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了解一下愛豆經紀人的規章,把粉絲體係建好,最大程度的不讓黑子蹦躂到他學長跟前。
出發點很好,但是......咳,中途逐漸被帶偏。
既然經紀人有權知悉手下藝人的感情狀況,那他現在問問,應該合規吧。
並不知道宋予潮又小小的刮過一場頭腦風暴,唐執聽他“可能為公關方案”做準備,立馬正色,甚至本來拿著劇本的手都鬆開了,轉而搭在自己的雙腿上,一副洗耳恭聽,一定會很認真回答的模樣。
宋予潮目光閃爍,忽然有種拿麻包袋套走天真小貓咪的罪惡感。
好吧,不止罪惡,還有興奮。
宋予潮:“學長,我想知道你目前的感情狀況,你現在是單身嗎?”
唐執怔住
。
不過幾秒後,宋予潮看見他點頭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瞬間感覺胸腔裡的那顆心跳得飛快。
宋予潮摁下一腔的喜悅,繼續問道:“學長,你是不是......有過一段婚姻?”
最後幾個字落得很輕,像是怕驚擾了麵前人。
唐執確確實實被驚到了,他瞳仁猛地收縮,連搭在膝蓋上的手也不由微微蜷縮成拳。
他錯愕地看著宋予潮。
學弟知道?
一轉念,他就把這件事和蕭亦淮聯係上了。
不是蕭亦淮還能是誰?
他和蕭亦淮結婚的事,就隻有兩人知道,連錢莊都不知曉呢。
雖然想不明白為什麼蕭亦淮要將這事和他學弟說,但這已成事實,沒有什麼不能承認的。
唐執輕輕點頭:“我和蕭亦淮有過一段婚姻,是今年1月11號在荷蘭登記的,不過現在已經離了,離婚是在......”
說到後麵,唐執卡住。
等下,他是多少號離婚來著?忘記了。
將唐執後麵的呆滯完全收入眼中,宋予潮再也忍不住翹了嘴角。
他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學長並沒有質問他是從哪裡知道這件事的,也沒有一絲一毫被打探的不高興。
他是信任他的。
而且說到後麵,他顯然不記得了離婚日期。
為什麼會不記得呢?僅僅因為這個日期不是像1月11號這樣好記嗎?
還是說,因為不重要,所以他不記得了。
短短幾秒鐘,宋予潮隻覺心裡好似有煙花升騰,又在空中炸開絢麗的花火。
五光十色,美好得讓人心跳加速。
學長離婚了。
他果然已經離婚了!
他好像聞到了濃香的酒味,醉倒在酒池中,甚至覺得麵前這一幕美好到不真實。
宋予潮覺得蕭亦淮就是一個大傻逼,這種頂好的對象都能搞丟,以後就算蕭亦淮一輩子打光棍,他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唐執說到一半卡住,但不妨礙他含含糊糊地把日期混過去。
繼續老實交代:“......反正小半年以後就離婚了,我離婚前和離婚後,除了蕭亦淮之外,沒有談過其他對象。”
有些人就是實心眼。
宋予潮說要為可能用到的公關方案做準備,唐執就全說了。
宋予潮高興的同時,心裡有點酸。
好吧,是很酸。
他學長此前隻和一個人談過戀愛,從校園到婚姻殿堂,蕭亦淮是他的初戀,曾經得到過他毫無保留、也是最青澀真摯的感情。
見宋予潮一直沒說話,表情似乎有些複雜,唐執眼睫撲騰了兩下,最後濃黑的眼睫下壓,隻看著地板。
“抱歉學弟。”
宋予潮瞬間回神:“學長你和我道歉做什麼?”
唐執低聲道:“我結過婚的事,是不是會給公司和
你帶來一些麻煩?其實我應該早點說的,但我......”
但是什麼呢?
那時候和宋予潮還沒現在這麼熟悉,他做不到主動向對方剖開自己,而且心裡也存了點僥幸。
他一個演員,應該把戲演好就行了,其他的大概不重要。
於是這方麵就得過且過,對方不問,他就不提。
宋予潮:“你彆有負擔,這些事我會處理,不然經紀人這份工資我都白拿了。不過有一件事,我認為學長你有知情權。”
唐執抬眸,隨著他這一動作,右眼瞼上的殷紅小痣幾乎看不見。
他的目光有些疑惑。
什麼事情?
