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lcss=tent_ul>
到了晚上十二點,新的積分結算結果終於出來了。
這一次他們隊伍的收獲也不小,光是團隊積分就有六分,兌換成個人積分便是600。
通過鏡子屋和殺死鏡中影,路昭又額外獲得了兩百個人積分的獎勵,加起來就有八百分了。
總分距離兩萬越來越近。
這一夜,同樣沒有人再來敲門。
到了第二天早上,再次被“叫醒”的亡者主播們,陸陸續續到了樓下,開始今天的早餐環節。
路昭他們隊伍五個人都到齊了,再沒有出現無緣無故失蹤的情況。
一樓大廳裡,還有不少其他隊伍的成員在吃飯,隻是大家交談的聲音比前兩天要小很多,氣氛也更加緊繃了,看向其他人的眼神,都帶著濃濃的戒備。
不僅是因為彼此之間潛藏的競爭關係,恐怕還跟隊友失蹤有關。
除了路昭他們這一隊以外,其他隊伍的人數也有變化。
但不太像是每個人都花了大筆積分爭取的縮減隊友的機會,更像是任務過程中出現意外減員了。
就連隊伍數量也減少了許多。
因為每個隊伍基本上都是抱團湊在一起的,在大廳中,看上去就像是這兒一群人,那兒一群人,隊伍數量的變化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比起第一天的人數,到了最後這一關時,在場的人已經少了近一半。
要不是這都已經最後一關了,再這麼多進行幾個關卡,說不定後麵的人數都湊不夠複活的一百個名額了。
路昭他們大致觀察了一圈,就找了熟悉的角落,開始享用豐盛的早餐。
“今天這三明治好吃!”齊小樂三口吃完一個,又拿了一個,搭著新鮮橙汁兒喝著,“裡麵的熏肉味道太好了,真想問問廚師有沒有秘方,帶回去說不定還能開個三明治店發家致富呢!”
“德行!”安浩誌哈哈一笑,“好不容易活過去,你就隻打算開個三明治店啊?”
“那不咋地?”齊小樂又咬了一大口,“還能怎麼樣?”
安浩誌一挺胸:
“那至少得是奔著一家火鍋店去的呀!”
懶得理會這兩位,焦冬玉咽下了嘴裡的食物,才對著路昭說道:
“昨天我看了下,孟濰跟劉駿兩個好像是單獨組成一個隊伍了。”
“沒事,”路昭搖搖頭,“走都走了,跟我們無關。再說了,真要敢找上來,還不一定該是誰怕誰呢。”
她這點兒自信還是有的。
焦冬玉也笑了起來:
“這個我知道,就是隨便說說。
也不知道今天這一關是個什麼情況了,希望能一切順利。”
說著,她捏著手裡的餅乾,一時竟忘了下嘴了,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眼神看上去有些懷念。
正說著話,就見有人走了過來。
路昭抬頭就瞧見了楊小琴。
楊小琴身上穿著的是一套方便行動的運動服,和第一次到亡者直播間時的打扮風格完全不同。
手腕上卻纏著一塊手絹兒似的東西,上麵還有童稚的圖案。
看上去已經有些舊了,邊緣處甚至有磨損的痕跡。
可是,瞧著卻被保護得很好的樣子。
楊小琴一過來,就拍了拍路昭的肩膀:
“最後一關啦,緊張嗎?”
“還好,”路昭笑了笑,“楊姐你呢?”
“我也還好!”楊小琴笑了起來,“更多的是期待!終於能回去了,我……”
她頓了頓,才微笑著說道:
“我都快要忘記我的孩子長什麼樣子了……”
每個副本世界的時間加起來,都已經是那麼多年了啊。
從最開始記著孩子所有的細節,好像每一根睫毛的長度她都是記得的。
到現在,連孩子的具體模樣都已經模糊不清了。
可是,執念卻從未因此減輕過,反而讓她的心更加堅定了。
她要回去,必須回去。
她的孩子在等著她呢!
