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頓哪裡能知道楊銳的感慨啊,一無所覺,道:“不一定每家電視台都有中文翻譯,不過,為了準備此次典禮,瑞典全境的中文翻譯應該都被集中了起來,他們最多隻要一下午的時間,就能將你的話給翻譯出來。”
“為了一個人集中全國的中文翻譯?”翻譯忍不住問了一句,又連忙閉嘴。
楊銳的英文翻譯是臨時找的,平時他也沒這個需求,就是參與正式對話的時候,才讓北研所的副所長兼職一番,後者本身就是翻譯家,早年國內用的生物學著作,很有幾本是他做的。
不過,張所長的口譯水平雖然也不錯,翻譯禮儀就一般般了,很多時候根本想不起自己是在冒充翻譯。
隻是對楊銳這樣的學者來說,差不多也就夠用了。
不是來斯德哥爾摩,楊銳甚至用不上他。
而對年近半百的張所長來說,集中全國的某個行業的精英做一件事,本身就代表著隆隆的重視。
坐在瑞典人提供的豪華車裡,張所長莫名的驕傲起來。
再看楊銳,他更是覺得無比的順眼。
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楊銳,接受的是完整的中國教育,甚至從未出過國。他的得獎,對於中國人來說,提升的自信心的價值,是難以估量的。
這就像是許海峰在打破零的突破之前,奧運金牌對中國人的刺激一樣。
在那個背負著東亞病夫的年代裡,從未獲得奧運金牌的中國人,總是不免拿中國人的身體素質來說話,並提出種種推論。
如果將當年的文章拿到21世紀去看,貽笑大方不至於,“大方”們早就沒有笑的興趣了,普通人都懶得反駁。
因為奧運金牌對於中國人來說,早就不是什麼痛點了,大家甚至已經不在乎一年得幾個金牌的問題了。也就是百米跑這樣的項目,還能刺激一下國人,但是,相比東亞病夫的稱號,田徑是否能夠勝利,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身體的極限,可以由供銷社職員特訓三個月來突破,智力的極限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了。
楊振寧李政道等人的諾獎,最多隻能安一個華人諾獎的名頭,楊銳的諾獎,卻是截然不同了。
即使身為學者,張所長明知道中國得諾獎,隻是時間問題,但究竟是什麼時間呢,三十年,四十年,還是一百年?
在此期間,小學生中學生和大學生,還有社會評論家們,又要寫多少片斥責中國教育的文章出來?
“一會下車,你給家裡打個電話吧,我陪你一起說。”楊銳衝著景語蘭說話,打斷了張所長的遐思。
景語蘭臉上泛紅,微微點了點頭。
“瑞典的報道,以前傳回國內估計要一段時間,現在就快了,彆到時候手忙腳亂的,讓家裡人不高興。”楊銳多叮囑了一聲,又道:“不知道景伯伯知道了,會不會打斷我的腿。”
“所以你趁著在國外通知他唄。”景語蘭的眼角帶笑,調侃了一句。
對於通知家長什麼的,她早就沒什麼擔心的了。
要說擔心的話……
楊銳聳聳肩,道:“我也往家裡打一個電話,你陪我一起。”
“好。”
於是,楊銳和景語蘭兩人抵達酒店後,第一時間奔房間而去,很久很久都沒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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