽靳成又把臉轉向她,目光沉了沉,像投入湖心的石塊。

付佳希傾身越過中控台,發絲垂垂落於他大腿間,似有若無地撩撥。

她伸手,夠著駕駛位左邊的鍵,自己開了車鎖。

幾秒鐘,來不及反應,她已推門下車。

嶽靳成喉結滾了滾,明明聞的是淡香,卻如喝了一杯高度烈酒,心悸不已。

不過分開兩月,她對男女間的歡愉信手拈來,不再羞赧膽怯,反客為主,竟也學會了主動進攻。

是俞彥卿教會她的嗎?

猛然冒出這個念頭,不必求證,就已讓嶽靳成窒息心梗。

滿苑落得清淨,管家劉叔隨行一塊去了寶殿,隻有一位做了幾十年的阿姨在家。她熱忱關心,詢問兩人要不要喝碗湯水。

付佳希本就肚餓,笑著道謝。

阿姨歡天喜地,廚藝被分享很是滿足,“等著啊,我就去給你們盛。”

“誒,麻煩您。”付佳希輕聲,“他的那一碗,彆放蔥。”

嶽靳成不由將手捏緊成拳,目光深重,也困惑。

兩人相顧無言,各自喝完湯水。

付佳希拭了拭嘴角,也順手遞給他兩張紙巾,“下午沒事吧,我們出去走一走?”

津城CBD地心,節日氣氛濃厚,出來玩耍透氣的人多,南裡街做了一場主題活動,各種特色小攤應接不暇,吃的玩的小玩意都有,還有求新求變的套圈遊戲,獎品是肥美的大白鵝。

付佳希覺得新奇,往人群裡擠。

她身板瘦,穿著羽絨服也顯纖細。

嶽靳成雙手護著,擋在她兩側,為她生生圍出一條路來,她是看高興了,他的麂麵鞋被踩得汙漬一塊塊。

付佳希躍躍欲試。

嶽靳成沒問,主動掃碼付款,把二十個圈遞到手中。

結果當然沒套中,也幸虧沒套中。

嶽靳成不敢想,一隻鵝待在車裡,會是怎樣的銷魂體味。

兩人跟著人流繼續向前。

煎餅果子攤,爆米花,小糖人,還有穿著漢服的小姐姐們,派發紅紙,在紙上許願,一定很靈。

嶽靳成和付佳希並肩同行,俊男美女實在惹眼,每人都被塞了一張心願單。

盛情難卻,也圖個好彩頭。

付佳希手一揮,不作猶豫,寫到是:

-成為更好的自己

她伸頭,想看嶽靳成寫的。

他正好收筆,筆鋒銳利,寫的是:

-所願如願

她問:“是我嗎?”

嶽靳成淡聲,“出於道德立場,我選擇回答,不是。”

付佳希瞥他一眼:“說得好像剛才在車裡,誰乾了大好事似的。”

嶽靳成微微蹙眉。

她已施施然向前邁步。

付佳希逛得悠然自得,尤愛工藝小擺件。

捏泥人的手藝吸引她注意,細致精湛,傳承非遺。

嶽靳成看她對一對兒L小泥娃很有興趣,看了一次又一次。

那小人兒L惟妙惟肖,顯然是一對。

“怎麼,姓俞的竟也喜歡這東西?”嶽靳成語氣涼颼,與這歡悅氣氛格格不入。

付佳希仔細端詳,不疾不徐反問,“姓俞的那麼多,你指哪一個?”

嶽靳成:“還有幾個姓俞的追求你?”

付佳希點了下頭,“不僅有姓俞的,百家姓裡我能選出好多個,比如……”

她適可而止,偏頭,若有似無地看著他。

嶽靳成咽了咽喉嚨,像被羽毛撓了癢。

“嘉一媽媽,原來你竟有這嗜好。”他略微提聲。

“嘉一爸爸,原來你也有這種嗜好。”她風輕雲淡地回擊,“既覺得我新交了男朋友,還熱衷於在車裡冒犯。”

嶽靳成:“……”

很好,多久不見,牙尖嘴利上了幾個台階。

俞彥卿真不是東西,都教了她什麼破銅爛鐵。

他心情明顯低落,之後沉默寡言。

付佳希隻有在他不注意的時候,眼底才流露出濃烈情緒。

臨近約定接人的時間,劉叔打來電話,說是明天有誦經祈福的法事,周小筠和嶽嘉一想留宿一晚。

空出來的時間,夜色漫漫,何其長。

付佳希把街邊小吃吃了個遍,沒給晚飯留餘地。

嶽靳成想,她是不想和自己共進用餐,真可笑,曾經最親密的愛人,連一張桌子都不願再坐。

兩人各懷心事,遊蕩到晚七點,天太冷,這才目標一致地往回走。

燈影綽綽,紅燈籠應景,冬雪積厚,夜不似夜,像將亮的晨曦。

付佳希亦步亦趨,走得隨心所欲。

嶽靳成不由緊張,每每在她步伐踉蹌不穩時,下意識地伸手相護。

“哎。”她忽然駐足。

嶽靳成迅速收回雙手,佯裝若無其事垂落腿側。

付佳希說:“我買的那對泥娃娃忘記拿。”

就是那一對兒L,她嫌重,不想拎著。老板說,先隔這裡,等她逛完了再來拿。

她忘記了,幸虧走得不算遠,轉頭回去不過二五分鐘。

付佳希剛要轉身。

臉挨了燙,被滾熱的力氣阻攔動作。

是嶽靳成,伸出的手。

他不讓她轉身走來時的路。

“彆回頭。”嶽靳成沉聲似霧,“新年了,你就一直往前走。”

付佳希安靜聽話。

在他回來之前,始終維持這個姿勢。

又逢雪落,這新年,白雪皚皚,覆蓋萬物,凍結塵垢,好讓來年春風化雨。

“好了,拿回來了。”嶽靳成很快折返,氣息微喘,怕她久等挨了凍。

“走吧。”他說。

付佳希卻如鉚釘一顆,定在原地不肯邁步。

“怎麼?”嶽靳成疑慮。

付佳希輕聲,“我沒有回頭,我也沒有往前走。”

聽著像是對他剛才的話的回應收尾。

嶽靳成嗯了聲,“乖。”

付佳希仰著臉,目光落於他眸間,“因為我一直在等你。”

嶽靳成怔然。

腦子高速飛轉,若要理解成,上一句話的延伸,也勉強能夠。

正當他斟酌思考之時,付佳希紮進了他懷抱。

後來的發生,不講道理,無法克製。

或者,某種程度上,彼此都已迫不及待。

滿苑已算遠離市中心,在回程途中,嶽靳成輕車熟路,開入一條杳無人煙的小道。四周樹木作掩,鮮有人煙,尤其這春節夜晚。

兩人在車裡就進行了一次。

分不清誰主動,亦或是,不分上下。

付佳希的腿最後不是腿,是麵條,垂垂落於男人強勁的手臂上,又如蕩秋千,隨著他低頭的頻率而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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