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機會的話可以把他們介紹給你, ”白倉望沒有多說和好友有關的話題,他嚴肅了神色,“景光哥, 要想知道腦花操控你的身體的那段時間做了什麼、知道了什麼、有沒有說不該說的東西給彆人聽, 找相關的人是最快的。這或許就是個不錯的機會。”
諸伏景光灰藍色的眸看著白倉望, 他輕輕點頭。
“你說得對, 找相關者是最有效率的。”
從能回憶到的些許腦花的記憶中,他能感受到腦花一直以來都在暗處。他和組織BOSS關係密切,但很可惜,他回憶起來的內容裡並沒有見到組織BOSS的樣貌, 倒是看見了組織裡同樣擁有代號的琴酒、伏特加。
比起親自動手,腦花更傾向於在幕後, 他似乎很喜歡這種世人皆棋子,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感覺。因此,當時安排了入侵酒店的逃犯的腦花會挑選一個隱蔽的天台,遠遠地觀望情況。要不是那天蒼星的人恰好就在那個天台, 恐怕腦花的計劃會就這樣以無人發覺的狀態, 暗暗地被推行了。
他並沒有親自沾染上血腥。但是不殺人不代表不做壞事, 他還是很擔心腦花在使用著他的身體的期間做了什麼,同處在組織的好友, 又是否發覺……不,要是見到“蘇格蘭”, 他的好友一定會有所察覺。
可惜,他得到的記憶就隻有這些內容, 雖然由於腦花的不關注, 他也沒能知道他的好友到底有沒有發現“蘇格蘭”的異常, 但是, 諸伏景光對好友優秀的觀察力有信任,相信他一定不會在看到“蘇格蘭”後輕舉妄動。
總之,現在人正在星艦不在地球,他最需要做的事情是等待組織的動向的同時,配合白倉望。
“拜托你了。”他說,“謝謝你,小望。”
白倉望拉開了輸入鍵盤,手指快速敲打著,按下運行指令。被分析的黑白熊的數據清晰展現在眼前,小星星睜開眼睛中流淌著數據的光流,被月夜記錄的數據在小星星的運算下快速分析追蹤。
眼前的顯示屏展開一張包括整個地球的大地圖,地圖不斷被放大,從全世界範圍縮小到了全日本。
小星星繼續追蹤,借助懸浮在地球上空,隨著領地鎖定了米花町位置正上方的蒼星星艦與地球的聯係,畫麵上的定位越來越精確,最後縮小到了極小的一個點——那是最近一次有相似的數據出現的地方。即使是AI,再怎麼消除自己的痕跡,也總要在某個網絡中存在。即使把自己藏進內部網絡的虛擬空間,跟其他網絡隔離,有了黑白熊的數據小星星都能夠找到它的位置。
目前,被顯示的黑白熊的相似數據記錄坐標僅有一個,是在東京。
白倉望看著那張地圖上的坐標,突然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東京的咒術高專……?真是大膽。”
明顯是不悅的語氣,諸伏景光卻看見,白倉望的唇邊勾起了笑意。
——像是一隻貓咪鎖定了它的獵物,隨時準備將獵物玩弄於掌心。
諸伏景光看向少年,發現這位一直溫和的少年此刻鎏金的眸中滿是冷意。
這淩厲的一麵勾起了諸伏景光的回憶,想起了最開始見到白倉望的那個夜晚。那時的他被展開潔白六翼,手持白金色的聖典,穿著祭司樣式的禮服的白倉望治療後有短暫的清醒,那時候他眼中的白發金瞳的少年也是如此,比起溫和和神聖,更多的是疏離和淡漠——因為那時出現在白倉望眼前的他,隻是個不明身份的危險人物吧。
他如同冬日中凜冽的雪,有著不容抵抗的寒意。
“找到目標了嗎?”
“嗯,它也沒有想隱藏,正在等我呢。這也不奇怪,黑白熊被我們捕捉之前還是跟其他數據有聯係的,它的那部分數據就已經知道我的存在了。”白倉望看向諸伏景光,輕笑道,“盛情難卻,既然它已經邀請了,那我就去看看……畢竟,他所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好友們所在的學校,我不能坐視不管。”
從白倉望描述中,諸伏景光能察覺到黑白熊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存在。他身處在星艦中,又經曆過被腦花占據身體,幾乎是死而複生,對世界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聽白倉望解釋黑白熊是從“被毀滅的另一個世界”來到這裡的,諸伏景光第一個想到的是……
那個世界是怎麼毀滅的?
為什麼被毀滅的世界裡,隻有黑白熊逃出來,抵達了另外的世界?
這些細節白倉望沒有說,諸伏景光也能察覺到,這一切的背後都藏著危機,而現在那些危機正隨著黑白熊的腳步來到這個世界。
現在白倉望找到了黑白熊,捕捉了它,但黑白熊的態度總讓諸伏景光覺得哪裡不太對勁。這樣隱隱不安的感覺讓他不斷地思索著白倉望剛才提到的那些與黑白熊有關的內容。
在回憶中,“咒術界”“腦花”“黑衣組織”等關鍵詞不停地在他腦海中重組又拆散,他推測著,眉心帶著憂慮。
諸伏景光也站了起來,他站在白倉望麵前,說:“總覺得它們有備而來,你不要貿然前往。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嗎?”
“我不會輕易涉險,家裡還有人等著我呢。聽我的好友說,高專有感知咒力的結界,這次也剛好試一試我的成員們在咒術師的結界判斷中是什麼樣的。”白倉望說,“我今晚就會去找它,也請你幫我觀測東京地區的情況。黑白熊藏在東京的咒術高專裡一定是有原因的,它這樣,讓人很在意會不會還有什麼後手。它想讓世界變得混亂,很有可能會利用這些咒靈。你是警察,和我相比,一定會有不一樣的視角。要是你察覺到哪裡不對,也能隨時通過小星星和我聯係,這樣放心了吧?”
諸伏景光接受了這個安排,白倉望沒有把他當做一個擺件放在一邊,而是認真地和他相處,這讓他更想幫助白倉望了。他說:“我知道了,你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