路昭說不出楊小琴此時的眼神中是傷心還是遺憾,又或者是彆的什麼。
因為楊小琴很快就恢複過來,對著路昭說道:
“我來是想跟你說說我的住址和聯係方式,等出去以後,咱們不要斷了聯係。我請你到我家來做客,看看我的寶寶,我家裡人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住址信息等,是她早早就記好了,存放在係統空間的。
除了這個以外,還有很多很多封遺書。
一開始還有寫給家人丈夫的,到後麵全是寫給她的孩子的,從小到大所有的殷切期待和囑托,全都寫在了一封封信裡,就像是她在陪著孩子長大。
這些東西,是她為了以防萬一,托付給其他人帶出去的。
但現在,她已經沒有這樣的念頭了。
她在一次又一次的磨練中強大起來,再不是剛開始那個普通的家庭主婦了。
而一開始寫下來的那些東西,卻讓她始終不會忘記了自己的住址,和仿佛已經過去了好久好久的聯係電話。
“行啊,出去了以後還聯係。”路昭也把自己的信息說給了楊小琴。
齊小樂他們一聽,當即加入了交換隊伍,約好了之後還要繼續做朋友的。
他們這些人排名都不低,隻要最後一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一個複活名額總是能夠拿得到的,表現好的,連特殊道具技能都能帶出去。
所以,說這些的時候,自然是帶有更多的自信和期待的。
楊小琴又跟路昭和齊小樂兩人交談了幾句,這才離開了,去找她的另外幾個隊友。
姚非愈這時候才突然坐在路昭身邊,小聲地報出了一串數字。
路昭第一時間都沒回過神來。
姚非愈像是知道她沒記住,又報了一遍,說道: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你的我已經記住了。”
說話的時候,表情都沒什麼變化的。
要不是知道他是什麼性格,這冷漠的樣子,都要讓人以為他不是在給朋友說電話號碼,而是在給人下達死亡時間。
路昭也知道他這人就是這麼個模樣了,點了點頭:
“好,我記住了。”
她的話音才剛落下呢,姚非愈的肩膀上就已經多出了一條胳膊來,齊小樂笑嘻嘻的臉很快出現:
“哎呀,姚兄弟,還有我呢?我也記住了,你有沒有記住我的號碼呀?嘿嘿,咱們以後出去了,我帶你去我老家玩兒啊,那邊釣魚可……”
這話癆。
路昭看著姚非愈那一下子黑了許多的臉色,差點兒要笑出來。
這麼嫌棄,也沒見你甩開人家的胳膊呀!
她看戲還是看得很來勁兒的。
就在大家說笑的時候,周圍突然一靜。
第三關到了!
這念頭才剛一起,他們就感覺周圍一花,像是電視機錯頻的雪花一樣,將所有情景都模糊了過去。
很快連意識都跟著模糊不清了。
……
“叮咚!叮咚!叮咚!”
不斷響起的門鈴聲將路昭從睡夢中叫醒。
她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路昭翻身坐起來,腦子裡還有點兒茫然,有種熬夜睡醒後的不適感。
她的大腦暈沉沉的,好像要想點兒什麼,卻聽得外麵的門鈴聲跟叫魂似的響起,讓她不得不立刻起床,穿上拖鞋走到外麵打開了防盜門。
門外是一個剪著寸頭的姑娘。
這姑娘比路昭矮上一點兒,渾身的皮膚曬得很黑。
再深一個度,恐怕都要讓人誤會她的人種了。
那姑娘的眼睛卻是極大的,一雙眼水靈靈,眼白也是極白。
一瞧見門開了,就咧開嘴,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也不知道是本身牙齒白,還是被那膚色給襯的。
“老板呐,你可算是醒了!給你打了一串的電話都沒人接,我還以為你睡暈過去了呢!”
說著,都不用路昭請,就自顧自地換鞋走了進來。
這是……
哦,好像是叫阿雪?
對了,是她,這姑娘從小膚色就比較深,父母還給她起了個潔白如雪的名字,大概是想著名字影響人,讓閨女長大後能白嫩一些。
結果,這小姑娘長大後愛上了各種極限運動,就連學的專業和後麵從事的工作,都不是什麼文文靜靜的小職員,皮膚不僅沒有變白,還比小時候更黑了,連頭發都在畢業後直接剃成了個板寸頭,比如今大多數男生的頭發都要短呢。
畢業後才回去的那天,差點兒沒把她爸媽給嚇暈過去。
可能有什麼辦法?
改是改不過來,就隻能認了。
“怎麼了?”路昭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好像是手機靜音,沒聽見。”
她用力回想了一下,總算是想到了一點點。
昨晚有個項目比較急,熬夜太晚,回來後她就倒頭睡下了,手機還特意調了靜音,大概是沒有聽到吧。
她去臥室裡找出了手機,果然在上麵看到了一連串的未接來電。
拿手機時,卻突然看到手腕內側有一個立方體形狀的小紋身。
瞧著顏色不大顯眼,形狀也不是很有個性,稍不注意,看著就跟一塊疤似的,很沒有美感。
咦?
她有弄過文身嗎?
而且,她就算是要文身,也沒必要選這麼個圖案吧?
才剛這麼想著,腦海裡好像就有了隱約的畫麵傳來,就是她偶然路過一家文身店,隨便選了一個簡單的圖案搞定的過程。
哦,這樣啊……
她拿著手機回到了外麵的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