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銳實驗室的論文也加強了他的感受,讓蔡院士再次提高了對楊銳的重視。
柏善文不理解過程,但聽的明白意思,他現在知道,人家楊銳的確沒有告狀的意思,人家是向蔡院長報告工作。
“我知道了,回去以後,我一定想辦法減輕楊銳同學的負擔。”柏善文已經恨不得賭咒發誓了。
蔡院士這才滿意的點頭,徑自走了。
柏善文擦擦眼角,望著蔡院士的背影,突然想:我什麼時候能給院長直接彙報工作呀,楊銳都能給院長彙報工作了,唉……
楊銳在校園裡一日遊,也等不及去欣賞奧運健兒回國的英姿,也來不及去管學校裡的各種歡迎儀式,轉頭就返回了華銳實驗室。
實驗室裡,剛剛積累出了兩盒飯的寡聚核苷酸——儘管是花了近百萬美元的高大上實驗室,但像是電影裡演的那樣,各種高端專業的器皿,中國人是用不起的,現在用不起,30年後仍然用不起。
美國的頂級實驗室裡或許有全套的高端專業器皿,中國的實驗室就達不到這樣的水平了,能用一塊錢飯盒裝的原料,肯定是不會用幾百美元的容器了。
楊銳雖然是土豪,畢竟也就是普通豪,對容器的要求也不高。
何況,兩盒飯的寡聚核苷酸,雖然積累了一天多,交到楊銳手裡,也就比一天的用量稍微寬裕些罷了。
楊銳刷刷的忙碌一天,稍微加快一點進度,就將之消耗的乾乾淨淨了。
接下來的兩天,重複這個步驟,將產量漸漸增加的寡聚核苷酸用了個乾乾淨淨。
第四天,楊銳在記錄了兩個實驗本以後,決定簡化係統。
簡化係統,是PcR能夠成功的關鍵。
PcR是複製Dna的技術,而Dna是非常複雜的。
雖然說,90年代的PcR技術,已經可以用來對犯罪現場進行檢驗了,也就是90年代的PcR技術是能夠複製人體Dna的。
但生物技術的發展實在太快,提前六年,當這項技術還處於水浴鍋三進三出的狀態下的時候,楊銳目前選擇的長鏈Dna其實是不正確的。
第一步,要證明PcR技術可行,首先應該采用極簡係統。
彆說是楊銳現在用的幾百個堿基對的Dna,就是幾十個堿基對的Dna,還要挑揀。
不過,這方麵用不著楊銳太費神,80年代被測序過的基因並不多,他很快就從植物質粒中挑選出了一截隻有28個堿基對的鏈。
另外,楊銳還選擇了正確的水浴鍋溫度:32攝氏度。
曆史上,穆裡斯想到這一步,用了半年的時間,當然,穆裡斯是著名的玩世不恭,他這半年時間裡,做的實驗並不多,還有本職工作要完成。
而對楊銳來說,PcR是比任何工作都重要的工作。
這些天有意無意的錯誤實驗,也加深了楊銳對整個實驗過程的理解。
楊銳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得到初步成果。
實驗室裡埋頭做原料的研究員們雖然不知道楊銳為什麼自信,但看著楊銳的自信,就覺得安心,也認為楊銳肯定能得到成果。
隻不過,他們都不知道這個成果意味著什麼罷了。
在1986年以前,很少有人知道PcR意味著什麼。
它就像是放在廣場中央雕塑上的金蘋果,始終沒有人把它摘下來,顛一顛。
直到有個人被它砸中腦袋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