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泠月很隨意的態度:“中和啊?我和老板有點小過節。”
季知意:……
不意外。
一點都不意外。
她點頭:“你把位置導進去。”
蘇泠月將地址導汽車導航裡,隨即放下手機,小聲說:“出發!”
季知意看她高興的樣子問:“你是不是很久沒去電影院了?”
蘇泠月想了下:“就最近兩年沒怎麼,剛好楚怡也不怎麼喜歡去電影院。”
季知意點
頭。
問她:“你和楚怡,住一起多久了?”
其實她都打聽過了,但她還想聽蘇泠月說。
蘇泠月說:“兩三年吧。”
季知意說:“為什麼搬過去?”
蘇泠月想了下,空氣難得安靜,隨後她說:“逼婚。”
她轉頭,問季知意:“你家裡人催過你嗎?”
季知意說:“催過。”
蘇泠月沒來由緊張:“你怎麼說的?”
季知意說:“我對結婚沒什麼興趣。”她看著前方,聲音慢悠悠:“我媽一直覺得虧欠我,所以沒強迫我一定要去相親,結婚。”
蘇泠月說:“你媽一定很通情達理。”
季知意笑笑:“或許吧。”
隻要不是涉及她乾媽的事情,她媽媽就很通情達理,但涉及到薑雅,她媽會有點不理智,因為在她看來,薑雅救了她爸爸的命,等於救了這個家庭,救了所有人的命,包括她後來出國,她媽媽更感激薑雅。
她經常說,不孝順她沒事,但一定要孝順薑雅。
不聽她的話沒事,但一定要聽薑雅的話。
她都懷疑,薑雅開口要她過戶去薑家,她媽都會同意。
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可一旦報恩夾雜威脅。
就成另一種意思了。
蘇泠月看著車窗外,黑漆漆的,她說:“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這個季知意知道,以前上學就知道。
蘇泠月說:“大家都說她身體不好,早點走少受折磨,對她不是壞事。”
“我一點都不希望她早點走。”
蘇泠月說:“我知道是因為……”
我爸兩個字居然這麼難說出口。
她恨那個男人。
恨到連這個稱呼都不想提。
季知意握住她的手。
蘇泠月轉頭。
路燈下,季知意眉目被陰影覆蓋,她瞧不真切,但手上傳遞來的溫度暖實,她反握住季知意的手。
緊緊地。
到停車場兩人都沒鬆。
季知意說:“再不下車吃飯,看電影就來不及了。”
蘇泠月:“哦。”
季知意轉頭看她。
蘇泠月也覺得自己好幼稚,她鬆開季知意,笑著下車。
進去後兩人還就隨意找了家店吃晚飯,靠窗邊,一邊看著外麵行人,一邊吃飯,倏地蘇泠月夾菜的動作愣住,直勾勾看著前麵。
季知意順她視線看過去。
熟人。
蘇泠月想到李秘書也說晚上來看電影。
這麼巧?
就是這家電影院?
她瞧李秘書正在找飯館的樣子忙低頭,季知意剛想說話,蘇泠月伸出手按住她頭,輕輕往下壓了壓。
季知意笑了。
蘇泠月說:“走了嗎?”
季知意說:“去對麵了。”
蘇泠月說:“要不我們換一家電影院?”
季知意看她做賊一樣,又好氣又好笑,默了默說:“不用換,吃完我帶你去個地方。”
蘇泠月疑惑:“什麼呀?”
季知意將湯推她麵前,蘇泠月乖乖喝了湯,又吃了會起身隨季知意出去,到門口她還看了對麵,李秘書不是坐在窗口位置,她鬆口氣,問季知意:“去哪?”
季知意沒多說,往前走,蘇泠月隻得跟著,兩人穿過美食區,下了一層樓,到服裝區,蘇泠月還以為季知意是要買衣服呢,沒想到她直接拉她進了一家帽子店。
各種各樣的帽子,還有口罩。
蘇泠月知道季知意的想法了,她點頭,認真選了起來,在鏡子前比劃半天,最後季知意從架子上拿了一個黑色鴨舌帽,遞給蘇泠月。
和剛剛那麼多樣式各異的帽子比,這個實在淳樸,但帽簷很大,陰影蓋住半張臉,再配上口罩。
她覺得站李秘書麵前,她都不定能認出自己。
蘇泠月接過帽子,剛想試試,季知意從她手上拿過,直接蓋她頭上,還習慣性的壓了壓。
這舉動,這熟悉感。
蘇泠月抬眼看帽簷。
又看向季知意。
不知道她現在問季知意有沒有給她寫過情書。
季知意會不會覺得她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