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楊銳在實驗室裡呆的滿腦子漿糊,看著呂家幾人,亦是辨不清含義。
中年人籲了一口氣,換了個口吻,道:“這麼說吧,呂壽做錯了事,你若是想要什麼賠償,儘可以提出來。”
楊銳眨巴眨巴眼,怎麼也沒想到,幾個人竟是送上門來挨宰的。
不過,楊銳對他們的賠償毫無興趣,搖搖頭,道:“我就是看不慣呂壽的緩刑,他要是真的因為貪汙受賄坐牢了,我也就滿意了。”
呂家人哪裡肯信,呂州甚至笑了出來,道:“楊銳,到了開口的時候,就彆再擰著了,這一次,不拘是什麼要求,你儘管提出來便是,我三叔在這裡,跑不了你的。”
楊銳站定了看著幾人,突問:“真的是不管什麼要求都行?”
“沒錯。你就是要這輛車,也都給你。不過,你和呂壽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了。”呂家的三叔拍拍屁股後麵的坐騎,卻是一輛九成新的拉達——來自蘇聯的純進口轎車。
要說蘇聯車是有些傻大粗黑,耐不住它是一輛轎車。
85年的國內,私人擁有轎車甚至是政策不允許的,普通人買輛自行車都要左思右想。
可惜,這樣的誘惑,對楊銳是毫無意義,他也不願意就此受了呂家的東西。
用打量的眼神,掃了掃麵前的拉達車,楊銳道:“這車總的一二十萬吧?”
“差不多是有了。”呂家三叔含混的回答。
楊銳點點頭,又道:“車是呂壽的?”
“算是他的,賠給你,就是你的。”呂家三叔乾脆的道。
“這麼說,呂壽起碼貪汙了一二十萬呀。”楊銳理所當然的得出了一個結論,抬起頭來,道:“貪汙二三十萬,才判兩年,也太便宜他了吧?”
呂家四個人,包括司機的臉都綠掉了。
“你什麼意思?”呂州有些緊張的看看車,道:“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老實說,呂壽的財產能沒收的都沒收了,他也沒有東西賠了……”
“算他運氣好,這車沒給沒收,否則,他還得多坐幾年呢。”楊銳淡定的打斷了呂州的話。
“他運氣好,你運氣也好。”呂家三叔不敢再輕看楊銳,認真的道:“車你開走,呂壽繼續倒黴,此事了結,可好?”
楊銳想了想,緩緩道:“不好。”
“楊銳,你彆以為我們怕了你……”呂州急了。
楊銳卻是不屑的看他一眼,道:“這裡有你什麼事?”
一句話竟是把呂州給問懵了。
轉過頭來,楊銳再道:“這輛車,我是沒什麼興趣,不過,車如果是呂壽的,我寧願它是被沒收了。”
說完,楊銳就到牆根底下去尋自己的自行車,騎上了,到大門口,又道:“呂壽罪有應得,此事就算是了解了。”
楊銳騎著車子,三兩下就蹬出了老遠。
呂家四個人上了車。
呂州驚疑不定的問:“三叔,楊銳的意思,是這麼算了?”
呂家三叔諷刺的一聲笑,道:“你聽了半天,他說的是這個嗎?”
“這車又不在呂壽名下,再說了,車沒收了,楊銳有什麼好處?”
“車要是呂壽名下的,你說他得多判幾年?”呂家三叔斜瞥了呂州一眼。
呂州瞪大了眼睛,旁邊的呂岩已是倒吸一口涼氣,道:“不會吧,判呂壽兩年,他還不滿意?”
呂家三叔卻是捋捋胡子,道:“我要是告狀告到喬公那裡,對方判兩年,我還真不滿意,就怕……喬公也不滿意呀。”
說到此處,呂家三叔自言自語道:“我們還是想簡單了。”
“那……現在怎麼辦?”
呂家三叔似笑非笑的瞅了呂州一眼,問:“你說呢?”
呂州張張嘴,心裡卻是莫名的感覺到——很解氣。
呂家因為呂壽的緣故,受損不小,此時想想,兩年還真的是便宜他了。
表麵上,呂州隻做遺憾狀,道:“沒辦法的話,就隻能委屈堂哥了。”
車內幾人,齊齊點頭,表達感慨與失望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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