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把她嚇得更年輕了!
薑薑道歉飛快,“我錯了。”
謝綃翻了個白眼,“然後不改是吧?”
經過剛才的打鬨,謝綃好像沒有那麼震驚了,總算接受了薑薑疑似武林高手的設定。
“薑薑,你是真的很厲害。”謝綃趴在桌子上,蔫噠噠的,“腦子比我聰明,還會武功,我感覺自己好像是個廢物。”
薑薑一個人就能在偌大的國公府裡站穩跟腳,可她靠著薑薑留下的蔭庇,卻還是成天過得驚心膽戰的。
薑薑聞言頓時覺察到了什麼,“有人欺負你了?”
謝綃不答話,薑薑的神色冷了下來,“應該不是府裡的幾位長輩,否則你不該這麼難過,是我那個囂張跋扈的庶妹嗎,還是哪個房裡的下人?”
謝綃沒想到她一下子就猜到了,心酸委屈的同時,又覺得很羞恥,“我是不是很沒用?”
她把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告訴了薑薑,末了小聲說:“你妹妹非要送我兩個丫鬟,可我真的不喜歡她們,她們就好像是來監視我的,什麼都要過問。”
說到底,還是謝綃的脾氣太軟了,她隻會口嗨,實際上很容易受人欺負,換作以前薑薑在,庶妹是絕不敢這麼做的。
“你在為那兩個婢女該怎麼安排而苦惱?”薑薑的語氣很溫和,沒有一絲一毫的責怪。
謝綃咬著唇,輕輕點了點頭。
薑薑替她出主意,“這事不難,你去找謝宛宛,讓她把那兩個婢女的身契交給你。”
謝綃愣了愣,“她會給嗎?”
薑薑篤定道:“她會。”
“她送人給你,打的定是讓那兩名婢女替她侍奉嫡姐的名義,自然該把兩人的身契給你。她要是不給,就是明晃晃地在嫡姐的院子裡安插耳目。你隻管拿這一點去問她,她會妥協的。”
謝綃雙眼一亮,“我懂了。”
雖然謝宛宛打的就是這樣的主意,但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薑薑是在教她直接掀桌不認,把一切都擺在明麵上來說。
“等那兩人的身契拿到手,我就不怕她們隨時會謀害我了。”
薑薑聽著這話有點不對勁,“你還準備留下那兩個人?”
謝綃茫然地看著她,“不,不然呢?”
薑薑一臉的匪夷所思,“明知道不會忠心的人,何必留在眼前礙眼?”
謝綃虛心請教,“那我該怎麼處理?”
薑薑的語氣很輕很淡,像是在說一件最尋常不過的小事,“她倆若是還不曾動手,也不必取人性命,儘早把人發賣得遠遠的就是了。”
“賣了?!”謝綃呆住了。
說到底她的思維還是沒有轉變過來,雖然享受了一段時間的封建階級公侯之家的特權,但她本質上還是個現代人,擁有現代人的道德觀念。
明知道在這個時代買賣人口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謝綃也很難像薑薑說的那樣,輕飄飄的、毫無心理負擔地就把兩個活生生的人給賣了。
更彆說是殺了她們。
想到這裡,謝綃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看著薑薑眼裡的疑惑,對方的態度是那麼理所當然,謝綃頭一次如此清楚地意識到,薑薑真的不是她所以為的單純無害的小白兔。
薑薑雖然沒有親手殺過人,可人命在她心裡也並沒有多重要,至少遠沒有她自己的利益重要。
謝綃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她知道這不是薑薑的錯,而是薑薑所處的時代賦予她的特性。
在皇權至上的時代,普通人的性命的確如同草芥,底層百姓光是活下去就已經很艱難了,如果她不是幸運地跟身為國公府嫡女的薑薑互換了身份,而是穿成平民百姓的女兒,恐怕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謝綃最後隻能告訴薑薑,“我會參考你的建議的,但是薑薑,這話你跟我說就行了,千萬彆讓其他人聽見,不然會被警察叔叔請去喝茶的。”
這個薑薑知道,警察就是捕快。
她眉頭微蹙,“這裡不能發賣奴仆嗎?⑴_[]⑴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新時代沒有奴隸,你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嗎,買賣人口是犯法的行為,人人都是平等的。”謝綃這才想起來,她好像隻跟薑薑說過,人販子拐賣小孩跟女人是犯法的,其他的倒沒怎麼提過。
“可是紀家也有奴仆。”薑薑提出新的疑問。
謝綃嘴角微搐,心想薑薑應該沒有當著那些人的麵這麼稱呼過她們吧?
“那不是奴仆,是聘請的保姆和管家,本質上是你情我願的雇傭關係,其中一方隨時可以終止合約。”
謝綃花了很多時間來解釋,薑薑這才終於明白,這個世界確實比她想象的更加自由,她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
不過很快,她又有了新的疑問,“那為什麼其他人都對紀絮桉很恭敬,還尊稱她為紀總或是大小姐?”
謝綃聳聳肩,“沒有辦法,她是老板嘛,衣食父母。”
薑薑明白了,看來大家也不是完全自由。
兩人正說著,薑薑放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的是一串陌生的數字。
謝綃捂著嘴巴,“你接吧,我不說話。”
薑薑在接與不接之間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了接通。
她雙手捧著手機,將屏幕湊到唇邊,“你好,請問你是誰呀?”
嗓音清甜悅耳,尾音中還帶著淡淡的鼻音,隱隱約約的,像是在撒嬌一樣。
任誰都不會對擁有這樣的聲音的人產生惡感。
這是薑薑本能地用來替自己謀取他人好感的小招數。
聽筒那邊安靜數秒,隨後響起了一道薑薑格外熟悉的嗓音。
“你沒存我的號碼?”
是紀絮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