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時候你告訴我在什麼地方。”謝奕修說。
他看著小姑娘用叉子挑起第二塊薯餅,等她快吃完的時候,斟酌著道:“遙遙,寒假的時候跟我去一次瑞典,行麼。”
這個提議很突然,岑遙愣了愣:“瑞典?”
謝奕修的嗓音很低沉:“對,默斯曼的墓地在那裡,我想去看看他。”
默斯曼·桑切斯雖然是西班牙籍車手,但從小跟家人在瑞典長大,生前也多次表達過自己感情最深的地方就是他度過青少年時期的首都斯德哥爾摩,所以在他去世後,他的家人決定就將他葬在瑞典。
岑遙觀察著謝奕修的神情,意識到這並不是一個輕率的決定。
他看起來已經想了很久。
她攥著刀叉,輕輕點了點頭。
十二月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岑遙的生日。
她跟謝奕修一起去了她說的烘焙店,店裡已經準備好了烤過的蛋糕胚,兩個疊在一起,中間塗夾心。
到給奶油抹麵的那一步謝奕修都還做得很好,直到要在蛋糕上手繪圖案的時候,岑遙發現他用奶油畫的小貓比用筆畫的更難看,便勒令他不準繼續搞破壞,打發他去挑選放在蛋糕上的裝飾擺件,自己發揮專業優勢,握著裱花嘴開始進行修複工程。
蛋糕的底色是粉的,謝奕修剛才畫小貓用的是白色,岑遙又擠了很多白色奶油覆蓋住,在原來的基礎上塑造一隻立體的小貓團。
她給小貓點上眼睛和嘴巴,又加了粉色的腮紅,之後用巧克力奶油做了第二隻,還在兩隻小貓麵前用藍色的奶油畫了一條魚。
畫完以後,她招呼謝奕修過來看,卻發現他正對著兩個小擺件出神。
擺件是一對小巧精致的婚禮人偶,新娘子穿著白色的婚紗,手裡捧著花球,新郎則俯下身去給她提起禮服的拖尾。
岑遙怔了怔,問他:“你想擺這個嗎?”
她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蛋糕:“可是有點不搭。?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謝奕修回過神,另外選了幾顆飽滿的星星和桃心給了岑遙,垂眼看著她畫的小貓說:“很可愛。”
岑遙把他挑的裝飾物擺在蛋糕上合適的位置,擺的時候狀似無意道:“謝奕修,不然明年我們結婚好不好。”
謝奕修沒回答,而是問她:“怎麼不等了?”
岑遙想到他剛才看向那兩個小擺件的目光,躊躇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那時心口一軟的感受。
謝奕修似乎明白了,他說:“遙遙,我沒那麼急,等你準備好再說。”
岑遙默不作聲,好半天之後,她說:“我應該快要準備好了。”
她用執拗而單純的眼睛看著謝奕修,想等到他的回應。
謝奕修沒開口,隻是很溫柔地注視著她。
岑遙臉上突然有了一道涼意。
她愣了一下,抬手去抹,發現是謝奕修握著裱花嘴,把用剩的一點奶油沾到了她臉上。
“謝奕修你欺負人。”岑遙憤憤不平地說。
她想要把奶油抹回去,可謝奕修比她高,躲得也快,她張牙舞爪地撲過去,卻被他輕輕鬆鬆地捏住了胳膊。
男生意味深長地掃過她臉上的奶油:“遙遙,你知道你這樣會讓我想到什麼嗎?”
不等岑遙回答,他就湊到她耳邊說:“你第一次去英國看我比賽,給我過生日的時候。”
他一說,岑遙就想起了那天在酒店裡他是怎麼用那個蛋糕折騰她的,儘管周圍沒有人,她的皮膚還是頓時就開始直線升溫,變得比剛從烤箱裡拿出來的蛋糕胚還燙。
察覺到她僵住的瞬間,謝奕修無聲地勾了下唇角,往前走了一步,用空著的手撐著桌沿,將岑遙困在懷裡,低頭抿掉了她臉上的奶油。
岑遙感到柔軟的觸覺順著臉頰蔓延,好似能夠順著毛孔鑽進血管,在她的每個神經末梢引發一場具體而微的地震。
蛋糕店裡滿屋甜膩的香,都壓不住他身上那種她熟悉的氣息。
岑遙還在恍惚,而謝奕修已經放開了她,隨手從桌上的紙巾盒裡抽了張紙,又給她擦了擦臉:“怎麼那麼較真,這不就弄乾淨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沒過腦子就問出一句:“甜嗎?”
問完岑遙就後悔了,她欲蓋彌彰地解釋道:“我是說奶油。”
謝奕修的聲音裡透著不明顯的揶揄:“甜的。”
緊跟著又放低了聲音:“遙遙也是甜的。”!
六經注我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
:,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