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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立刻朝前走了一步。
沒有直接往前衝,而是伸手碰了碰。
之前還擋在那兒的東西,果然消失了,手指非常輕鬆地伸了過去,沒有碰到任何阻礙。
“可以了!可以進去了!”
人群一下子熱鬨起來。
不少人麵上都露出了幾分鬆了口氣的樣子。
可不是鬆了一口氣嗎?
好不容易從老菲爾那一關過來,本來以為一來就能直接開始決賽,然後迅速決出勝負,贏得他們一直想要的複活名額,再也不用去過這種每天心驚膽戰的刺激生活了。
誰知道,來了以後根本進不得門,那些沒拿到邀請函的人還突然發瘋,要和他們同歸於儘!
想跑跑不了,反抗又不一定能成。
一下子就死了好些人。
還是在離決賽現場就差一道門的時候。
這實在太讓人不甘了。
好在他們等到了圓溜溜的到來,沒有死在那些人的手裡。
最先走過去的那人不再停留,迫不及待地就往台階上跑去,一下子衝進了已經打開了的酒店大門。
其他人也一哄而上。
光幕上的圓溜溜也不叫停,就這麼看著他們魚貫而入。
路昭幾人自然也隨著隊伍走進了陰陽酒店的大門。
才剛一跨過門檻,路昭就聽到了腦海中響起的聲音:
“滴!
邀請函001驗證成功,歡迎來到陰陽酒店!”
接著,就感覺眼前一亮。
這種“亮”可不是什麼心理因素而已,而是真實的“一亮”。
同樣是陰陽酒店。
甚至連風格和大致的布置都好像跟之前所在的那家陰陽酒店是一樣的。
稍不注意,都會覺得一模一樣。
可細節上卻大有不同。
店內簡直稱得上是金碧輝煌了。
彆說是積灰,就連一點兒細微的飛塵都看不到,地麵乾淨得可以看到人的倒影。
四周金燦燦的浮雕,加上鑲嵌的明珠,看著就有種“好有錢”的感覺。
高高的天花板上,最中間是一盞巨大的水晶蓮花吊燈,以它為中心,還環繞著許多小一些的水晶燈。
每一盞燈都亮著的,燈泡的亮度被水晶一折射,更是整個空間都亮了起來,比外麵的白日都要亮堂。
所以才有了進門便覺眼前一亮的感覺。
待客區的沙發是淺色係的。
看上去就舒服柔軟。
難得的是那樣的淺色,居然能夠維護得這麼好,完全看不到一點兒陳舊變色的痕跡,就跟嶄新運來的似的。
大概是之前重置留下的後遺症。
才剛一進門,路昭就忍不住回頭往門邊看了一眼。
很好。
完完整整,並沒有她刻下來的那兩道凹陷下去的印痕。
齊小樂走在一邊,也順著路昭的眼神往後看了看,疑惑地問道:
“怎麼了小路,有什麼不對嗎?”
“沒事。”
路昭搖了搖頭。
齊小樂這才道:
“也不知道這家陰陽酒店和之前那家有什麼關係,總覺得很像啊!現在這地方就像是之前那家擴修重裝以後的高大上版本。
不過,這個裝修風格真是……太辣眼睛了。奢侈是奢侈,看著眼睛疼啊,怎麼這麼亮。”
姚非愈都難得地想要點頭了。
他的思維方式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但他也是有審美的。
不是說金碧輝煌不好。
如故宮之類尊貴精美的存在,難道能說不好看嗎?
