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先生不會讓我留著的。”八月無奈道。
畢竟,一旦現任首領去世,五大乾部裡唯一真正對他忠心的,就是主管情報的尾崎紅葉。
森鷗外怎麼可能放任這麼大的隱患?
“不過。”八月打著小算盤,“既然森先生想要兩清,或許我們可以要求的稍微過分一點。”
安排好周末出去玩的車票和路線,星期五的晚上,早川八月難得換上正裝,準備和尾崎紅葉共進晚餐。
地點選在私密的包間,尾崎紅葉穿著桃紅的振袖和服,攜著一把紙傘款款走入,豔麗的丹蔻在眼角拖出紅痕。
八月紳士地幫她推開門。
“好久不見了,八月。”
“好久不見。”八月感歎道,“紅葉姐還是這麼好看。”
紅葉無奈:“你的嘴還是那麼甜。”
“這可不是嘴甜。”八月信誓旦旦,“這是發自內心的讚歎——紅葉姐可是我的理想型第一位哦。”
“行了。”尾崎紅葉捂嘴輕笑,“你這次要的可不少,誇我也沒用哦。”
她從振袖裡掏出一個密封的文件袋,遞給對麵的人。
“我已經請示過森先生了。”她淡淡地說,“這些東西,之後就隨你處置了。”
”但是……“尾崎紅葉略微遲疑道,“這樣真的好嗎,八月?”
“謝謝紅葉姐擔心。”八月無奈地笑了,“反正嘛……遲早的事,不是嗎?”
早川八月拆開那個文件袋,越看眼神越沉。
這個故事很簡單。
少年的家族想將他作為交易的籌碼,換取港黑的資源,誰料交易之前,少年突然反水,當起了內應,如果交易的另一方不複存在——資源自然也就不需要給出去了。
十二歲的少年,踩著所有人的屍體,獨自踏入了這個世界的黑暗。
但那隻是從一個鳥籠跳進了另一個。
如果訓練出鋒芒,他的能力就太過危險,如果說原先的家族隻想讓他當一個聽話的籌碼,那港黑則隻想要一個乖巧的工具。
就如他所說,踏入黑暗的那一刻起,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他的道路,再也不由自己選擇。
除了死,也許可以自由。
八月麵色凝重,看到異能力那一欄。
人間失格,使所有觸摸到的異能力無效化。
——原來如此。
八月低笑出聲。
【你笑什麼?】
吉光一頭霧水。
“這不是一場陰謀。”八月輕輕搖頭,“這是一場交易。”
他勾起嘴角,眼神卻冰冷。
“看來森先生大概並不是知道我喜歡崽子,他送太宰來,是以為給了我另一個無法拒絕的籌碼——他以為,太宰的無效化,是中也體內荒霸吐失控時的唯一解藥。”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告訴我了啊,嘖,真是被他擺了一道。”
“地藏菩薩,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嗎……”
八月陰沉下來。
可是,森鷗外怎麼會知道中也體內有荒霸吐存在?
那場爆炸的第一時間,他就把中也帶走,之後的六年裡,一直小心保護著中也的信息。
沒有人可能知道這件事,除非是在爆炸之前,就見過中也的人……
等等,糟了!
人間失格!
八月眼皮一跳。
這幾天他一直讓太宰和中也呆在一起,而一旦太宰知道了中也就是荒霸吐……
那他就會以為,八月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留下人間失格這個異能!
早川八月的瞳孔放大了。
中也有危險!
“嘀——嘀——”
電話在手機上響了起來,來電顯示:織田作之助。
八月接起電話。
“喂,八月,太宰和中也現在還沒有回家,打電話也不接,但是港黑那邊叫我回去,我點擔心……”
*
中原中也總覺得,今天的太宰治,和平常有些不一樣。
既不說一些欠揍的笑話,也不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隻是沉默,沉默又悲傷。
讓人感覺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喂。”他叫道,“天都黑了,我們回家吃飯吧?”
中原中也道:“八月說明天去伊豆泡溫泉,票都定好了,今天要早點回去收拾東西……”
街燈在地上暈出一小塊光亮,從便利店照出的冷光打在身前人的身上,將他染上幾分鋒利的色彩。
太宰治停下來,那雙鳶色的眸子認真的看著他。
“中也。”他說,“我隻有最後一個問題,想問你。”
“你是荒霸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