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季知意多年,張嫻從來沒有一次收到過來自季知意的私生活信息,她縱使身體再不舒服到極致,也是趁清醒的時候打急救電話,然後冷靜的對她交代公事,身體不適尚如此,更彆說談戀愛,張嫻先前並沒有什麼真切感受,隻覺得像做夢,她甚至真得想過是不是季知意的‘報複’手段,直到這一刻,她看著季知意發過來的消息。
有溢出屏幕的幸福。
蘇泠月要送花的事情她知道,花還是她幫忙一起選的,但她沒想到收到花的人會給她發照片。
她在談戀愛。
季知意真的在談戀愛。
信號如電流,竄過她四肢百骸,她笑。
為季知意高興。
為今天她發了這樣的消息給自己而高興。
為可以陪好友分享這份獨一無二的喜悅而高興。
怕是這樣的消息,隻發給了她。
怎麼不是一種特彆呢?
回想曾經那麼多人說她和季知意關係匪淺,季知意重用她,張嫻是知道的,季知意將加工廠的事情交給她,她就知道,但以前所有接觸的都是公事,季知意的私事像一個上了鎖的密籠,沒有人能窺探一二,她這個所有人眼裡,最好的朋友也不行。
當然這些話沒法和其他人說,所以她也不說季知意的私事。
沒想到啊。
有一天會圓滿。
張嫻肉眼可見的樂了,出辦公室哼著小調,和整個辦公室死氣沉沉的狀態儼然不同,其他人聽著她哼出來的歌更臉色發白,緊張兮兮。
一直以為她是紙老虎。
畢竟她從進公司後彆說做什麼重要的決定,就是人影子都不怎麼看到,但上次和蘇啟的作品糾紛,才讓組員見識到什麼是披著羊皮的狼,不動聲色拔出將近三分之一的設計師,聽說都是和蘇啟有聯係的,鬨得人心惶惶,其他人更謹言慎行,生怕下一個就拿自己開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事還沒結束,又換了領導,聽說新領導更是手段狠厲,所以辦公室一改以前嘻笑玩鬨的風格,眾人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好處是,效率提高很多。
張嫻這班上的神清氣爽,又收到季知意‘特彆’禮遇,高興的約蘇泠月中午吃飯,蘇泠月:“中午?我中午要去楊小姐的公寓。”
張嫻:“那正好,她上次定的鞋到了,我陪你一起去捎給她,順便吃個飯。”
蘇泠月沒意見,欣然同意。
掛了電話後內線響起,她下意識看眼辦公室,以往坐辦公桌前的季知意換成祁安,她沒猶豫,接了電話走進辦公室裡。
不是祁安給她打的電話,是助理孟酒。
孟酒見到蘇泠月進來說:“蘇助理,蘇啟那邊有進展了嗎?”
蘇泠月說:“剛聯係上她助理,但她助理說周總最近不在公司。”
孟酒不意外。
她不苟言笑,給人
的感覺就是嚴肅鋒利,似祁安手裡最尖銳的利刃?[(,能幫她掃平一切阻礙,孟酒說:“這裡有份邀請函,今天下午的。”
蘇泠月接過。
看到邀請函上的地址,豪泰集團,蘇啟慶祝和寶順的合作舉辦的一個酒會,孟酒說:“祁總不出席活動,你代她去吧,順便和周總討論一下授權的問題。”
蘇泠月看眼孟酒。
祁安鮮少參加活動,在國外便是,現在接手意林,不參加活動尚能理解,但她以前都是讓孟酒代她參加,這樣重要的酒會,按理她讓孟酒參加更合理。
給她和周時雨創造要授權的機會?
蘇泠月有些摸不透祁安的想法。
說她重視自己,但Aron負責人那件事明顯帶著敵意,說她不重視自己,現在又將代她出席的活動交到自己手上。
如此矛盾。
讓蘇泠月很是想不明白。
但她沒多問,而是接過邀請函,說:“好,我知道了。”
出辦公室之後她想給季知意打個電話,這種習慣性依賴後知後覺,等她摸到手機才反應過來,立馬掐斷電話,感覺自己還不如剛畢業那會,不獨立,事事都要和季知意說。
季知意那邊,肯定也有要忙的事情。
她壓下想要說的衝動,一直憋著,直到和張嫻見麵,張嫻開的車,看到她手上捧著花詫異:“你這是乾什麼?”
蘇泠月:“送花。”
張嫻:……
她不眼瞎。
張嫻:“你送花給楊小姐?”
蘇泠月:“嗯,她助理說她平時就喜歡搗鼓花,對其他禮物沒興趣。”
張嫻笑了:“所以你就在公司樓下買了花?”
蘇泠月點頭。
張嫻說:“我知道了,你為什麼突然給她送花,就是這個原因?”
這個花,顯然是季知意。
蘇泠月想坦然,但臉色不自覺紅了。
張嫻說:“她可高興了。”
蘇泠月麵色一喜:“真的?”
張嫻說:“真的!”就差沒舉手發誓了:“我還沒見她收到花這麼高興過,你知道吧,以前在公司,每天都有人給她送花,但她從沒收過。”
她小聲:“有些是客戶的,她沒當麵退,也私下處理了。”
蘇泠月聞言心情很愉悅。
說:“我以前也……”
行吧。
她以前禮物情書鮮花收過無數。
她癟癟嘴。
張嫻哈哈笑,被逗的,她覺得蘇泠月談了戀愛怪有意思的,一點都不像剛認識那死氣沉沉的樣子,現在多鮮活。
性格一鮮活,顯得人更明豔。
她想,她知道季知意為什麼會喜歡蘇泠月了。
這樣的蘇泠月。
誰不喜歡?
現在的蘇泠月衝她撒撒嬌,肯定繳械投降。
不過想也知道不可能。
蘇泠月看到車後排的包裝盒子,問張嫻:“那個是給楊之之的?”
張嫻說:嗯,來之前我和她通過電話了,一會我們直接過去。□”
蘇泠月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