宋予潮斟酌用詞:“學長,這個圈的蛋糕就這麼大,所以當新人有冒頭跡象的時候,為了自己的利益也好,為了不可告人的私心也罷,某些人總會想打壓這些新苗子。”
唐執遲疑道:“有人打壓我?”
“對,網上出現了一批水軍,惡意P圖,到處披皮工作人員身份,給學長你造謠。”宋予潮說。
唐執嗯了聲,可能沒親眼看到那些惡毒言論,他心情沒什麼起伏。
不過宋予潮的下一句,讓唐執很驚訝。
金發男生說,他語氣篤定:“我已經知道是誰在抹黑你了。”
“誰?我認識嗎?”唐執問。
宋予潮說認識。
唐執又問:“隔著網線,學弟你怎麼知道的?是向平台要的信息嗎?”
雖說互聯網不是非法之地,但到底隔著屏幕和網線,想要拿到用戶的信息,其實得先起訴平台,走法律程序,然後平台才會將用戶信息披露。
不然平台無端端給用戶信息,屬於違法行為。
有些平台怕事,給信息很快,但有些平台拖拉,喜歡打太極,因此追溯的過程往往非常耗費時間和人力物力。
“水軍成批出動,就算問平台要信息,最後也會指向營銷公司。”宋予潮看見唐執露出後知後覺的表情,笑容更深:“我可能是比較幸運,恰好就碰見他在乾壞事。”
“碰見?”唐執抓住了一個關鍵詞。
現實裡才能碰見。
劇組裡的人?
不,應該不是,他和劇組裡的人沒有利益衝突,有衝突的隻有......
“這個人學長你也認識,薑嘉樹,咱們的校友。”宋予潮沒賣關子。
唐執沒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
宋予潮挑眉,他本來還想把那段錄音放給唐執聽的,因為薑嘉樹這人表麵功夫做得好,他怕空口無憑,他學長不信。
但現在看來完全沒這個必要,他學長心裡有數呢,也對他全然信任。如此這般,就沒必要聽那段會臟耳朵的錄音了。
“咱們不當軟柿子,既然他想欺負咱們,那就欺負回去。”宋予潮已經有計劃了。
唐執好奇貓貓頭:“你想怎麼做?”
宋予潮卻說:“這事交給
我,保證他以後不會再出來作妖。”
唐執沉默了下,然後才輕聲道:“薑嘉樹這人......有靠山。”
宋予潮笑容不變:“這事就交給我辦,學長你隻管拍戲就好了。”
唐執點點頭,又補上一句:“不要勉強,遇到解決不了的事一定要跟我說,我們一起商量。”
宋予潮本來是坐在前側方那張單人沙發上的,聞言從沙發起來,換到唐執旁邊的位置。
他長臂一伸,攬住身旁人的肩膀,一副咱們哥倆好的模樣:“學長放心好了,撇開我是你經紀人這點不談,在劇組裡我就跟你玩得最好,遇到事我不跟你說,還能跟誰說。”
唐執附和點頭:“你說得對。”
唐執已經洗過澡了,臉上的妝容被卸掉,露出了他本來白皙如玉的皮膚,他的發異常濃黑,像硯台裡最上等的墨。
黑與白的鮮明衝撞,在這張五官完美協調的臉上繪出驚人的濃墨重彩。
他看著他的眼神清澈極了,裡麵的信任一覽無餘,宋予潮心裡開始冒泡,仿佛是壓在湖底深處的小氣泡終於掙脫了枷鎖,肆意地往上湧,每一秒之後,所有甜蜜瘋狂膨脹。
宋予潮忍不住將腦袋靠在唐執的肩膀上,蹭蹭:“那說好了,我們世界第一好,其他人都得退讓。”
頭發拂過頸脖的皮膚,有些癢,唐執沒忍住哼笑出聲,用手推他腦袋。
宋予潮的發質有些硬,像最上麵那層狗毛,摸著有些紮手,唐執摸了一下,感覺很新奇,於是沒忍住又擼了擼。
果然是比他小一歲,哪怕長得比他高,學弟偶爾還喜歡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