儕黎總算是體會到了當時小李看他吊墜時的,如同“皇帝的新衣”一般的感覺。
如今他隻能看見他們三人手上像是捧著什麼東西,那塊區域卻是透明的,他什麼都看不見。
難道是夢詭加了什麼限製嗎?
他想著。
不過他覺得問題不大,因為他就算能看見,也沒有辦法進行對照。
他們要進行解題,此時手上拿著“參考書”,“題麵”在他的背上,所以他隻能當個“題板”。
再加上他們需要在有限的時間內解出來,就更像是某種考試了。
最重要的是,他相信他的同伴。
儕黎沒有將自己看不見道具的事情說出來,而是直接道:“那開始吧。”
他們要做的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說困難也困難。
這就是純粹的對照,十分依靠眼力。
在那胡亂糾纏的藤蔓一般的紋身裡進行分辨,與他們手中的道具,那個不知名文字譯法中扭曲的筆畫進行匹配,一種另類的拚圖遊戲。
比起小李跟袁慶生動作中因急切導致的些許慌亂,孟易雲顯得很是冷靜,她居然很快便拚出了兩個字。
可是當她將得到的幾個字母相互組合起來,開始試著拚讀的時候,得出的答案令她一驚。
“儕?”
“……儕黎?”
儕黎背對著他們,還以為她在喊他,於是轉過頭應了一聲。
“嗯?怎麼了嗎?”
其他人同樣不明所以,抬起頭時,便看見了孟易雲疑惑又震驚的表情。
“我不是,我不是在叫你,”她道,幾乎有些語無倫次,“是我拚錯了嗎?還是說有彆的拚法……”
“什麼?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儕黎沒明白。
“你已經拚出什麼了嗎?”
孟易雲深吸一口氣,道:“對,我拚出來了。”
“這是你的名字,儕黎。”
“……啊?”
儕黎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在他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孟易雲會不會拚錯了。
但這種“拚圖遊戲”,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發生?
若要說她拚出來的答案是正確的……
這,他的名字?儕黎?
搞了半天,得出來的是“儕黎”這個名字?
難不成“他”跟他共用一個名字嗎?
沒道理,這樣的話,“他”沒必要大費周章,在新人副本的時候就給他種下種子。
孟易雲在一邊反複查看,都開始懷疑起自己了。
儕黎:“不,等等,我覺得應該是哪裡搞錯了。”
他也通過鏡子觀察著自己背後的紋身,在沒有道具的情況下,他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這個鏡子有點太小了,換個……”
他本想再看仔
細點,雖然沒有辦法解密,但也許能找到什麼新的思路,就在這個瞬間,他突然頓了一下。
鏡子?
儕黎沉思了一會兒,道:“……如果我說,或者,我們可以從鏡麵來看呢?”
鏡子內的畫麵跟現實是相反的,也就是將他後背的這副刺青的整個畫麵進行翻轉。
這不失為一種可能性,不過就帶來了另外一種……讓儕黎覺得十分難以言喻的意味。
假設他的這個想法是對的,孟易雲他們真的從他鏡麵翻轉後的紋身,得出了另外一個正確的名字,那就說明,“他▋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完全是故意的。
在他的身上留下這麼一個顯眼的紋身,讓他在前期裡為此膽戰心驚,正麵看藏著他的名字,鏡麵翻轉過來後卻又成了“他”。
儕黎想到這裡,不由得渾身哆嗦了一下。
明明“他”還真身不明,他卻仿佛通過這件事,感受到了對方的視線。
“他”一直在看著他,令他產生了像是被什麼捕食者在暗處盯緊的顫栗感。
孟易雲聽了儕黎的假設,正想說些什麼,見他哆嗦一下,還以為他是光著膀子這麼久,覺得冷了。
“……不,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儕黎道。
“我隻是,算了,沒什麼事。”
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就算認真解釋出來,他們應該也無法感同身受。
誰會想到他是另外一種“被看上了”呢?
為了方便看他背後的刺青,儕黎原本是背對著眾人的,換成鏡麵的話,就要麵對他們,將鏡子放在他的背後。
孟易雲跟小李以及袁慶生交談了兩句,大概是在分享一些“解題思路”,隨後就開始了新一輪的觀察。
儕黎能看見他們的表情,或許是先前成功了一次,孟易雲的臉上依舊冷靜,她拿著筆在紙張上寫寫畫畫,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進展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順利。
他的心中依舊沒有多少緊張感,有心想讓他們放鬆一些,孟易雲卻感覺時間緊迫,因為速度太慢,逐漸皺起眉頭。
小李跟袁慶生的速度逐漸跟她持平,像是跟她遇到了一樣的難題。
儕黎作為“題板”,算是體會到了模特的不容易,長時間不動彈渾身僵硬,不敢隨意動作,怕擾亂了他們。
“不然大家休息一下呢?”他說道,“也許過一會兒,就會有不一樣的想法了。”
“不,不是這個問題,”孟易雲皺著眉,她緊盯著麵前淩亂的紙張,“我的步驟應該是正確的才對,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正麵的刺青圖,她的確是解出來了,那就證明她的方法是正確的,沒道理鏡麵之後就解不出來了。
並非說儕黎的假設就是錯誤的,她現在的感覺是自己找出了很多碎片,卻沒有辦法將它們拚合到一起。
她認為這是有解的,這會兒解不出來是她自己的問題。
儕黎看了一眼她麵前的紙張,那看起來像是隻差最
後一步了,再看另外兩人的,其實得出的東西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