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接著湊到另一人的耳邊,聲音很輕地說:“昨天我看見一群人進去了,院長親自作陪,走在他旁邊的那個,很像是在國外挺有名的那位心理醫生……”
聽見這話,另一個人忍不住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那豈不是……”
“噓。”同伴打斷了她沒說完的話,“管他是真的有冤魂複仇還是人為呢,我們隻是兩個小護士罷了,你出去可不要瞎說啊,也不要跟彆人說是我告訴你的。”
“我還不想丟了這份工作。”
那人趕緊捂著自己的嘴巴拚命點頭,她懂,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總之不是她能夠插手的就是了。
不過,雖然更多的真相並未暴露,但梁君生每天做噩夢的事情還是被傳了出去,可惜大家都隻會拍手叫好,沒有一個人同情他。
幸好梁君生現在住在醫院裡,大家暫時還沒法接觸到他本人,那些憤怒的網友送的花圈也送不進醫院裡麵,否則梁君生還會更慘。
……
薑薑沒有再關注跟梁君生有關的消息,醒來的第二天上午她就出院了,紀荷鳶跟付惜禾等人都來醫院接她,紀荷鳶還提議大家一起慶祝一下。
“你這屬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剛好去一去晦氣。”紀荷鳶一本正經地說道。
薑薑雖然覺得沒有必要,但看著其他人期待的目光,她也隻好用同樣的眼神看向紀絮桉。
眾人都在等著紀絮桉的態度。
紀絮桉覺得自己就像是幼稚園的老師,其他人則是一群調皮的小蘿卜頭。
不過她也認為有些道理,所以最後還是同意了紀荷鳶的提議。
一開始本來是打算去飯店吃的,但不知道紀荷鳶哪根筋出錯了,她突然想到自己還從來沒有去過薑薑跟紀絮桉的“愛的小家”。
“正好星月灣離這邊不算遠,咱們買些零食和菜過去,還能坐著慢慢吃,邊吃邊聊。”
紀絮桉神色淡淡,“買菜,你做飯嗎?”
紀荷鳶卡殼了,“我倒是想,但我也不會啊!”
紀絮桉也不會,薑薑的手藝倒是不錯,可問題是她就是今天的主角,還是個病號,總不能讓她做飯吧?
紀荷鳶絞儘腦汁,最後終於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那什麼,趙秘書肯定有辦法!再說了,隻要給的錢夠多,還怕找不到會做飯的人?”
紀絮桉冷笑,“你給錢?”
紀荷鳶昨天去醫院的時候不小心撞見了薑薑對紀絮桉撒嬌的場麵,這一幕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以至於她也學會了這個招數。
“求求你了,我的好姐姐,讓我去嘛!讓我去嘛!”她一把抱住了紀絮桉的手臂。
紀絮桉感覺自己的腦袋一跳一跳地疼。
薑薑長得乖,聲音也軟軟糯糯的,撒起嬌來得心應手,讓人心都快化了。
紀荷鳶也不是不好看,隻不過她的性格向來大大咧咧的,皮得不行,她撒起嬌來,簡直讓紀絮桉不忍直視。
這大概就是兔子賣萌和水牛裝乖的區彆?
紀絮桉閉了閉眼,餘光瞥見薑薑正笑盈盈地看著她們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顯然她並不反對此事,甚至還很期待,紀絮桉也隻能妥協。
“走吧。”
因為薑薑腳上還有傷,所以最後眾人還是沒去買菜,紀絮桉直接打電話給趙秘書,讓他安排好一切。
之後紀絮桉又打電話給另外一名司機,讓他開車來帶付惜禾等人去星月灣。
紀荷鳶頭一次來姐姐和嫂子家,竟然還有點拘謹,進門後左看右看,一副緊張又好奇的樣子。
徐蓁見狀,不由得偷偷問道:“小鳶,你在看什麼?”
紀荷鳶豎起手指抵在唇邊,“噓,小聲一點,不要讓我姐聽見了。”
徐蓁:?
紀荷鳶超小聲地解釋道:“我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那多尷尬啊!
她不說還好,一說徐蓁也覺得有點不自然。
雖然成年人談戀愛,有的事情確實很難避免,可在大家心裡,紀絮桉就跟長輩似的,還是超嚴厲的那種。
真的很難不害怕。
徐蓁扯了扯紀荷鳶的衣角,“既然害怕,那你就彆看了。”
紀荷鳶嘖嘖兩聲,“你不懂。”
她就是又羞恥又興奮,畢竟能打趣她姐的機會不多。
可惜不管紀荷鳶怎麼檢查,家裡都乾乾淨淨的,一點不該出現的東西都沒有。
紀荷鳶有些氣餒,但還是不死心。
她想,難不成在臥室裡麵?
