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痛!”
躺在床上的年輕人連聲慘呼,一張臉都因為疼痛變得扭曲了。
正站在旁邊的一個白大褂“啪”地一巴掌按在了這人的胳膊上,又換來了一連串痛呼,白大褂卻直接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該!讓你們直接去泡營養劑修複,你們這些臭小子一個個偏要來我這裡受罪,痛也是自找的!”
剛剛還不停慘叫的年輕人這會兒卻倒吸了一口涼氣後,笑著說道:
“哎呀,老師你彆這麼說嘛!修複藥劑多貴啊,而且需要安靜下來躺進去慢慢修複,不然就是浪費藥劑。
我們這哪閒得下來啊,稍一鬆懈,那可就比彆人落後了。
而且就是要痛,才記得下回該注意哪個地方呢。大家夥兒不都這麼乾?”
“啪!”
“嗷嗷嗷,您輕點兒!輕點兒!痛啊!”
白大褂:
“不是要記住嗎?我這可是在幫你。”
說著話,手上的動作也沒聽過。
好一番鬼哭狼嚎之後,才終於把人給送走了。
那年輕人一走,房間裡另一個正在配藥的人便笑道:
“明明是不用力就揉不開淤青,都是為了他們好,你呀你,怎麼就非得嘴硬呢?”
白大褂洗乾淨了手上的藥膏,冷哼一聲,傲嬌地說道:
“我是校醫,隻負責治傷的,怎麼,還得給他們心理安慰啊?那個找心理診療室的老師去!來我這兒,就隻有那些話,愛聽不聽。”
他這嘴硬心軟的樣子大家夥兒也都清楚,配藥的同行哈哈一笑,倒沒有繼續勸說。
反正第一學院這校醫室的幾個醫生都是什麼性子,學院裡的師生們都很了解,這都算是一個特色了呢。
他直接轉向了另一個話題:
“你說這些孩子這麼折騰能有用嗎?前線的情況好像越來越嚴重了,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這些年來自其他星際文明的入侵就沒停過。
也不是沒有危急的時候,但每一次,都平安度過了。
這也是為什麼駐軍的地位十分特殊的緣由。
沒有駐軍,防線早就被攻破,他們這些人能不能活著站在這兒還是另一回事呢。
前兩年大大小小的衝突出現,就有不少人察覺到風波要起。
沒想到這麼快就爆發開來。
總覺得……局勢不太好。
那麼,新出現的這些東西,會不會有什麼奇效呢?
白大褂已經烘乾了手上的水分:
“甭管那麼多,戰士的本職就是作戰,科研人員的本職就是做研究,這些學生之後也是要輸送到駐軍的,現在的練習也是為了將來的安全。
而我們,作為醫生,本職就是療傷治病。
其他的,不用我們去操心,操心也沒有用。
你也彆管他們做的那些有沒有用,彆人問我們給人治病療傷的手法是不是有用,我們難道還要按照他們說的去改?
專業的事就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他的語氣十分平靜,倒沒有之前那種冷嘲熱諷的感覺了,卻能夠讓人聽出他的慎重和肯定。
配藥的人不免失笑,恍惚了一下,才歎了口氣:
“你說我這……還沒你想得開呢。
也是,咱們就做咱們該做的事兒,到時候真要出了……前線需要咱們,那咱們再去就是了,現在想這麼多有什麼用呢?”
正在這時,外頭的門被人敲了幾下,很快就有幾個年輕人嘻嘻哈哈地跑了進來:
“老師,老師,我們又來了!”
幾個年輕人看上去都是滿頭大汗,有的臉上都還看得出些瘀痕呢,也不知道是摔了還是被打了,看上去頗有幾分狼狽。
可看他們的表情,對這些都很習慣了,一點兒沒覺得麻煩,還笑容滿麵,看上去很有精神。
剛剛才做了手部清潔的白大褂,一看到這幾個嘻嘻哈哈的學生,頓時又臭了一張臉,張嘴便要說話……
第一學院的機甲訓練場裡,路昭從觀察室裡出來,迎麵便是好幾個男男女女:
“路老師,怎麼樣?我昨天的毛病今天改過來了吧,嘿嘿,我剛剛特彆注意了一下呢,果然沒再犯了。”
“路老師,這個生物機甲的速度還能再提升嗎?我覺得我還沒到極限,今天可以加練嗎?”
“路老師……”
“路老師……”
這群人年輕的看上去比路昭也就隻小了兩三歲的模樣,年長的比她還大了一番似的。
可看向路昭的眼神都十分尊崇,一口一個老師叫起來一點兒也不勉強。
他們中有的還是第一學院的學生,有的卻是從外麵招過來的。
這便是當初發布會上宣布的誌願者活動選出來的榜單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