儕黎有試著求救。
可是他能向誰求救呢?
隻不過是腦子變成漿糊的時候,下意識地想要逃離這種受折磨的境地罷了
‘一號!想、想想辦法!一號,呃!’
儕黎連在腦子裡呼喚一號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他自己都覺得丟臉,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哭成這樣,發出那種丟人現眼的聲音??
‘一號,你個廢、廢物!’
‘你、你有什麼用!平時隻會瞎逼逼!什麼都做、不到!’
他如今算得上是遷怒。
隻能通過這種手段將承受不住的情緒宣泄出去,卻連罵人都沒有氣勢。
半響,他似乎隱約聽見了略顯粗重的喘息聲。
“你在說什麼?”
而這時,顧禮安喘著氣,居然開口道。
“你在叫我嗎?你剛才在對我說什麼?”
他摸著儕黎滿是細汗的臉。
儕黎心裡一驚,再不敢出聲。
什麼?顧禮安在說什麼?
難不成他剛才無意識喊出來了嗎?可是分明沒有啊??
他考慮到顧禮安的身份,這個NPC甚至脫離了夢詭擁有了自己的意識,還有那見鬼的權限,若是說能接受到他跟一號交流的腦電波……操他媽的,那也太恐怖了。
儕黎之前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正常男人,從未想過自己回落到這種境地。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該死的一回生一回熟,除了身體不適之外,他心裡居然還過得去。
或許是因為顧禮安跟詹正青長著一模一樣的臉,不知為何,哪怕是顧禮安欺騙了自己,還遭遇了這樣的事,他也產生不了多少惡感。
可是不能因為被狗咬不痛就一直讓狗咬著吧?!
儕黎都想給顧禮安跪下了,可是他連膝蓋都跪得痛。
彆蹦了,彆蹦了,能不能不要再蹦了,一直拉著他蹦極,再刺激也會精神崩潰的好吧!
彆說精神了,身體也會受不了的!
顧禮安說是,怕他覺得無聊,所以就搞點活動,給生活增添一點情調。
儕黎真想給他兩拳,可是他打不過,又怕之後會解鎖摔跤或者拳擊。
吊墜不是沒有用,可麵對顧禮安時,半無敵的狀態還不夠。
顧禮安看見那個吊墜,見到裡麵的照片,還沉聲問他那是誰。
他不肯說,或者說不知道該怎麼說,於是顧禮安就一直不放過他。
是可以說這隻是個道具,那麼顧禮安就一定會追問這個道具的作用,然後知道他用道具是不死心還想繼續反抗。
總之最後的結局都是他大輸特輸。
尤其是在開吊墜盒的時候,他那時有個類似於“網戀”的心態,於是麵對顧禮安的時候就總是會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心虛感。
類似於在對象不知道的時候出軌劈腿搞外遇,覺得自己真是個水性楊
花、罪惡深重的男人。
儕黎都快被自己搞分裂了。
就這麼過了幾天,顧禮安總算是明白了勞逸結合的道理。
他是不會累,可儕黎不是機器人,確實需要適當的休息。
所以顧禮安在想著,該給儕黎補充一點能量。
聽說人類很喜歡甜食,便找來了一袋麵粉。
麵粉和點水,開始從揉麵做起。
那麵粉又細又韌,揉出來的麵團又白又滑,還大。
顧禮安看著,口腔不自覺地分泌唾液。
他忍住直接咬一口的衝動,把麵團放進烤箱裡烤,明明是初學者,卻熟練得不像話。
麵包出爐時的香氣令他恍惚了一瞬,他又餓了,沒忍住,吃了好多。
他將肚子填了個半飽,剩下的給儕黎吃了。
儕黎吃得淚眼汪汪,因為顧禮安隨心加料,往裡填了太多的奶油跟黃油,實在是膩得慌,像是黏在了嗓子眼。
劇烈運動之後確實該補充碳水,他本就累極,這會兒填了肚子,倒頭就睡。
直接睡到日上三竿,他又迷迷瞪瞪的起床。
顧禮安確實對他有求必應,這屋子裡應有儘有。
如果不是覺得屋子太大會空曠,顧禮安可能會將他安置在豪宅裡。
儕黎還真沒有這種被“包養”的經驗,他在這屋子裡待著隻覺得渾身難受。
本來想站在窗邊往外看看,雖然可能性不大,但說不準能看見孟易雲他們,結果目光才落到那邊,就跟被燙到一樣,腦子裡的畫麵不受控製地浮現。
顧禮安一天幾乎有一十個小時都在家,目光沒有一刻是不落在他身上的,所以他就算想做點什麼都很困難。
除了有時候會發瘋跟不能出門以外,就是極其普通的同居生活。
“小黑”是儕黎獨自在浴室的時候出現的。
他本來是想調一下水溫,一抬眼便身前窩著黑漆漆地一團,嚇得差點沒叫出聲來。
他捂著嘴,讓劇烈的心跳平複些許,下意識地往了一眼浴室門,壓低聲音道:“小黑?”
小黑渾身濕透了,因為儕黎剛才被嚇到,直接將它澆了個透心涼。
它甩了甩頭上的水,跟以往那樣湊過來,要跟儕黎貼貼。
儕黎確實想它,因此沒有阻止他的動作,在他眼裡小黑已經是自己人了。
“你之前去哪裡了?你沒事吧?”
他知道顧禮安一直在找小黑,隻是明明顧禮安是管理員,這裡的一切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卻一直找不到。
越是找不到,顧禮安就越是煩躁,看向儕黎的眼神就越是令他心驚。
誰懂啊,他那麼多的積分,之前愣是沒用,這會兒居然花在體力補充劑上了。
他實在不知道什麼道具有用,一號又一直失聯,如果夢詭有係統的評分機製的話,他絕對回頭就把一號的舉報鍵按爛。
“嗚!”
小黑
搖著尾巴,它不說話,儕黎也不知道它想表達什麼,又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你是來救我出去的嗎?”
儕黎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