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調。”
在索斯特調出自己信息的時候,有安保員注意到副駕的向梔,“車上還有人?叫下來。”
索斯特說:“她就算了吧。”
安保員:“你決定還是我——”
索斯特看著安保員的眼睛:“她就算了吧。”
安保員瞳孔放大一瞬:“她就算了。”
索斯特又看著其他安保員:“她就算了吧。”
其他安保員呢喃:“她就算了。”
索斯特持續盯著他們,沒有放過任何人:“告訴其他人,車上是送去回收的空瓶,除此以外沒有異樣,人員信息沒有問題,通行證也沒有問題。”
向梔親眼瞧著圍住貨車的安保員們重複索斯特的話,然後放行。
索斯特回到駕駛位,重新發動引擎。
貨車以一種緩慢的速度前行,途徑的安保員們都朝著他們看來。但隻要他們眼中浮沉懷疑的神色,就會立刻被索斯特盯上。
刹那後,他們眼底的懷疑消失不見。
十五分鐘後,貨車駛出牆門,成功離開天光城。
向梔再看索斯特,隻見索斯特已經大汗淋漓,握住方向盤的手指不受控製地發顫——這是天賦使用過度帶來精神紊亂。
黃土沒有道路,尤其駕駛這樣大的貨車,索斯特的精神波動會讓駕駛變得極其危險,貨車一旦側翻,沒有人能夠救他們。
怕什麼來什麼,或許是眼前出現了幻覺,索斯特打了一下方向盤,整輛車隨之搖晃。
向梔沒有猶豫,她從隨身攜帶的行李取出一瓶興奮劑。
“給。”
索斯特看了一眼,沒有其他動作。向梔乾脆擰開瓶蓋,送至索斯特嘴邊:“喝了這個你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索斯特將信將疑地喝了一口。
眼前的虛化一般的景色霎時平定,他愣了愣,接過興奮劑。
一口悶了,身體所有的不適藥到病除,索斯特無比驚訝:“這是什麼?”
向梔說:“幫助覺醒者穩定精神值的藥劑。”
很明顯了,索斯特是覺醒者,以他的行為來看應該是精神係覺醒者。
想著外不露財,向梔半真半假地說:“不過這個藥劑製作很困難,我隻有這一瓶。這個東西也不能多喝,副作用很強,有時候會適得其反,反而讓精神穩定的覺醒者陷入精神暴-亂。”
索斯特笑了笑,沒點明向梔的“護財”行為。貨車在黃土開出一段距離,離開了天光城的監管範圍後,貨車停下。
索斯特說:“得把那些人放出來。”
向梔:“好。”
索斯特跳下車,向梔則又壓了壓帽簷,她後背貼合座椅,整個人往下躺,這樣車外的人就會有視線差看不見她。
向梔聽著動靜,索斯特放出了車廂裡藏著的人,她從老板口中獲知,酒吧隻負責將人帶出城,其他則不管。如果多加錢,老板會提供一點消息,比如某輛車會在某時進入某某城,這些人想去到另一座城市,就要趕在這個時間點。
進城的車願不願意載,會不會臨時更改時間,這都不管酒吧的事了。
有人請求索斯特再捎他們一程,索斯特連話都沒有回,直接回到駕駛座。
貨車繼續開動,有人試圖追了幾l步,但人腿比不上車輪,尤其身處一望無垠的黃土,保存體力到達下一座城市才最重要。
向梔調整好座椅,她看了一眼反光鏡,幾l乎所有人都出聲請求了索斯特,隻有
沈然一句話都沒說。
他打開光腦辨認方位,很快就確定了位置,離開了因身處黃土而不安的人群。
反光鏡中,沈然的身影一點點縮小,直至消失不見。
索斯特發現了向梔的目光,問:“向梔小姐認識沈然助理?”
向梔收回視線,語焉不詳地說:“和聯邦打交道的那段時間有過交際。”停頓一下,向梔偏頭:“你知道他?”
剛剛索斯特喚沈然為助理,說明索斯特知道沈然的身份。
“沈然其實與我,與酒吧的那些人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索斯特不置可否,笑了聲,“但他偏偏要包裝自己,給聯邦賣命,結果呢,換來一個被誣陷的結局。”
向梔默了默:“你怎麼知道他是被誣陷的?”
索斯特理所當然道:“我們這些在彆人手下做事的,雖然壞,但我們跟狗一樣認主。沈然怎麼可能是光照的人,明顯是聯邦給他扣的帽子。”
向梔沒有接話,沈然當然不是光照的人,也不是被聯邦誣陷的,他隻是為了軍事部主動戴上了鐐銬。
不過索斯特說的挺對,沈然確實像狗一樣忠誠。
索斯特說把向梔的默認當做反駁,他說:“好好的軍事部助理為什麼會落到這副境地,我雖然不知道裡麵的彎彎繞繞,但我有種感覺,他所在乎的聯邦很快要給他致命一擊。”
索斯特笑著說:“然後沈然會換主,為新的主人賣命與聯邦作對,真是有趣。”
向梔並不在意沈然,問:“你的預感準嗎?”
畢竟是精神類覺醒者。
索斯特:“自我評價,還不錯。”
向梔開玩笑似地問:“你感覺我能平安抵達目的地嗎?”
索斯特開玩笑似得答,他一挑眉梢:“這不用感覺,因為是我索斯特親自護送,向梔小姐一定順利抵達。”
向梔笑起來,索斯特也笑起來。
笑過後,索斯特說:“不過我能感覺到,向梔小姐往後大有作為。但是——”
索斯特斂笑:“通往成功的路很長,也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