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的這麼難聽嘛——”森歐外擺擺手,“不說這個了,你先去裡屋等一下好嗎?”
他用雙手撐起下巴,勾起嘴角。
“我們的客人到了。”
*
數秒後,鐺、鐺兩下敲門聲響起。
棕黑色的雕花木門被推開,走進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白發青年。
說是西服倒也並不貼切,青年隻是披了件長到小腿的黑色風衣,裡麵是白襯衫配毛茸茸的毛線背心,再加上那雙天然帶笑的狹長紅眸,饒是太宰治已經看過他的資料,也不得不承認,這副皮囊的欺騙性著實很強。
早川八月微微欠身行禮:“森先生。”
森歐外揮揮手,示意他坐下:“早川君來啦,平日裡打理診所辛苦你了,這次叫你來,主要是……”
他抬起頭,右手按在桌麵的資料上,往前一推。
“我最近有了一些有趣的新發現。”
八月拿起資料,入眼就是一張十分眼熟的照片。
——是他裝神弄鬼時候用的馬甲號。
吉光:“……”
我不是我沒有!對不起!
森鷗外留意著八月的舉動,如他預料的那樣,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他笑了笑,繼續說:“不知道早川君還記不記得,六年前的那場大戰?”
八月對著資料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點點頭:“
了解一些。”
他補充道,“似乎是政府為了測試異能力者對戰爭的影響,發起的試驗戰爭?”
“但是以後來異能特務科的政策來看,試驗大概是失敗了吧……”
何止是了解一些——簡直是印象深刻。
為了發展神棍大業,那兩年八月把吉光放出去搜集情報,誰知道他搜著搜著就搜到了戰場上——上戰場也就算了,他還順手把森鷗外看好的工具人,“死之天使”與野謝晶子給放了!
給!放!了!
放!了!
你說你多管那閒事乾什麼!
當時八月隻是覺得他魯莽了點,也沒多說什麼,直到後來森鷗外回到橫濱……
八月:……
謝邀,人在橫濱,鍋剛背上。
還沒入職,先送給頂頭上司一個大把柄。
他還能說什麼呢,不客氣?
八月眼皮一跳,直覺森歐外接下來要拿這個說事。
果然。
“那確實是場損失慘重的戰爭。”森歐外假模假樣地感歎,“尤其是戰爭進行到一半,我帶去的治愈異能力者,能力為‘請君勿死’的與野謝晶子小姐,居然被一個不知名的家夥給擄走了——”
放屁。
八月默默吐槽。
明明是人家受不了你的變態手段逃走的。
治病救人,一件多麼光輝偉大的事情,愣是讓森歐外整變了味兒。
士兵們無論經曆過多麼絕望的傷亡,都要一刻不停再次前往戰場,以至於戰爭打到最後,本來被稱為“天使”的與謝野晶子,都被冠上了“死亡”的前綴。
隻要她還在一天,就把所有人拖入地獄——這心理壓力誰他媽受的住啊?
森歐外故作悲傷道,“與謝野被擄走之後,我方軍隊傷亡慘重,戰爭失敗,異能力者軍隊的提案也不得不中止了。”
“聽起來真慘。”八月若無其事地附和道:“那擄走她的人,你們找到了嗎?”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跟你說的事。”森歐外話鋒一轉,笑眯眯地把手指交叉在身前,“最近,橫濱的‘神明大人’,又出現了。”
“這是一位神秘的異能力者,長相和異能種類都尚不明確,可以確定的是,他每次出現,都會治愈一個極難治愈的疾病患者,並且誘導家屬以大部分資產交換
。”
“因為出現的時間跨度長,‘受害者’們又拒絕報案,異能特務科也無法展開調查,但是巧了,而這次他治愈的對象——剛好是我的一個老顧客的女兒。”
森歐外打開抽屜,從裡麵拿出兩個透明的小塑料袋,裡麵裝著兩份乾燥後的血液樣本。
他抖了抖左邊那袋:“這是擄走與謝野的不知名先生留下的。”
又抖了抖右邊那袋:“這是前兩天再次出現的‘神明’先生。”
森歐外臉上的笑容擴大了,意味深長道。
“你猜我發現了什麼——兩份樣本的DNA,居然是一模一樣的哦!”
八月:……………………
八月:^_^
吉光:……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