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便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也必然知道他們和這些異能者是一夥的。
聽了卓揚的問話,連連解釋:“那不是壞東西,是我們研究中心新研發的外傷藥,對止血消炎很有好處。這藥很稀少,金貴的很,絕對不是毒藥,你們放心。”
聽了他這話,卓揚沒有再問,而是從包裡拿出一雙手套戴上,另外又拿出棉簽和小盒子,將張岩腿上那藥膏擦下來一點放入了小盒裡。
看到他這動作,那人又趕緊說:“我還有!你們答應不殺我,我可以給你們拿!我把有的全給你們!求求你們彆殺我。”
“其他的人呢?之前住院的那些人呢?”鄒凱已經控製不住了。
他衝過來用手扼住了那人的脖子,厲聲問道。
此時的鄒凱表情可謂是猙獰。
那兩個人之前說得那番話如同一把把鋼刀深深刺入鄒凱的心。
他不能不去想象,自己的妻子也是那試驗品中的一員。
這樣的想象讓他整個人都要炸掉!
理智告訴他要保持清醒,可情感卻讓鄒凱隨時處於要崩潰的邊緣。
“在,在下麵……”
那人顯然是認識鄒凱的,至少他之前肯定和鄒凱見過麵。
在看清楚臉之後,這人應該是知道自己再也沒有了活的可能性,簡直就像是變成了一團爛泥,直接癱了下去。
柯蓓甚至連撐都沒有撐住,軍刺在他的脖子上劃出了深深的一道劃痕。
程乾上前用力揪住那人胸前的衣服,一把把他提了上來。
“說清楚,下麵有什麼?說清楚讓你死得痛快一點!”他說著,手肘已經直接抵在了那人的喉嚨處。
“有,有研究室。”那人憋了半天,隻憋出了這一句話,然後就兩眼一翻,自己把自己給嚇暈了過去。
“不用留了。”程乾淡淡的交待了一句就鬆開了手。
他朝後退了兩步,徑自走向了那扇防盜門。
柯蓓也跟了過去。
鄒凱沒有跟,他用砍刀衝著那人的脖子狠狠的砍了下去!
一刀,那人的頭和脖子就分了家。
想到他之前說的話,想想他們乾的那些事,鄒凱憤恨的一腳踹了出去,那人的身體被他直踹出老遠,砸在牆壁上發出砰的一聲,然後又沿著牆壁滑落在了地上。
與他自己的頭顱隔了老遠的距離。
這人在活著的時候,用他那雙罪孽的手不知道將多少人和動物的身體分離,而此時,他的身體也終於分了家。
永遠都不會再有重新組合在一起的機會。
卓揚重新將床單給張岩蓋上,還將兩邊掖了掖。
目中是深深的憐惜。
之後,他蹲下身在第一個先死的男人身上摸了摸,將他白大褂口袋裡的東西全都拿出來放進了自己的包裡。
卓揚並沒有多做停留,在程乾將那扇防盜門打開之後,就義無反顧的跟了過去。
那扇門後麵是一間隔出來的樓梯間,天花板上還很奢侈的亮著一個led燈。
那燈顯然是長明燈,並不會因為無人而自動關閉。
門後的樓梯隻有通往負一層的台階,往上走的已經被牆壁給徹底封死了。
這也省了大家的事兒,不用考慮到底要往哪個方向走,直接順著樓梯向下就行了。
這一次依然是程乾打頭陣。
和以前不同的是,因為後麵的防盜門已經被程乾提起封死,不用擔心有人會從上麵趕過來救援,所以鄒凱不再待在最後壓陣,所以這一次他和程乾走在了一起。
武力相對弱一點的柯蓓走在了他們兩個的後麵,卓揚在隊伍的最尾端跟隨。
順著樓梯而下,很快又看到了一條長長的走廊。
那走廊沿著地腳線的位置,裝了很多盞小夜燈,即便是在電力如此緊張的時候,這些燈也都亮著。
這就讓人很清楚的看出,這走廊和樓上的布局差不多,兩邊全都是對應著的房間,每一個房間外麵全都裝著防盜門,門邊上掛的有標牌,上麵寫著內科,外科等等的科室名稱。
看得出這些應該就是各科室自己的小倉庫,用來儲存處裡不經常用的東西。
隻是此時在那些倉庫外麵靠近樓梯的位置,重新裝了兩扇木門,木門外安裝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卸下來的可折疊的推拉門。
之所以裝這種門,大概是為了推移動病床更方便。
這會兒那推拉門是鎖著的,裡麵的兩扇木門則敞開著,大概是那兩個人上樓的時候沒有關上的緣故。
程乾將推拉門打開,幾個人悄沒聲息的走了進去。
鄒凱實在控製不住情緒,他搶先兩步直接走到了程乾的前麵。
程乾一把拉住了他,朝他露出了一個警告的眼神。
鄒凱臉色此時通紅,因為血氣上湧連眼珠子裡都布滿了紅絲。
他重重的點了點頭,用氣聲回複了一句:“我知道。”
可雖然這麼說,他手裡的動作卻全完全沒有停止,說話的功夫已經用異能直接在最靠近的那扇防盜門上溶出了一個拳頭大的窟窿。
程乾沒有想到他如此莽撞,趕緊用力一抓,強行將他扯到了身後,擋在了他的前麵。
好在那一拳並沒有引發出什麼動靜。
那個房間是空的,裡麵也沒有點燈,從鄒凱溶出的小洞望進去,能夠看到那屋子裡放著的全是一些雜物。
幾人看了一眼就繼續往前走。
有了程乾的強行禁止,鄒凱沒敢再出頭,隻能咬著牙跟在他的身後。
可急於找媳婦兒的情緒,讓他的心裡火燒火燎的,拳頭無意識的一次次攥緊又鬆開,鬆開又攥緊,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好在那些病人很快就被他們找到了。
其實說起來這些病人一點都不難找。
不知道是這個所謂的研究所裡的人太過於自大,還是說他們一直處於安逸的環境下早已放鬆了警惕。
在進入了折疊門之後,柯蓓他們一行人不僅沒有遇到任何阻礙,甚至連一個守夜的人都沒有遇到。
當然,也有一個可能,就是守夜的人已經被他們在樓上給乾掉了。
他們很輕易的就走到了位於走廊中間位置的那個大房間跟前。
大概是因為房間裡的病號眾多,然後受傷情況又不一樣,這個屋子裡彌漫著一種很濃重的**發臭的味道。
所以,這間屋子的防盜門並沒有關,不僅沒關,還散發著刺鼻的消毒水。
聞著味道,也讓人很容易就能找到這裡。
此刻,在靠近屋子門口的位置擺著一個長條桌,桌後麵趴著一個穿白大褂的人。
他大概做夢也不會想到,竟然大晚上的會有人找到這裡,這會兒睡得正香,還打著呼嚕。
程乾上前一步,毫不客氣的一個手刀揮過去,那人哼都沒有哼一聲,就徹底昏死了過去。
眾人這才走了進去。
這個大隔間裡,從裡到外整整齊齊的排成了兩排,一共十二個移動病床。
每一個病床上都躺著一個病人。
如樓上那個房間的一樣,全都沒有絲毫動靜,直挺挺的躺著,看不出是死是活。
每個人身上蓋著一個白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