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之間的肌膚相親,太宰治幾乎沒有那樣的回憶。
作為罕有的、能夠消除異能力的異能力者,在異能被發現的那個瞬間,他就注定生活在一片利用與被利用的腥風血雨。
所有人都希望他做個沒腦子的交易物品,靜靜等待交貨日期的到來,所以他背叛了。
隻要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有人替他乾活,何樂而不為?
交易成立的那一天,血濺在他的臉上,太宰治拿著那本完全**,若無其事地跨過所謂父母的屍體。
那是他從“家”裡帶出來的唯一東西。
人類是愚蠢又喜歡背叛的生物,這是太宰治在人生的頭十二年裡,學會的唯一道理。
太宰治的目光怔怔地停在兩人相連的手掌。
拉住他的那雙手不算溫暖,甚至有些涼薄,那觸感卻停留在指尖,久久未曾散去。
*
【你很難過。】
吉光說。
【為什麼?】
他有些茫然地問。
【難道那隻崽子會魔法?】
雖然和早川八月相伴十幾年,吉光也不敢說自己完全看透這個青年。
但可以確定的是,早川八月少有如此強烈的情緒波動。
大多數人做的大多數事情,對他來說都好像微風拂過水麵,甚至掀不起一絲漣漪,他看起來溫柔包容,但那都隻是假象。
你不能說他毫不在乎,但事實是,他沒什麼感受,也沒有和對方感同身受。
哪怕麵對中原中也和織田作之助,大部分時候也是如此。
這個人溫柔得可怕。
同時也冷漠得可怕。
早川八月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打開公寓的門,暖色的燈光從照射出來,電視上放著轉播的棒球賽。
中原中也和織田作之助站在餐桌前,好像在準備明天早餐的材料。
“呦,你回來了。”織田作之助先發現了他的存在,揮了揮手,“啊,這個孩子就是你在line上說的太宰治嗎……”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快步走來的早川八月抱了個滿懷。
“呃。”織田舉起沾著麵粉的雙手,避免沾到他的身上,迷茫道,“八月,怎麼了?”
八月沒說話,鬆開他,又轉而抱住旁邊的中
原中也,頭垂在他的頸邊。
“怎麼回事!”中也一下子就炸了,“是不是這個小鬼欺負你了!?”
他氣衝衝地向門口看過去,揮起拳頭,一副要上前質問的模樣。
八月搖了搖頭——輕柔地按下了他的手。
“不是。”他低聲道,“我就是……想你們了。”
說完,就恢複了往常的語調,笑眯眯道:“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太宰治,森先生托我照顧的孩子,接下來可能要在這裡住上幾天啦!”
織田作之助淡定地揮揮手:“噢,歡迎啊,太宰,我是織田作之助。”
他轉而對八月道:“上麵給我們放假,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去,這幾天我都在家。”
“誒——”八月扁嘴,“你怎麼不早說,早知道我就不回來了,趕趕工作也擠假期出來。”
織田無奈:“就是因為知道你會這樣才不告訴你的好嗎,好了,我們周末再出去玩。”
八月眼前一亮,拉長聲音道:“真的嘛——那我去查旅館和車票——”
中原中也將信將疑,但還是壓下了自己的脾氣,走上前向太宰治伸出手。
“剛才抱歉啊,歡迎你來,我是中原中也。”
太宰治還處於剛才的餘波裡,看到中原中也伸出的手,下意識把手往後一彈。
中原中也:“……”
他頭頂冒出一個十字。
真是個討人厭的小鬼。
太宰治露出一個虛假的笑容:“你好,我是太宰治。”
他露出故作驚訝的表情,“中也,你多大?為什麼我比你還要高?”
中原中也:“………………”
這家夥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第一次見麵,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維持著表麵的和平,共同在心裡確定了一個事實。
——我跟他/這混蛋合不來。
八月給太宰治拿了一雙拖鞋,脫掉外套,在沙發上坐下來。
“對了。”他眨眨眼,“預定的家政明天才能把雜物間收拾出來,今天太宰要就和中也睡一個房間吧,怎麼樣?”
兩人同時一怔,異口同聲道。
“不要!”
“為什麼!”
八月噗嗤一聲笑了,歪過頭,“啊……這樣啊,那,太宰今晚跟我睡一個房間?”
太宰治:“……”
太宰治微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