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路上的生物係學生,包括高年級的,都在討論附加題的問題。回過頭再去看,教室裡仍有許多學生在拚命做題和檢查。
胥岸青就是如此。
高考期間,就是因為提前交卷,讓他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虧,從那以後,胥岸青就學會了少耍帥,多做事。畢竟,你提前交卷,最多隻是讓同班同學感慨一下,最終決定帥不帥的,還是試卷成績。
如果為了前者而放棄後者,那對表現帥來說,就是本末倒置了。
為了執行這項政策,胥岸青堅持到教室中沒有人了,依舊不交卷。
最終,監考老師一個人陪了胥岸青二十分鐘,兩人並排走出了教室。
胥岸青的感覺極好。因為附加題的難度很高,含金量也很高,最重要的是,他做了出來,而且仔細的檢查了兩遍,確認無誤。
“這道題,想來一定能拉大分數。”胥岸青頗有些得意的想。
接下來的幾場考試,凡是涉及到專業的,均有類似的附加題出現。
學生們受此影響,紛紛夜以繼日的複習後麵的東西。
不過,如果的生物體係已是如此的龐大,又哪裡是一兩天的突擊複習所能全覆蓋的。
而接下來的附加題,又是越出越複雜。
事實上,到了最後兩天,附加題的難度已經增長到了非專業人士不能作答的程度了。
正常情況下的畢業答辯,也不會給出此等難度的題目,學校總歸是希望學生畢業的,而這次的附加題,卻是希望越少的學生答對越好。
普通的學生,答不出來也就放棄了,而對楊銳這樣經常接觸前沿科技的學生來說,答對也並無難度,最痛苦的是複習了一天的學生,發現書裡的內容與題目根本不搭界,然後在接下來的一天裡,陷入是否繼續複習,以及又複習哪些東西的糾結。
而生物係的附加題,卻是越出越過分了,最後一天的有機化學考試裡,出的題目乾脆是克隆相關的,兩者全不搭界。
“這樣的題,是給研究生出的吧,有必要用來考我們嗎?”性格外放的白玲在最後一天考試提前交卷出場,再也忍不住了,像是一頭賣萌的鬆獅似的,將長長的頭發甩來甩去。
走在她前麵些的楊銳聽見了扭頭,正好看到白玲有些舞蹈姿態的形象表演,不由笑道:“就今天的題,一般研究生也做不出來,所以叫附加題吧。”
“研究生也做不出來,不如不出啊……”白玲說著“哦”的一聲,笑道:“楊銳,你想說自己做了出來吧。”
楊銳咳嗽一聲,心想:我還真的讀完了研究生。
停了一下腳步,楊銳認真的道:“我是根據題目難度做出的判斷,沒吃過豬肉的,總見過豬跑吧。”
“那你答出來了沒?”白玲直刺核心,說明賣萌的鬆獅發下,還是有一顆聰明的腦袋。
楊銳聳聳肩,未答反問:“你答出來沒有?”
“我?”白玲指指自己,笑道:“我寫了些東西,也不知道能給幾分。”
“我也一樣。”楊銳嗬嗬一笑。
白玲失笑:“不好意思說呀,算了,你說他們出這麼難的題是做什麼?真的就為了期末考試?”
“也許是選拔什麼吧。”楊銳也不確定的回答。對他來說,學校的考試還是有些重要的,因為申請學校項目是要考察學生的成績的,所以為了能繼續保住自己唯一的官方研究者身份,楊銳就要在各種考試中表現出色,至於選拔,不需要的推掉即可。
白玲點頭,說:“科研選拔嗎?”
“也許吧,題目出的很難,又是科研前沿的內容,正常情況下大概是用不上的。”
“那……科研有意思嗎?”白玲突然問了一句。
楊銳愣神片刻,問:“你想做科研?這次的附加題答的好?”
“那也沒有,誰知道呢,總得考慮畢業以後做什麼吧。”白玲伸了個懶腰,露出美好的腰線和慵懶的表情。
楊銳無奈笑笑,說:“畢業以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啊。”
“大不了不留在北京好了。”白玲頗為隨意的說。對北大的學生們來說,留在北京是理所當然的結果,而若是願意放棄這項權利,自然是哪裡都可去得。
事實上,現在已經有自己聯係工作的學生了,而對全國成百上千的中央單位來說,四大的學生永遠是最好的選擇。
楊銳意外於白玲如此看的開,問:“那你畢業以後想做什麼?”
“還沒想好。”白玲隨意的踢著腳,時不時的還打個轉,彩裙飛揚,頓時讓楊銳覺得自己像是遲暮的老頭子似的。
年輕人的世界啊!
楊銳忍不住的想要感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