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個意思就拿著,你媽好不容易把你生這麼帥,彆被你弄破相了,你不是在網上也有挺多粉絲嗎,叫你什麼圍場小狼狗,我看見過。”趙崢半開玩笑地說。
姚思遠這才把冰袋接過來,放在了臉上。
趙崢瞥著他道:“我之前聽你媽說,從小到大沒碰過你一根手指頭,這回寒竹這麼揍你你都受著了,還是舍不得,是吧?我當時想,要是你還手了,我保準跟她一塊收拾你。”
“我不打女人。”姚思遠嘟囔道。
停了一下,又用非常低的聲音說:“有一點吧。”
他跟許寒竹是前後腳進的F1,對方是國內第一個F1女車手,他沒見過哪個女生賽車能玩得這麼厲害,還長得那麼漂亮,見許寒竹第一眼,他就喜歡上了對方。
要說沒一點舍不得,肯定是假的。
趙崢慢慢收斂了笑意
:“舍不得寒竹,倒是挺舍得走。”
靜默片刻,姚思遠說:“崢哥,你氣我嗎?”
趙崢很坦然地說:“氣,但你沒說錯,你二十一了,是成年人,有自己做決定的權利,我就是氣,也沒什麼辦法。”
姚思遠又不吭聲了。
趙崢拉了張椅子過來坐下,看了會兒姚思遠冰敷,忽然說:“我還記著你第一天來Mask的時候,手腳都緊張得不知道往哪放,那天晚上我和奕哥帶你出去吃飯,你說能進Mask是你的夢想。”
姚思遠的手指微微收緊,冰袋裡的冰塊互相擠壓,發出細碎的磕碰聲。
趙崢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問:“一會兒有空嗎,我跟你去吃個散夥飯。”
姚思遠點點頭。
從車隊總部回家的路上,謝奕修把手機放到了他一直沒用過的那個手機支架上,以便能隨時看到屏幕上是不是有新消息出現,但在那麼長的車程裡,他的手機一聲都沒有響過。
回到家之後,他把車停進車庫,將手機取下來,打開了跟岑遙的聊天界麵,又添了一句:“那時候有突發情況,來不及跟你解釋。”
車裡有些悶,他隨手開了車門,可是沒有下車,就那樣專心地看著手機屏幕。
幾乎是在他發出去的同一時間,聊天框上方岑遙的名字就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
但幾秒鐘之後,那行字又消失了。
像是她看到了他的消息,但不想這麼快就搭理他。
謝奕修耐心地等了半個小時,才收到了小姑娘的消息。
岑遙:“那你的突發情況,最近會有很多嗎。”
岑遙:“要是你這段時間很忙,我可以約彆人的車。”
似乎她能想出來最嚴重的威脅,就是“約彆人的車”。
但謝奕修覺得,這還確實挺嚴重的。
讀出了她的委屈,他向她保證:“就這一次。”
遲疑了一下,想起趙崢說自己什麼都不愛說,總讓岑遙主動,謝奕修把手機放到唇邊,第一次這麼誠實地袒露自己的內心,發了條語音過去——
“能不能,不要找彆人。”
他喜歡接岑遙下班再送她回家,如果可以,還想繼續這樣。
知道喜歡岑遙的人多,隻要她想,有很多人都願意載她,可他不想她坐彆人的車。
岑遙又是好長時間沒回。
謝奕修沒有催促,隻是默然地、微帶不安地等她宣判。
像在沒有帶傘的天氣出門,看見天邊一大片暗色的雲,不清楚會不會下雨、希望不要下雨的那種心情。
手機緊貼著掌心鮮明地震了下,像被神經末梢連接起來的體外心跳。
岑遙:“那、那好吧。”
岑遙:“不過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是什麼突發情況?”
謝奕修想了想,打字告訴她:“兩個朋友打起來了,第三個朋友沒拉住,所以叫我過去。”
岑遙:“!!!”
岑遙:“你去拉架呀?”
“差不多。”謝奕修說。
岑遙立刻問:“嚴重嗎?你沒受傷吧?”
謝奕修說沒有,又說:“明天帶你吃一頓火鍋,給你賠禮道歉,行麼?”
岑遙:“不行。”
謝奕修心裡一沉,正在思考還有什麼補救措施,就看到小姑娘又發來了新消息。
岑遙:“要兩頓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