紀荷鳶這副小臉通黃,蠢蠢欲動的樣子,不僅是薑薑,就連紀絮桉都看穿了她那些不健康的想法。
薑薑麵帶羞紅地偷瞄了紀絮桉一眼,隨後清了清嗓子,故作平靜地對紀絮桉道:“姐姐,我先回房間換身衣服。”
紀絮桉頷首,“去吧。”
薑薑拄著拐杖進了自己的房間,紀荷鳶的目光追隨她的身影,將這一點默默記了下來。
薑薑一走,客廳裡的氣氛頓時冷凝起來。
紀荷鳶讓其他幾l人等等自己,隨後便跑到廚房來找紀絮桉。
她靠著門框,開始沒話找話,“姐,謝薑薑不方便,你怎麼不進去幫一下她?”
很好,第一句話就問到了重點。
紀絮桉正在給客人們泡茶,聞言頭也不回,“你很關心我們的事情?”
“嗐。”紀荷鳶尷尬地搓了搓手,“我這不是關心一下你們之間的感情進展嘛,再說了,也不止我一個人關心,奶奶肯定也很想知道。”
紀絮桉不搭理她,奶奶早就同意了讓她跟薑薑取消婚約,又怎麼可能再在暗地裡撮合她們?
紀絮桉覺得紀荷鳶是在騙她。
但這回還真是她冤枉紀荷鳶了,紀老太太還真的跟紀荷鳶打聽過此事,隻不過當時她千叮嚀萬囑咐,讓紀荷鳶千萬不要告訴紀絮桉。
話一出口,紀荷鳶也想起了自己對奶奶的承諾
,於是訕訕地想要跳過這個話題。
她轉移話題的方式太過僵硬,紀絮桉聽出了紀荷鳶的心虛,但她卻因此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於是,就在紀絮桉也不知道的時候,她就已經錯過了一個覺察到真相的機會。
紀絮桉一邊背對著紀荷鳶清洗茶杯,一邊語氣平靜地道,“我們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怎麼就不需要了!”紀荷鳶急了,她還想吃瓜呢,“我是你的親妹妹,難道我不該關心你嗎?”
紀絮桉嗤笑,“謝謝,但是大可不必。”
紀荷鳶噎住了,“有你這麼冷漠的嘛,剛才我看謝薑薑進的房間好像不是主臥,你倆該不會還分床睡吧?”
紀荷鳶隻不過隨口一說,其實剛才她根本沒看清薑薑進的是主臥還是次臥,沒想到紀絮桉聽見這話之後,卻默認了她的說法。
“真的啊?”紀荷鳶驚了,“你倆不應該啊,為什麼還要分床睡?”
紀絮桉察覺到了不對勁,聽紀荷鳶的語氣,好似她跟薑薑分床睡,是一件極不合理的事情一樣。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側麵對著紀荷鳶,餘光瞥了對方一眼,“為什麼不應該?”
是什麼給了紀荷鳶錯覺,讓她覺得自己跟薑薑應該睡在一張床上?
紀絮桉反思了一下,這些日子她跟薑薑之間並沒有任何超越姐妹情誼的舉動,所以紀荷鳶是從哪裡看出來,她們的感情很好的?
紀絮桉直覺這裡麵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幸好紀荷鳶很快就給了她答案。
“你還問我!”紀荷鳶磨了磨牙,她覺得紀絮桉是在故意掩飾,於是口不擇言道:“你跟謝薑薑反正都已經睡過了,還避什麼嫌啊!”
“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嘛。”
紀絮桉的目光倏地凝滯了,因為她聽出紀荷鳶口中的“睡過”,並不是簡單的同床共枕,而是更深層次的,屬於戀人之間更加親密的行為。
紀絮桉的神色變得很淡,那雙黑眸定定地注視著紀荷鳶,充滿了無形的壓迫感。
“是誰跟你說,我跟謝薑薑已經睡過了?”
紀荷鳶不明所以,卻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她不知所措地迎上紀絮桉的目光。
“就……謝薑薑說的啊。”
“難道她是在騙我?”
不可能吧,謝薑薑有那個膽子,在外麵造她姐的黃謠?
