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胡思亂想,讓她做了一個又一個離奇的夢,夢到季知意掐她脖子,說:“彆以為我不恨你了,我就是讓你放下警惕,給你挖坑!把你埋了!”
又夢到季知意抓住她的手,靠她身邊,說:“喂我喝水。”
還夢到季知意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蘇同學,現在誰是乞丐?”
她從夢中驚醒。
看了眼時間,尚早。
鬨鐘都沒響,她也睡不著了,起身先去陽台看看貓的食物和水,又做了鏟屎官,最後捏鼻子將垃圾袋分類好放門外,剛開始接觸這些,她還有些受不了這個味。
小野貓看她醒來這麼早很精神,跟在她屁股後麵一會進房間,一會在陽台,一會伸出爪子想抱她小腿,蘇泠月看它儼然把自己當做玩具,沒法拿出真的玩具陪它玩。
季知意還沒醒。
她可不想把人吵醒了。
隻得任由貓將她當貓爬架,防止貓摔了,她還拖住貓屁股,一隻手抱著貓,一隻手看手機回房,天色逐漸亮起來,她進洗漱間裡,出來整個人清醒很多。
昨晚上的夢也遺忘差不多了。
隻是看到季知意的臉時,那些剛壓下去的記憶如脫韁野馬,奔騰而出。
她耳邊甚至有夢裡季知意的聲音:“我要把你埋了。”
蘇泠月覺得有點冷,她突然覺得昨晚上是不是喝了酒,腦子不清晰,那麼隨便就答應季知意的條件?
萬一那個加工廠的坑,不是挖給蘇啟的。
是挖給她的呢?
蘇泠月心臟怦怦跳,看季知意去了衛生間也跟上去,趴門口,季知意剛準備關門看到一張臉嚇白臉,遂問:“一早上你乾什麼?”
“沒乾什麼。”蘇泠月問:“看季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幫什麼?
蹲在廁所門口想幫什麼?
幫她擦屁股嗎?
季知意不解,說:“不用了。”
蘇泠月哦一聲,神色有些不高興,季知意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說:“一會管家過來送早餐,你開個門。”
蘇泠月又哦了一聲。
季知意見她沒走,抬頭看她,蘇泠月悶悶離開衛生間門口。
看著她背影,季知意沉思幾秒,開始洗漱。
蘇泠月坐沙發上,腦子裡兩個小人打架。
一個說。
季知意又沒想報複你,那個提議不過是自己昨晚請求的,況且季知意已經說出計劃,沒有半分隱瞞,人不能這樣,不能什麼時候都想著好處,卻不付出。
另一個說。
季知意心思太縝密。
她萬一真的有什麼壞點子。
那自己肯定萬劫不複。
信任和不信任在心裡拉扯。
季知意出衛生間的時候,蘇泠月眉頭皺著,俏顏繃緊,似在考慮什麼重大計劃。
她一語道破:“
怎麼,睡了一覺,怕了?”
蘇泠月聽到聲音轉頭,季知意穿白襯衫站身後,這件稍寬鬆,紐扣解開兩顆,露出平滑細膩的鎖骨,她脖頸線很漂亮,尤其微微側頭的角度,線條流暢如雕琢出來,每一寸都恰到好處。
都說她臉好看。
其實這脖子是真好看。
蘇泠月對自己無語。
見過戀手癖戀足癖,沒見過戀脖子癖。
她回神,說:“誰怕了。”
嘴硬的很。
季知意也不戳穿,點頭:“怕了也沒關係,你可以隨時退出,當然,你想扳倒蘇啟,隻有這次機會。”
蘇泠月咬唇。
她沉默兩秒:“能扳倒蘇啟嗎?”
季知意果斷回她:“能。”
她這態度,堅定不遲疑。
蘇泠月突然想到昨晚上,季知意說的,信她。
她聲音低了一些:“我能信你嗎?”
季知意往前走兩步,站沙發後麵,蘇泠月看她一步步走近,陽光落她眉眼上,季知意說:“你看著我。”
蘇泠月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打量。
明明才相處不久,但這張臉,她卻覺得無比熟悉,閉著眼都能描出輪廓。
季知意說:“問你自己,你信我嗎?”
蘇泠月心尖會說話。
仿佛脫口而出。
她信。
哪怕季知意給她挖了一個大坑,足以埋下她自己的坑,但這一刻,她信。
蘇泠月點頭。
季知意神色緩和:“吃早飯。”
蘇泠月坐在她對麵,季知意貼心給她倒了杯牛奶,見蘇泠月慢條斯理的吃著,她也不說話,就看著蘇泠月做天人之戰。
她覺得有趣。
抿唇笑。
蘇泠月飯後給貓收拾了一番,放好食物和水,小野貓舍不得她們走,跟到門口,目光戀戀,蘇泠月沒忍住抱著它親了親,遂不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