可像陰陽酒店這樣的,就跟土豪一樣,把金子全都擺了出來,恨不得直接來的金雕酒店,加上吊頂大燈,光線下那些金色更加閃耀,看久了眼前都會出現一個光斑了。
這讓姚非愈也覺得十分難受。
比起現在這樣兒的,他甚至更習慣那家到處是灰塵的陰陽酒店,至少眼睛不受罪。
剛剛在外麵,確認了可以進門後,大家夥兒都熱鬨起來。
可真到進了門以後,他們反而安靜下來了,謹慎地看向了四周。
原本走在前麵的,甚至漸漸放慢了腳步,不知不覺往後落去,怯意就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
看來,前一關留下的PTSD還真不是路昭一個人有。
哪怕兩邊的陰陽酒店好像差距明顯,可就是有一種感覺,讓人一眼就能將它們聯係起來,總覺得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種感覺是很微妙難言的。
如果是不相關的人,聽到他們這麼說,大概會想要發笑,這就好像說大金剛和小雞仔長得一模一樣似的。
不能說是如出一轍,隻能說是毫不相關。
可隻有真正經曆過的人,才能感覺到那種奇妙的點。
至少在場的人,沒誰覺得這種相同是不存在的。
不知不覺間,路昭他們反而走在了前麵。
幾人倒也不怕,並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走著走著就往後縮了。
之前不怕被人搶了先,現在也不怕走了頭。
比起一開始的陰陽酒店,現在的麵積顯然是擴大了不少,走了一陣子才終於看到了前台。
直到近前,大家終於看清楚了坐在前台後的員工。
這一看,一群人的瞳孔都是一變,很快就悄悄握緊了手,並迅速朝著櫃台上的魚缸看去。
魚缸裡的水滿滿的,水草翠綠鮮活,一條金色帶著紅邊的金魚在水草間活潑地遊動著,不時吐出一連串的泡泡,看著就讓人覺得歡喜。
櫃台後的員工站起身來,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不用擔心不用擔心,前一關已經過了,你們都是收到邀請函的客人,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我們酒店,可不會弄什麼重複關卡,那多沒意思呀!”
他年紀不小了,臉上的皮膚都是皺巴巴的。
身上穿著一套黑白製服,胸前彆著一個小小的名牌,上麵寫著他的名字——菲爾!
但是!
這人卻是上一關的那個無名雜務工。
不。
或者說,跟那個雜務工長得非常相似。
隻一些部分發生了變化。
比如個頭拔高了,不再像是前一關那樣侏儒人的模樣。
比如頭發變多了,雖然也是花白的顏色,卻梳理得整整齊齊,不見半分淩亂,而且沒有禿掉的地方。
濃密的頭發下都看不到頭皮的樣子。
眼神也不再像是之前那樣奇怪,看上去熱情親切,正常了許多,就像是一個稱職的服務人員。
身上那套合身的酒店製服更是乾淨整潔,連邊角都被熨燙得工工整整,沒有什麼褶皺。
更彆說是因為鑰匙臟汙弄出來一大團黑色了。
就和兩邊的酒店的差異與相同一樣,這兩個老頭子也是這種情況。
細細看好像哪兒哪兒都不同,可乍一看就是會覺得他們是同一人。
而現在,這個雜務工好像又變成了正式員工,胸前的名牌沒有前一次被劃破損壞的痕跡,清楚地顯示出了“菲爾”這個名字。
倒是魚缸裡的那條小金魚,對他們的到來並沒有什麼彆的反應,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你們好,我是陰陽酒店的仆人老菲爾,很榮幸能在這裡接待大家,”
他自顧自地介紹了一遍,就看向了眾人,微笑著說道,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哈哈哈哈,彆擔心,我真的是老菲爾,這隻是一條觀賞性金魚而已。
陰陽酒店分成了陰陽兩部分,之前你們去的是作為折射麵的陰麵,那裡與我們這裡息息相關,卻又有很多不同。
兩邊其實說到底,就算是同一家陰陽酒店,但卻處在不同的位麵場地。
你們應該已經見過了我的折射麵了吧?嘿嘿,那邊的形象,還是我參與設計的呢!
我想,一定給你們留下了特彆美好深刻的印象,所以才能一看到我本人就這麼驚喜。
作為設計者之一,老菲爾可真是太高興啦!”
眾人:……
自我感覺這麼良好,真是讓人很想……教教他什麼是來自社會的毒打啊!
什麼叫美好深刻?
什麼叫驚喜?
沒有!完全沒有的!不會形容詞就不要隨便往他們身上放好嗎?
好不容易才從幾次重置的陰影裡出來,結果一進決賽場地,又看到了這位,而且還是作為“老菲爾”出現的,他們都快要嚇死了,哪裡有高興的!
還有,之前的任務,要不是他們運氣好或者觀察仔細,說不定就被坑死在那兒了還不知道為什麼,這種回憶,有什麼美好的?
美好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啊!
儘管老菲爾都這麼說了,可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放下心來的。
你說你是就是了?
之前那個雜務工還假扮過呢,他是嗎?
好在,圓溜溜的到來給了他們答案。
光幕帶著圓溜溜出現在了酒店前台上方。
活潑的立方體一出現,前台的老菲爾就打起了招呼:
“嘿,圓溜溜,好久不見啦,你看上去更加英俊了呢,真不愧是亡者直播間的主持人。”
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