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明鑒,您要這麼說的話,那就請自己來親自檢查一下吧?”
他身上隻穿著浴袍,空蕩蕩的,顯然並不能藏什麼凶器,本意是跟著一起開個玩笑,讓對方知難而退,沒想到儕黎半點沒領會到他的意思,反而直了眼睛。
“可、可以嗎?”
他這色中餓鬼的樣子,讓程文星恍惚間以為自己成了一塊香噴噴的正往外流油的肥肉。
他沉默了一會兒,給整不會了。
儕黎顯然是陷入了技能的副作用,又或者說是名為戀愛腦的debuff。
上班上得匆忙,他顯然沒想到自己在這過程中還能再繼續觸發,此時眼裡其他什麼都不剩,隻剩下了程文星那張俊美的臉,凸出的喉結,再一路往下的一片。
程文星那浴袍係得寬鬆,開門見都是男人也沒在意,任由那線條流暢的肌肉露在外頭,儕黎甚至能看見他腹部延伸上
來的幾條血管,膚色白,他眼睛尖,看得十分明顯。
這一下子,腦子裡就隻剩下四個字——樹大根深。
在這個狀態下,雖然沒有什麼用,但一號其實是可以跟儕黎交流的,就是現在被各種廢料充斥著,一號沒見識,沒有想到儕黎會這麼的“知識淵博”,一時噎住了。
不過再怎麼沒用,它也不能就這麼乾看著,上一次是因為觸發得突然,環境允許,所以它想觀察一會兒,現在要是還繼續看戲,不說儕黎會不會真的做出些什麼,等人清醒過來了,它怕儕黎要自殺。
可說實話,它沒什麼阻止的力量,隻能努力分散儕黎的注意力,讓他清醒一點。
‘人家身上沒有凶器,待會兒人家該告你騷擾,說你徇私枉法!’
儕黎也是能回它的,他回道:‘什麼沒有,這麼大的凶器你看不見嗎?’
‘這個長度,妥妥違規了吧。’
‘……’
一號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方靳對儕黎這突如其來的“孟浪”感到又驚又奇,他剛要說什麼,房門口就傳來了聲響,原來是王哥看見了程文星在前台登記的身份信息,驚覺這是個熟人,趕緊過來查看情況。
方靳三言兩語給王哥說明白了,表示這隻是個誤會,王哥便長舒一口氣,帶著點賠笑的感覺對程文星說:“真是不好意思,既然沒事那我們就不打擾程醫生了。”
程文星將目光從儕黎身上收回,看向王哥,道:“沒事,理解你們的工作。”
接著他們又交談了幾句,王哥便帶隊要離開,方靳也把儕黎拉走了。
儕黎簡直是一步三回頭,直到房門關上了還一直往那看,這表現一看就不太正常,一號隻慶幸他沒有無理取鬨的一定要黏著那男人不肯走,不然不好收場。
下了樓後,儕黎清醒了。
清醒的時候他正好聽見方靳問他:“怎麼了這是,春心萌動得也太突然了吧?雖然我沒有什麼偏見啊,但還在工作呢,不是很合適。”
“我聽王哥說,那是個有名的醫生咧,在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工作。”
儕黎:“……”
他能清晰的回憶起剛才自己腦子裡究竟充斥著什麼樣的想法,簡直就是一個大型的單色顏料桶。
就算方靳不會知曉他都想了些什麼,可他現在還是恥得腳趾抓地,感覺能直接摳出一套三室一廳。
方靳:“這麼個青年才俊怎麼會帶個娃娃來開房,真是搞不懂。”
儕黎沒回話,他正有些崩潰地跟一號交流著。
‘我能不能乾脆不要這個技能了??’
他實在是頂不住這個副作用了。
‘不行。’一號回,‘現在畢竟才剛開始,你後麵適應一下就好了。’
這他媽讓人怎麼適應。
儕黎:‘我這技能……這病毒是無差彆散播的嗎?’
就算是流感那也有易感人群呢,如果真這麼恐怖的話,越到後期這副
本的難度豈不是越大?
他一點都不想當萬人迷。
一號:‘雖然還沒能進行觀察,但我猜測你的技能會對人群進行分級。’
說白了就是看臉,像是之前樓下那個男人,還有剛才那個程醫生,既然能讓儕黎觸發副作用變成戀愛腦,那就是對他們外表的肯定,顏值數據越高,病毒感染速度越快,反之則會減慢。
例如儕黎遇到的鄰居大叔,大概率是因為這個技能,對儕黎有好感加成,所以才會告誡他。
一號說完後,又道:‘不過,如果你以後沒有想做什麼的話,我還是建議你戴個口罩。’
氣息中的病毒傳播是最厲害的,影像聲音都是其次。
儕黎深吸一口氣。
‘……行。’
除了接受似乎並沒有其他的選擇,就跟他被迫來到這裡一樣。
那邊方靳還在問他是不是真對那個醫生有想法,他敷衍了幾句,本想含糊過去,下一刻忽然聽見酒店大堂傳來刺耳的尖叫聲。
這下方靳不再追問,隻是無奈道:“看來不能下班了,等著晚上回去吃宵夜吧。”
話雖如此,他的動作卻十分迅速,直接跑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人群騷亂著將大堂的一角圍成一個圈,其他警員也跑了過來,一邊大聲安撫著人們的情緒,一邊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而等看清楚了,均是心裡一悚,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個國際大酒店,酒店大堂非常廣,邊上放置著不少沙發桌椅供客人休息,此時其中的一把沙發椅上,正坐著一具屍體。
並非是有人蓄意殺人,這具屍體高度腐敗,臉上是綠斑和水泡,口鼻溢出了淡紅色的血水,因為膨脹而把身上的衣服撐得緊緊的。
是有人特意把這樣的屍體放在這裡?
那顯然不可能,大堂裡這麼多人來往,不可能沒有注意。
事情一時間變得詭異起來,尤其是那個一開始尖叫出聲的,最先發現屍體的女服務生哭喊起來後。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之前還坐在這裡的……”
“我問他的時候,他還回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