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公的秘書悄然抬頭,略有些訝異的看了楊銳一眼,又用眼角的餘光掃了朱院士一眼,迅速的低下了腦袋,繼續記著筆記。
在沙沙的記錄聲中,楊銳接著道:“科技是能轉化成生產力的,對很多人來說,科技還是能直接轉化成金錢的。就以我做的牛的胚胎移植為例,它的經濟價值,起碼在每年10億元以上,這一點,能夠通過中牧總公司來證實。實際上,我之所以做胚胎移植,也是源於中牧總公司的邀約。單就這項技術而言,最多一年的時間,成果轉化的利潤,就可能超過千萬,華北畜產品研究所是看中了這一點,才說動呂區長,將我的實驗室合並掉的。”
“成果轉化是我們科研的一項目標之一,咱們投入數以百億的資金,目標是撬動更大規模的經濟的發展,所以,以後這種情況,我們還會遇到不少的。”朱院士適時的助攻一槍。
就兩人今天射出的子彈,兩隻野豬也該死了。
喬公用手指節敲了敲桌子。
楊銳等了兩秒鐘,見喬公沒有說話,乾脆繼續給獵物拆骨,道:“如果是以正常的方式來進行,實驗室能做出有巨大經濟效益的成果,本應該是能受到主管部門保護的,不過,呂區長卻把本區的直管實驗室,退給了外部的華北畜產品研究所,就我看來,這是很不正常的……”
楊銳瞄了喬公一眼,再道:“而從華北畜產品研究所的角度來說,他們的動機,其實也很容易理解,國家每年都有上百萬的經費投入到牛的胚胎移植方麵,如果他們不能保證自己的優勢地位,他們的經費就要少一大截……”
“這種行為是一定要得到嚴懲的!”朱院士又將話頭給搶了過去,道:“我們這一次的計劃,本身就有優勝劣汰的要求,未來15年,我們將有數以百計的研究所,可以遇到經費被削減,項目被取消的問題,難道全部訴諸於這種不正當的行為?楊銳已經是國內有數的生物學家了,不是青年生物學家,就是把生物學家排個隊過來,能有楊銳水平的,也是屈指可數,如果這樣的科學家,還要遭遇到此等不公,其他科學家會怎麼樣?我簡直不敢想。”
頓了一下,朱院士的聲音更加沉重,道:“喬公,正本溯源,我們必須要保護好楊銳這樣的學者。老實說,我的年紀大了,我們這一代人,還能不能撐住15年,都是個問題,但楊銳,楊銳這樣的學者,是中國的希望,是祖國的希望啊。咱們不能……不能讓他們再經曆一遍,我們經曆過的悲劇了。”
祖國這個詞,是個書麵的不能再書麵的用於,但是,當朱院士說出“祖國”兩個字的時候,他是飽含深情的。
喬公亦是動容,用手輕撫朱院士的手背,安慰道:“彆激動,彆激動,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這個姓呂的區長,是什麼情況?”
他也知道,若是普通乾部,朱銘也不至於告狀告到自己這裡來。
朱院士情到濃時,就像是看到了馬鹿的老獵人,哪裡還記得之前對楊銳的叮囑,斷然道:“副區長呂壽,應該是呂家的子弟。呂玉山同誌的兒子。”
喬公“哦”的一聲,卻是乾脆無比的道:“**更是不能姑息!老呂我看也是糊塗了!小李,你去打個電話……”
他說著想了想,擺擺手,道:“算了,你也彆打電話了,就去呂家,叫老呂和他的這個兒子,過來見我。”
秘書心驚膽戰的答應了。
轉過頭來,喬公又和顏悅色的安慰楊銳道:“你不要擔心,繼續做好科研工作,老朱剛才都說了,你們這一代人,是中國的希望,是祖國的希望。你要繼續學習,努力工作,遇到事,不要怕,不要慌,我們這些老家夥,就是你的後盾……”
楊銳感受著喬公的殷殷囑托,心中安定不已,再看深藏功與名的朱院士,心裡默默的給他貼上一個標簽:人頭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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