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意有時候覺得,蘇泠月就是彩虹,能將她枯燥生活印成彩色,她沉迷於蘇泠月帶來的所有色彩,直到她的世界也添了斑斕,蘇泠月尚不自知,她總是覺得和季知意在一起,季知意是受委屈的那一方,哪怕季知意現在很幸福,但她一想到曾經的事情,總是會咒自己:“我真不是人。”
楚怡坐在一側,歪頭:“什麼?”
蘇泠月自顧自又念叨一句:“我真不是人。”
楚怡不解:“你乾什麼了?”
隨後眼睛一亮:“你們昨晚乾什麼了?”
蘇泠月瞧她眼神開始不正經,沒來由臉一紅,明明她說的是辜負季知意的事情,怎麼被楚怡這麼一打岔,反而往不可言說的方向發展了。
主要是。
還真乾了什麼。
而且是在書房裡,想到季知意靠書架上衣服半脫不脫的樣子,蘇泠月咳一聲,回神。
楚怡嘿嘿笑。
蘇泠月一本正經:“我們什麼都沒乾。”
說話毫無說服力,臉都紅到耳後根了,楚怡附和:“好好好,什麼都沒乾。”
老板娘最大,老板娘說什麼都是對的。
蘇泠月察覺到敷衍,瞪她一眼,臨近年關,蘇泠月辭職了,但還沒正式來新公司,隻是每天往這裡跑,美名其曰要陪老婆上班,實際上和季知意也見不上兩麵,季知意不是在開會就是要外出,她沒跟著,所以就在楚怡這裡。
楚怡真膽大,讓老板娘忙前忙後,蘇泠月當然也不在意,權當熟悉環境。
這裡和意林規模自然是比不了,但季知意有一套完整的公司體係,和意林相似,所以蘇泠月忙起來並沒有覺得陌生,還很得心應手,歸根究底,她們也是同個行業,隻是在款式和種類上稍有差彆,新公司剛起步,款式並沒有那麼多,季知意並沒有走意林老路,從基礎的樣鞋入手,而是準備走中高端路線,要打造一個新的品牌。
蘇泠月覺得她說這些計劃的時候,整個人都在發光。
她喜歡季知意這種對公事的熱忱,和對事業的喜愛,換季知意問她的時候,她說:“我喜歡做的事情……”
她還認真想了很久。
嚴格來說,她並沒有特彆想做的事情,有陣子不服氣周演在公司,她吵著鬨著要進公司,後來真進來,被孤立和排斥,她也無所謂,最有歸屬感的大概是調秘書辦,和她們一起合作完成項目的時候,那時候是很高興,但也沒有如季知意這般。
說起來。
蘇泠月說:“有啊。”
季知意說:“什麼事?”
蘇泠月說:“看蘇啟破產。”
季知意沒有笑她這樣的願望,而是很認真的說:“那恭喜你。”
蘇泠月看著她:“恭喜什麼?”
季知意說:“願望就快要成真了。”
蘇泠月笑出聲。
她狠狠點頭,蘇啟由原材料那件事,被管控組調查
了,事後又被好幾家品牌起訴,蘇泠月上次見到周時雨的時候,是在大年會之後,她去意林總部開會,碰到周時雨,那個女人遠沒有當初風光神色,但依舊咬著牙撐著顏麵。
周時雨是去意林談合作的,隻是被意林拒之門外。
蘇泠月還記得她最後看向自己的眼神,是恨?
還是更複雜的情緒。
蘇泠月不知道,是恨吧,如果不是因為她,季知意不會對蘇啟動手,但她一點都不後悔,如果重來一次,她八成早就去找季知意,要在那個男人活著之前,讓他看著蘇啟一點點消失。
楚怡回辦公室的時候,見蘇泠月正低頭玩手機,她放下文件,感歎:“明天放假了,你們回老家嗎?”
蘇泠月抬頭,看她一眼:“嗯,明天去季知意的老家。”
楚怡說:“擔心不擔心?”
蘇泠月說:“擔心什麼?”
楚怡說:“擔心她爸媽不喜歡你啊!”
蘇泠月想了下:“不擔心。”
楚怡驚訝:“這麼自信?”
蘇泠月說:“不是自信,是我覺得他們應該不喜歡我。”
就不用擔心喜不喜歡了。
楚怡被她逗笑,隨後想,這才是真的蘇泠月,雖然和季知意在一起,但她泰然的性格卻沒有多大變化,其實她不會知道,喜歡她的人,很多很多。
比如她們這些朋友,比如季知意,和季知意的家人。
蘇泠月對家人兩個字,本身很無所謂,但一想到這是季知意的父母,就很有所謂了,不然她也不會收到季知思的禮物那麼開心。
所以對於這次回老家,其實她也忐忑,隻是季知意沒給她忐忑的時間,每次察覺她有點退縮總會安撫她,她真覺得季知意有時候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想什麼季知意都能知道。
楚怡拍拍她肩膀:“沒事,我覺得她們應該會喜歡你,你上次不是和我說季知意的媽媽特彆溫柔嗎?”
那也是。
季知意有幾次和她視頻通話,鏡頭轉到她的時候,她喊阿姨,她媽媽總是笑著的。
應該,不會討厭她吧。
蘇泠月深呼吸。
楚怡看眼腕表,問她:“季總的妹妹幾點下飛機?”
蘇泠月說:“六點。”
楚怡說:“要不要我陪你去?”
蘇泠月說:“不用,你不是還要回家換衣服嗎?”
楚怡說:“那行,那我一會先回去。”
等楚怡走了之後蘇泠月又在辦公室坐了半個小時,五點的時候開車去機場,路上接到楚怡電話,問她定位還在不在,給她發一份,蘇泠月卡等紅綠燈的時間給她發了一個定位。
今天她生日,本來她是想和季知意兩個人吃頓好的,再去看個電影,沒想到季知意把大家都請了過來,她妹妹還趕著今天到。
她嘴上說不用,心裡樂開花。
蘇泠月到機場的時候接到季知意電話:“在乾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