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不祥預感(1 / 2)

明天就是武器交付的日期。

一整天,亞瑟都在為向梔尋找律師,而向梔的一天就是跟這些律師聊。她的心情,從一開始滿含期待,到最後心如死灰。

她獲知了一個信息,汙染病籠罩世界,全人類團結抵抗,國度的概念慢慢被弱化,取之是聯邦。

換句話說,聯邦就是這個世界的官方,沒有人敢與聯邦作對。

向梔清楚地意識到,克萊因惹上的是足夠令其毀滅的大麻煩,就算大佬爹在世,也不一定有辦法解決。

她越發覺得不對勁。

克萊因已然成為一個燙手山芋,向梔喚出亞瑟,問:“亞瑟,如果我現在逃跑,有多少概率能夠成功出逃?如果有成功的概率,哪怕是1%,你能幫我規劃處出逃的路線嗎?”

亞瑟:“0。”

向梔沉默。

向梔歎口氣:“早知道提前跑了。”

應該在得知克萊因全員跑路的當時就也跟著一起跑路。

亞瑟說:“就算是那個時候,向梔小姐出逃成功的幾率也是0。晴海山莊出事那一天,沈然帶人來聯邦吊唁,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帶走全部的人,從那個時候開始,聯邦軍事部就盯著向梔小姐了。”

亞瑟在向梔的沉默中繼續說道:“如今克萊因大樓外都是聯邦軍事部的人,就算向梔小姐能逃出克萊因,也沒辦法進行躲藏,從今日淩晨4點開始,城內開始進行大規模的身份盤查,不僅如此,現在進、出牆門都必須有聯邦下發的出入許可通行證。”

向梔歎氣:“看來聯邦是把我盯死了,動靜搞得還挺大。”

“不對啊。”她頓了頓,“我就在克萊因,為什麼要進行身份盤查?”

身份盤查,查的肯定不是哪裡都沒去的她,盤查的是誰?

是那些從克萊因離職的員工嗎?

亞瑟:“聯邦沒有為這次的全城戒嚴說明原因,不過網絡有相關討論。”

向梔驚訝:“克萊因沒辦法按期交付武器的事,全天下都知道了麼?”

“並不是因為這件事,明天才是武器交付日期,軍事部應該還在想辦法,克萊因交不出武器,軍事部沒辦法向總部交差,他們也不會希望這件事在未有應對措施前鬨得人儘皆知,不然沈然會直接將您帶回聯邦。”亞瑟用冰冷的機械音說,“據說是一輛由天光城開往無望城的城際懸浮列車出事了,到達無望城的這輛懸浮列車裡全是汙染物,但從天光城開出來的時候,有車內錄像證明,車上所有人都是好好的。”

向梔愣了愣,她知道天光城就是她現在所在的城市。

“並且這輛列車的汙染值突破十萬,證明汙染源在列車內。”亞瑟說:“但無望城派來攔截這輛列車的人起先並不知道這個情況,甚至不知道全車的人都被汙染且都畸變成汙染物,因為全封閉的車廂阻隔了汙染儀的探測,影響了正確的汙染值。車門打開的瞬間,堆積的汙染物瞬間傾瀉而出,車外的人始料不及,基本都被汙染,現在的無望城陷入混亂,聯邦懷疑有人搞事,故意往列車內投放了汙染源。”

縱然亞瑟的聲音機械而僵硬,但這番陳述還是讓向梔感到不適。

她心跳有些快,怎麼平複都難以平複,直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她抬頭看到蘇箐及沈然,這才後知後覺明白心裡不適的由來——那是盤旋於心頭的不詳預感。

蘇箐:“向梔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

向梔不安地站起身,心頭不詳的預感愈來愈濃鬱。

沈然出現在克萊因大樓,是為武器而來。蘇箐代表著特情處,她出現在克萊因大樓……

向梔想到在晴海山莊的宴會廳,她聽到有人說過特情處。聯邦特情處,處理重大、緊急的案件,直接歸屬總部管理。

沈然看向蘇箐,為難道:“再怎麼是軍事部先到的。”

蘇箐拿出一張文書:“人必須是特情處帶走,這是總部的命令。沈助有任何不滿可以去找總部。”

沈然往後退了一步,聳肩。

蘇箐看向向梔:“向梔小姐。”

向梔局促:“我能問問出什麼事了嗎?”

