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某些限製條件而畫圖,這是從初中就開始做的訓練。頂點 23S.最快
當然,是中國的初中。
按照國內的教學模式,初中的幾何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畫圖了,不管是什麼題目,學生隻要按照題目要求能畫出圖來,題目就能解出大半來。
g蛋白偶聯受體的跨膜構象,其實也是一樣的情況,隻不過更複雜了一些,或者說,是複雜了許多。
成百上千種的限製條件,都是生物學的研究員們多年積累而來的。在g蛋白偶聯受體領域,成規模成規劃的完成某一階段的項目,是隻有頂級實驗室才能做的事,但在頂級實驗室以外,總有一些中小型的實驗室在想方設法的討生活,他們不能完成大項目,就做一些小的項目,完成一些小的測試。
例如說,某個實驗室就可以檢測某種酶和某種g蛋白偶聯受體的關係,他們甚至都不用徹底的討論兩者間的關係,做出點什麼就算什麼。
但是,如果他們做的成果是正確的,這就是需要考慮的限製條件。
人的肉眼是看不到g蛋白偶聯受體的,就像是人的肉眼看不到誇克,也不能用直接觀察法看到量子的移動一樣,反直覺的種種數據,最終形成的圖像是不能用單純的想象來描述出來的。
楊銳一方麵收集了各國公開發表的數據,並安排專人檢查和分析,另一方麵,則是重新調整了實驗室的分工,將蘇先凱和穀強從繁重的牛視紫紅質蛋白的生產中解放了出來創新的部分結束,剩下的就是艱苦卓越的生產過程了,那自然是屬於科研狗們的工作。
包括蘇先凱、穀強等人在內的研究員們,需要消耗更多的精力,在繁重、艱苦、重複並且需要創新的底物分析工作中,以其提供各種各樣的數據給楊銳。
楊銳其實是已經拿到了答案的,如果懸賞隻要答案,他很容易就能得到。
可惜,現實世界就像是“一課一練”和“寒假作業”一樣殘酷。
“過程(略)”的描述,在學生看來是如此的殘忍,對楊銳來說,也一樣是個嚴重問題。
他得自己彌補其中的過程,而做過數學題的孩子都知道,如果在沒有其他幫助的情況下,你能做出過程,後麵的答案,其實也就是隻能起個參考作用了。
好在這不是一道全要靠他自己做出來的題目。
相比有著充足信心的楊銳來說,穀強等人的壓力反而要大的多了。
他們不知道自己距離成功還有多遠,他們也不知道是否有科研競爭對手已經進場,他們甚至不能肯定自己做出來的答案是錯是對。
好在楊銳將研究項目分的很是細碎,所有人各管一攤,隻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全靠此點,實驗室裡飄忽懷疑的氣氛,才沒有擴展。
儘管如此,實驗室的氣氛仍舊是日趨詭異。
穀強每天都會洗三次試管,每次三支。他會用很長的時間清洗它們,直到每支試管都變成標準的“水不掛壁”的水平為止。
蘇先凱每天都換白大褂,當然,不是為了愛乾淨,他隻是在某些重要時刻,例如跑膠、跑離心機、跑柱子的時候,才穿上自己的幸運白大褂。
滿海教授是比較傳統的中國人,平日裡對學生是頗為嚴厲的,但在進入離子通道實驗室以後,大家漸漸發現,他對紅色服飾的偏愛日漸增長,先是紅色襪子,接著是紅色的皮帶和紅色秋褲,然後擴展到了紅色毛衣、外套和鞋,至於更深層的紅色,就沒有人願意去探究了。
楊銳看的很是無奈,更擔心眾人太過於緊張的情緒,降低了思維的敏銳度這時候的研究員們,就和高三學生一樣,緊張而敏感,壓力重重以至於自我放縱,專注於眼前而難以關注周圍也是免不了的。
即使是麵對高考應試,楊銳也是比較推薦減壓的,目標是科研成果的話,那就更是如此了。
隻不過,三四十歲的老男人們,明顯不是語言減壓的粉絲,楊銳周會上說的再多,也沒有人聽得進去,就連百試百靈的美食**,此時都不能發揮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