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主任嗬的一聲就笑了:“副處級有啥用啊。”
按級彆來算,他本人都是正處級了。
鄉黨委書記更是沒有放在趙主任眼裡,他撇撇嘴,道:“我看這樣,我有幾個河東省的同學,請他們出麵,一起去西寨子鄉。”
90年代以前的大學在人際關係的積累方麵是非常有用的,像是趙主任,他的同學基本都在體製內工作,但凡是離開了京城的,大大小小都能混個正處副處的,乾的好了,做到廳級乾部的也很多。
對於當地農民來說,鄉黨委書記以及公社書記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了,但就身在京城的乾部來看,鄉黨委書記或者副處級的乾部,不是現管就能無視,從他們的角度來說,這些都屬於基層中的基層。
趙主任回想了幾個名字,更有信心的道:“去打探消息的人不行,咱們親自去,不信拉不回楊銳來。”
查院長斜瞥趙主任一眼,心想:河東省政府說不定都要保著楊銳,你怎麼拉回楊銳。
明麵上,查院長道:“我們主要是講道理,要以德服人,和楊銳好好談談,再怎麼說都是紅旗下長大的孩子,還是懂得顧全大局的。”
查院長帶著美好的願景,帶著趙主任和章樂山登上了飛機。
飛機到了平江,一行人稍事停留,就帶上趙主任的同學,再次坐上了火車。
再坐大半天的火車,又轉汽車,到淩晨時間才抵達西寨子鄉。
這是個比西堡鎮更落後的農業鄉。
整個西寨子鄉隻有政府前後的一條路,更準確地說,是經過政府門前的國道才有較為稠密的人煙,大約是一層店麵一層住宅的結構。
店麵主要就是供銷社、糧食所、農技站、郵政所這樣的國家單位,偶爾插著一兩家小鋪子,也不過是鮮麵鋪,農機修理或者小賣鋪而已。
幾個人開著車,找到政府旁邊的招待所,匆忙的辦了入住手續,倒頭就睡。
查院長睡前習慣泡腳,也是泡到一半就睡著。
就85年的交通條件,一口氣從京城跑到河東省下屬的鄉,是比從北京到倫敦還辛苦。
第二天,幾個人不約而同的睡了懶覺。
差不多九點鐘,最為年輕的章樂山才被尿憋醒,走出昏暗的柴房似的招待所房間。
他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一邊呼吸著遠比房間裡清新的多的空氣,一邊伸著懶腰打開小院子門。
兩柄槍杆,毫無預警的從他的腋下插進來。
章樂山上半身飄了起來,才猛然叫了起來:“什麼人啊!搶劫啊!”
“閉嘴。誰搶劫你了,我們是西寨子鄉民兵連的!”兩名身著軍裝,手持步槍的大漢威風凜凜的站在門口,雙臂用力,隻用槍杆,就把章樂山夾的一動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