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這一幕又是怎麼回事?
路昭可不覺得,姚非愈本人有抖M的傾向,就喜歡彆人欺負他。
就這麼一個照麵的功夫,那幾個男孩子又說出了一長串十分難聽的罵聲,將姚非愈從家庭到身心,都極力貶低了一番。
連路昭這樣自認已經算是心態很穩的人,聽了都有些生氣。
她看了看一直沒什麼反應的幼年版姚非愈,還是打算上前去幫忙。
可很快,路昭就發現了這條路走不通。
因為她根本無法觸碰到這些人,她的聲音他們也聽不見。
甚至她主動走上去,這些人也沒有反應,仿佛根本就沒有看見她似的。
不,不是仿佛,而是他們真的就是看不見她。
她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就像是一個旁觀者。
路昭又是一蹙眉。
姚非愈到現在都還沒有脫離這個世界,可想而知已經被影響到了。
但她雖然已經到了這裡,卻根本無法靠近他們,也不能出聲提示,那還能怎麼幫忙?
就在她各種嘗試看看能不能刷存在感的時候,原本蜷縮在牆角的少年扶著牆站了起來。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幾個圍住他的男生,就要直接離開。
可那幾個男生要是會這麼簡單就讓人走,剛才也不會罵出那些話了。
見姚非愈要走,當即就要阻攔。
誰知,姚非愈直接從衣兜裡掏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把折疊小刀。
此時被他伸出刀片,鋒利的刀尖像是泛著幾分要命的冷光。
姚非愈直直地看著帶頭的那人說道:
“你也說了我是殺人犯,是瘋子。那你知不知道,瘋子殺人是不會判死刑的。”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變化,連語氣都是十分平淡的,好像完全沒有威脅的意思。
可真因為他這平淡無奇的語氣,卻更是讓人心頭發涼。
那幾個年輕的男生一愣之下,居然也忘記了做出反應,讓姚非愈直接收回刀子離開了。
等到他走得已經不見了人影,留在原地的幾人才回過神來,罵了幾句之後,又放下了狠話,看上去並沒有完全打消找姚非愈麻煩的打算。
路昭此時卻已經跟著姚非愈離開了那裡,在小巷子裡拐來拐去,很快停在了一棟樓前,進了樓上的一間屋子裡。
這邊的樓房十分破舊,屋子裡的內部裝修自然也是簡陋陳舊的。
屋裡的光線十分昏暗,並不是掛著厚重的窗簾透不進光,而是房子本身就缺少了照亮的窗口,周圍的建築又太過緊密,對麵的屋子就擋住了大半的光線,實在很難讓屋裡變得光亮起來。
屋裡的家具不多,隻有少少幾樣。
可四處都堆滿了雜亂的東西,掉了漆的椅子和破了皮的小沙發上,還隨意搭著好幾件女士的衣裳。
另一邊的牆角處,放著一張簡易的薄木板小桌子,上頭擺放著幾個碗盆,和一個外殼已經有些發黃的電飯煲。
牆角的地上還有一個電熱燒水壺,跟一塊電插板。
而與這邊“廚房”相對的屋子另一麵,同樣有一個小小的角落,卻是搭著一張木板床。
說是床,實際上就是底下一些箱子木架,上麵放著一張厚一點的木板,然後鋪上一層被褥而已。
看起來,這小小的空間內,就已經把“廚房”、“客廳”、“臥室”的功能都三合一了。
除了外麵的這個區域,屋子裡還有兩個單獨的房間,一個估計是主臥,門上不是那種帶有把手的設計,而是有著鐵片的設計,此時上頭還掛著一把深銅色的掛鎖,顯然是不讓人進去的。
另一間就是廁所了,一個蹲坑加上一個水槽。
那水槽顯然不隻是用來洗漱,平時的生活用水的取用,也是由這麼一個水龍頭負擔。
幼年版的姚非愈自覺走到了客廳的那張小床前麵,放下了已經被摔臟了的書包,拍打乾淨以後,又將破了的褲腿卷起來,露出了在地上摩擦出好大一片傷痕的腿。
他的膚色是很白的,可身上的肉卻很少,稍一動就能看到骨骼的形狀。
此時,那條腿上已經是大片的擦傷,最嚴重的是膝蓋那裡,已經露出了裡麵的血肉,其他地方雖然沒有出血,卻也已經泛紅,因為膚色過白,看上去還是有些可怕的。
姚非愈輕輕地吹了吹膝蓋,臉上卻沒有露出太多疼痛的表情。
倒是一邊的路昭,看得想從空間裡拿出傷藥,讓他處理處理。
正在此時,原本關著的門被人用鑰匙從外打開了,一個成年女性的身影從外麵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還帶著一身濃濃的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