儕黎覺得自己帶上朱彥行動的話,起碼能夠多一個助力,就算他不帶,朱彥也一定會跟著他。
他決定先回村裡去,對卡卡和恩雅他們講一聲,好好感謝人家並道彆,再研究一下智網。
朱彥對他百依百順,自然是什麼都說好。
他
實在喜歡儕黎,連帶儕黎那偽裝的耳朵跟尾巴都一樣喜愛,上手是有觸感的,卻沒有鏈接著神經,所以儕黎沒有感覺。
“你想裝一個真的嗎?”
朱彥滿是期待地問他。
“很快,不會痛的。”
貓科的耳朵跟尾巴都很敏感,他摸摸儕黎的時候,可以讓儕黎很舒服地感受到快樂。
儕黎謝絕了他的提議,並且要求他先將自己變回來,對於外表的偽裝可以等進城之後再啟用,現在他要跟卡卡他們告彆,本來什麼都沒有的,進墳場後卻多了東西,怎麼說都太奇怪了。
等到了村子裡,他就有些後悔了,該讓朱彥也變回來的。
他這幅蜘蛛的樣子實在太嚇人了,剛到村口就嚇哭了幾個小孩,被哭喊聲吸引來的大人見了他們,頓時如臨大敵,以為是什麼怪物入侵。
儕黎硬著頭皮道:“不是,大家先冷靜,我們不是壞人……”
而對方已經聽不進去了,想要先下手為強,朱彥感受到他們的攻擊意圖,同樣散發著敵意。
儕黎緊緊拉著朱彥的手,他不用猜都知道朱彥肯定很能打,之前還不是完全體的時候武力值已經很高,現在麵對這些村民更是不費吹灰之力。
“停手!”
一道熟悉的男聲喝道。
儕黎看見阿貝的身影出現,如同看見救星。
“阿貝!”
他喊道。
阿貝走上前來,在他麵前停下,看向他身後的朱彥,臉色有些難看。
“……這是誰?”
他問道。
他剛才本來是想直接走到儕黎身前,可一股突如其來的危機感遏止了他的動作,讓他不得不停下。
阿貝之前看著儕黎跑遠卻無能為力,一路追到墳場邊緣,知道他可能已經走進去了,同樣是隻能停下了腳步。
他身上有太多的責任,儘管他對儕黎產生了好感,還是確實做不到為一個隻有一麵之緣的人去冒險,去孤注一擲。
他不知道那串丟失的吊墜對儕黎來說意味著什麼,他無法理解,而儕黎已經衝進了墳場,也許隻能能出來是因為在邊緣,所以運氣好,這次卻是凶多吉少。
如今阿貝發現儕黎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麵前,他心裡是高興的,可在見到儕黎身邊的朱彥時,又染上了陰霾。
他注意到他們的距離貼得很近,這不是陌生人應該保持的距離,甚至超越了朋友,足以證明他們關係親密。
儕黎明明是進了墳場,出來時身邊卻跟了另外一個人,這讓他怎麼能夠不去在意?
“這是朱彥,”儕黎道,“我的……我的……”
他說到這裡卡了殼。
因為他發現自己找不到準確的詞語,來描述他跟朱彥之間的關係。
這時候,如果他開個地獄笑話,就會選詞填空一個“媽媽”,可他的理智沒有蒸發,這個玩笑要是開了,可能會平等地創死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所以他做不到
。
“他是我的同伴。”
最終,儕黎這麼說道。
“同伴?那他之前在哪裡?”
阿貝追問。
“你不是失憶了嗎?還記得這個同伴?”
“看見就想起來了,”儕黎自然道,“朱彥之前……”
他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將朱彥的真實情況說出來。
朱彥在墳場不知道待了多久,還是一幅稀碎的樣子,他自己都不清楚具體情況,實在是很難跟他們解釋。
就在他努力組織語言的時候,他看見村民後方傳來一陣騷動。
“恩雅婆婆!您怎麼過來了?請快回去吧!”
有村民道。
雖然他們聽見了阿貝跟儕黎的對話,感覺阿貝跟儕黎應該是認識的,但還是不敢輕易放鬆警惕。
恩雅:“我看你們怎麼都圍在這邊?”
她在儕黎離開之後,心裡那種不妙的預感讓她坐立不安,本想出來看看情況。
卡卡叫道:“恩雅婆婆!是儕黎!儕黎沒事!”
於是恩雅驚喜地望過去,然後笑容一下凝固住了。
儕黎也看見恩雅了,他清楚地看見了老人臉上情緒的變化。
既震驚,又驚慌,隨後一切都沉澱下去,她似乎是認命了。
他不知道恩雅的神情怎麼會這麼複雜,不是因為他,而是……他身側的朱彥??
恩雅苦笑了一聲,向儕黎走近,其他村民察覺到她的不對,想要上前卻被她喝退。
她一路走到朱彥身前,凝視著他駭人的蛛軀,對朱彥道:“你終於還是……從那裡頭出來了。”
朱彥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他反握住儕黎拉著自己的手,輕聲對儕黎說:“儕黎,告彆好了嗎?”
“不,等等!”
儕黎的目光在恩雅跟朱彥之間遊移,從恩雅這異常的反應來看,肯定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卡洛斯,他現在認你為主了啊。”
恩雅道。
“我想,你們應當是要啟程了,”她轉過身去,背影似是蒼老了些許,“跟我過來坐坐吧,儕黎,我把關於他的事情告訴你。”
儕黎沒有拒絕的理由,他跟朱彥一起,回到了恩雅的屋子。
卡卡很想湊過來個跟他說話,卻被朱彥的外表唬住,完全不敢靠近。
阿貝倒是沉著一張臉坐在了恩雅的旁邊,看向朱彥的眼神冷得能結冰。
“讓我想想,從哪裡開始說……”
恩雅看向朱彥的眼神裡帶上了懷念。
“從我還受雇於上位貴族,去照顧人類的時候說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