……
薑薑換好衣服打開房門,一瘸一拐地向客廳走去。
才剛到客廳,她就敏銳地發現了不對勁。
客廳裡一共五個人。
其中,紀荷鳶正用一種迷茫中帶著震驚的複雜眼神看著她,紀絮桉則是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她輕飄飄地朝薑薑投來一眼,眼底的情緒深不可測。
另外二人則是乖巧地捧著茶杯,正不明就裡地喝著茶,對客廳裡的暗流湧動一無所知。
薑薑了然,所以問題出在紀荷鳶
身上。
多半是紀荷鳶跟紀絮桉說了什麼。
而且她說的事情,肯定跟自己有關。
薑薑快速回憶起自己在紀荷鳶麵前說過的話,很快便猜到了緣由。
怪不得紀絮桉的態度如此反常,估計她已經知道自己故意誤導紀荷鳶的事情了。
薑薑定下心來,她佯裝不知,先是叫了聲姐姐,然後才在沙發上坐下。
薑薑坐的位置也很巧妙,她的身旁緊挨著的是紀荷鳶,紀絮桉坐在單人沙發上,兩人一左一右地把薑薑圍在中間。
紀荷鳶很想跟薑薑說些什麼,可紀絮桉就在旁邊坐著,頂著她姐的死亡視線,紀荷鳶動了動嘴唇,到底沒敢出聲,她從兜裡摸出手機,悄悄給薑薑發微信。
發完之後,紀荷鳶卻沒有聽見熟悉的叮咚聲,薑薑也沒有要拿出手機看一看的意思,紀荷鳶急了,她用手肘懟了懟薑薑的胳膊。
薑薑:?
薑薑滿臉不解地看著紀荷鳶,“怎麼了小鳶?”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紀荷鳶身上,紀荷鳶頓時感覺壓力山大。
她低聲咳了咳,壓根不敢去看她姐的表情,“沒什麼。”
“那個,你的手機呢?”
薑薑先是一愣,隨後恍然道:“剛才還在兜裡,應該是剛才換衣服的時候放在房間裡麵了。”
她問紀荷鳶,“怎麼了?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
紀荷鳶簡直頭都要炸了,這就叫不知者無畏!
謝薑薑根本不知道此刻的她都承受了些什麼。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哈哈哈。”紀荷鳶笑得特彆僵硬,就差把“我在假笑”幾l個字寫在臉上了。
大概紀絮桉也看不下去了,她站起身來,目光落在薑薑身上,“家裡還有水果嗎,我去洗一點。”
薑薑趕緊也跟著站起身來,“冰箱裡還有蘋果和葡萄,不過也已經是幾l天前買的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吃。”
她跟在紀絮桉身後去了廚房,嚴可似乎想說什麼,卻被紀荷鳶一把拽住了手腕。
她衝嚴可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多管。
這是她姐跟謝薑薑之間的事情,外人沒法多嘴。
紀絮桉在冰箱裡找到了薑薑說的蘋果和葡萄,萬幸還是新鮮的,並沒有壞,她每樣都挑揀了一些放在盤子裡。
薑薑就站在一旁,身體倚靠在操作台上,她看著紀絮桉冷豔的側臉,輕聲問道:“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紀絮桉頭也不抬,濃長的眼睫半垂著,表情顯得格外淡漠,“為什麼這麼說?”
“我剛才出來的時候,小鳶看我的表情很奇怪,而且……”薑薑咬了咬唇,麵上不自覺地流露出了委屈的神色,“你對我的態度也不像之前那麼親近了。”
紀絮桉沉沉地呼出一口氣,薑薑才剛出醫院,實在不宜再受刺激,但紀絮桉心中始終不舒坦。
她掀起眼皮看向薑薑,眼底的探究和打量一目了然,“我不排斥跟你親近,但隻能是姐妹間的親昵,我們之間有著一條永遠無法跨越的線,你明白嗎?”
薑薑愣住了,她手足無措地看著紀絮桉,“是不是……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讓你感覺不舒服了?”
紀絮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薑薑臉上的不安和茫然如此真實,連她也看不出絲毫的破綻,可她實在想不通,薑薑為什麼要在小鳶麵前說那種話。
“那你覺得,自己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嗎?”紀絮桉決定給她一個主動坦白的機會。
薑薑雙手用力絞著自己的衣擺,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是不是我昨晚睡覺的時候不老實了?還是今天不應該讓小鳶她們來家裡?”
紀絮桉沉默無言。
薑薑明白了,她說的都不對。
她垂下腦袋,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卻固執地不肯掉落,“姐姐能不能給我一點提示?”
“我是真的想不明白,明明剛才還是好好的,為什麼突然之間,你的態度就冷淡了下來?”
她的聲音裡帶著顫抖的哭腔。
這讓紀絮桉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做錯了。
她乾脆放下手中的蘋果,轉身正麵對著薑薑,表情也跟著認真起來。
“薑薑,那你告訴我。”
紀絮桉頓了頓,“你為什麼要跟小鳶說,我和你親過抱過……”
“也睡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