蘇箐:“出現在無望城的汙染源,懷疑與克萊因有關。”

向梔愣住。

什麼!

-

聯邦,特情處。

某間審訊室。

蘇箐給向梔接了一杯溫水,向梔捧著紙杯:“謝謝。”

蘇箐:“不客氣。”

向梔緊張地捏了捏杯口,腦子裡一團亂麻。

蘇箐看她一眼說:“向梔小姐,你先喝口水,等會兒特情二組的隊長會來,他的天賦是“真言”,你把知道的情況告訴他就行,如果你是清白的,他會為你證明。”

向梔僵硬地點了點頭。

這個世界存在有天賦的覺醒者,天賦即是異能。她能從晴海山莊直接掉出室外,想必那位宗倚隊長也是覺醒者。

真言。

從天賦名來看應該是辨彆真話與謊言的異能,但向梔仍舊擔心著,她當然是清白的,不怕查,就怕汙染源真與克萊因有關。就像無法交付武器那樣,她作為克萊因的未來繼承人輕易就被牽連。

沒一會兒,審訊室的門被敲響。原本坐著的蘇箐起身去開門,向梔循著門口看去。一個穿著同樣黑色製服,右臂貼“聯邦特情”臂章的男人推門而入,年齡大概三十歲左右,滿臉風塵仆仆,眼底還有濃重的黑眼圈,看著像是從什麼地方連日連夜趕回來的。

蘇箐為他接了水,隨後離開,關上門。

男人舉過水杯,“咕嚕”一聲一飲而儘,隨意把紙杯丟在一邊後,男人這才朝向梔看去:“先看幾段視頻吧。”

說著,男人點了下手腕的銀環,光束從銀環的一個小孔射出,在半空凝聚成畫麵。

畫麵裡是身體長出枝條的人,很多人,堆積在列車裡,尖叫嚎哭充斥於車廂。

與晴海山莊看到的長出枝條的汙染物不同,堆在車廂裡的汙染物似乎還活著。他們表情痛苦,驚恐地看著自己身體給長出的枝條輸送養分,身體的營養很快被枝條榨乾,他們勉強還有形狀的身體迅速枯萎下去。

但得到充分養分的枝條在吸取他人血肉的時候,本體又重新充盈起來,汙染物的臉上出現明顯的愉悅輕鬆,為了輕鬆,汙染物不斷殺人,成熟,毛孔掉落芝麻大小的種子,汙染他人。

種子、蠕動的枝條、血肉與汙染物擁堵在車廂裡。

向梔胃裡一陣翻湧,畫麵比晴海山莊看到的汙染物還要惡心:“這是晴海山莊……”

男人暫停下視頻,盯著向梔:“對,是出現在晴海山莊的同類汙染物。不過晴海山莊隻有汙染物而沒有汙染源,但這趟列車裡有汙染源出現的痕跡。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不等向梔否認,男人抬了抬手:“蘇箐應該給你說過了吧,我的天賦是真言,在我麵前說謊會遭罪。謊言會讓你的舌頭潰爛流血。”

向梔說:“我不知道。”

她吐舌,舌頭完好,沒有潰爛。

男人又放了一段視頻,視頻裡這趟列車停在天光城車站站台,聯邦緝查部要求,所有離開天光城的人都要進行盤問。

緝查部的安保員手拿儀器,按照列車座位次,一個一個旅客挨個盤問檢查。

畫麵裡,一個安保員走到一個旅客前,旅客抬起手,手上佩戴的銀環亮了一下,顯示她的終點是無望城。

安保員問:“去無望城做什麼?”

旅客道:“去公司報道,我在無望城有了新的工作。這是我公司幫忙申請的通行證。”

安保員驗過通行證後問:“以前就職哪家公司?”

旅客頓了頓:“克萊因。”

安保員又問:“新的公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