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豐盛,現場烹飪的廚師已經離場,把時間交給了需要私密談話空間的客人們。
聽著他們談論剛才發生的襲擊事件,白倉望也了解了剛才店裡發生的事情。
之前中原中也收拾的那個攜帶著炸彈的犯人和恐怖分子是一夥的,他提前行動安裝炸彈,為了同伴們威脅警察埋下埋伏。在中原中也破壞了犯人的計劃報警後,恐怖分子們也察覺到同伴的失聯。但這時候他們已經進入銀座了,後方警車也迅速抵達銀座,犯人們麵臨進退兩難的局麵。
“陷入絕境,他們沒有取消行動,而是直接挾持了商場裡的客人。他們和一個警察邊打邊退到了這家店裡,我們的包間門被人踹開,然後就是中原先生和夜蛾老師出手了。”夏油傑描述著剛才的情況,“在原本的案件記錄裡,這次事件最後是警察解決的。因為我們的插手,這次的人質沒有犧牲。”
為了感謝熱心出手收拾了犯罪者的中原中也、夜蛾正道,除了贈送牛排外,他們包間還得到了今晚用餐的消費免單。
雖然在白倉望回來之前這一餐就已經進行了一個小時,但在場的幾人顯然不介意繼續享用美味。就座以後,和好友們邊吃邊聊,白倉望不一會兒就放下了刀叉。腸胃原因,他的食量也比較小。雖然不能像身邊的好友那樣吃到心滿意足,但能和好友一起品嘗美食對他來說也是非常舒服的體驗。
這時,話題也正好轉到了他身上。
圓桌圍成了一圈,白倉望坐在好友們特地給他留出的座位上。他的身邊是和夜蛾正道坐在一起的中原中也,另一邊是五條悟、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三人,家入硝子和夜蛾正道是鄰近的座位。他們把中原中也身邊的位置留給了他,是為了——
“現在該說說【白麒麟】是誰了吧?”五條悟興致勃勃,“隻有中原中也知道,也就是說,他是個異能力者!”
“見過他的人都死了……他的能力很危險,這個危險人物與我們有關係嗎?還是你遇到他了?”夏油傑推測著,“這位【白麒麟】要是會影響我們的行動,我們要早做打算。”
他們提起的名字讓夜蛾正道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我聽說過這個名號,但那是差不多四五年前的事情了。”夜蛾正道回憶著,“不過,那時候總監會也隻是讓我們不要進入橫濱,警惕異能力者且特彆小心有著這個稱號的人,除此之外就沒有更多的信息了。”
“四五年前……”過去的記憶在腦中被細細翻閱,夜蛾正道和五條悟所說的時間讓白倉望回憶起了一些過去,“說起來,那時候那時候橫濱還迎接了一場台風。”
那幾天也是他和織田作之助把太宰治撿回家的時候,那時他11歲,還住在橫濱。按照現在的時間來算的話,夜蛾正道聽說過【白麒麟】名號的時間是2000年。
夜蛾正道點頭:“沒錯,就是那個時候。那段時間橫濱的黑手黨組織很混亂,那時是有異能力者參與了黑手黨之間的爭鬥,吸引了不少詛咒師,總監會才關注到橫濱的情況。”
中原中也聽著他們談論起過去的事情,有些咬牙切齒。他說:“確實,那時候橫濱蠻混亂的。不過黑手黨之間的鬥爭持續的時間其實不長,不知道是哪方組織特彆厲害,幾天橫濱的黑手黨就幾乎全滅了。問題在於後來還有一群莫名其妙的異能力者和詛咒師都在搞事情……”
“對對!聽說最開始是黑手黨的大家都在黑吃黑,才引發了這場混亂,”五條悟也把記得的回憶撈了出來,“那時候有不少詛咒師都聚集到橫濱去撈外快了,讓我都清淨了許多!”
白倉望:“……原來如此。”
他默默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溫熱的茶杯在手心裡捧著,心中的感慨隨著嫋嫋茶香一起升起。
很巧,五條悟說的黑吃黑,他是知道的——因為那時候的他,或者說“Vesper”,就在參與那場黑吃黑。
聚集到橫濱的不僅僅是橫濱本地的黑手黨,因為巨額財富而引誘出的財狼野獸各個虎視眈眈。不過,不管聚集了多少,野獸們最後也都變成了獵人手中的獵物。
那時候的他還在和琴酒合作,琴酒出力他出技術,他們都得到了滿意的報酬——也有可能琴酒並不完全滿意,但那是琴酒的事情。
那時,一起吞並了那些黑手黨的除了代表了組織的琴酒和他之外還有另一個勢力。對方藏在暗處,野心勃勃,動手也狡猾而利落,想來是有個很聰明的首領在指揮著。察覺了對方逐漸壯大,潛力十足,他特地放了些水讓組織得到了一個對手。
那時的他還是個小孩子,想法也很簡單——那時候的他認為組織放出了琴酒這樣一個在組織裡有名號的人來接觸他,之後肯定也不會做乖乖聽話的好朋友,更有可能變成煩人的纏人精。隻要給組織留一個對手,他就能多一段卷鋪蓋跑路的時間。那個未知的勢力足夠有實力,抓住機會就能成長,未來也不會輕易放過當初和自己競爭的組織。
總之,麻煩事都是琴酒和當時想吞並擴張勢力的組織要關心的事情。他拿到錢、確定了橫濱回歸安穩日常後就沒關注太多和黑手黨有關的事情。
沒想到被中原中也稱為白麒麟的澀澤龍彥在那時候就已經出現過了……那時不管是他還是組織都和特殊能力者的接觸不多,中原中也說的異能力者和詛咒師的事情是在黑手黨的鬥爭結束之後的事情了。他跑路之後沒有關注,沒有信息源,也就沒有調查到這個情報。
未知的信息被補充,之前他疑惑的組織到底是怎麼跟咒術界以及異能力者扯上關係的,也能大致想清楚了。
“說說澀澤龍彥的事情吧。”白倉望說,“見到他的其實也不是我,這張照片是我的朋友拍的。我的朋友也來到了這個時空,協助我們一起行動。”
中原中也聽了,鈷藍色的眼中浮起些許疑惑:“怎麼會見到他?澀澤龍彥應該死得不能再死了。你們剛才說的那場台風發生的時候,我就在跟澀澤龍彥戰鬥。”
“原來如此,原來是中也哥——”白倉望一愣,“……那時候守護了橫濱,是嗎?辛苦你了。”
過去的記憶片段中,居然還有著中原中也的身影。原來在那場席卷橫濱的台風和連續下了幾天的暴風雨發生時,他在房子裡過著一如往常的平靜生活,中原中也正在風雨中戰鬥……且很有可能是獨自一人戰鬥。
“中也哥很厲害!”白倉望認真地說,“之後一起加油吧。”
麵對白倉望的感觸,中原中也微妙地有些不好意思。他做事情也沒期待過他人察覺或是誇獎,但被白倉望關注到時內心的滿足感卻騙不了人。
“哈哈,其實也就是看見不爽的東西進了家裡,順手收拾一下。”他笑著摸了摸鼻子,說,“就是白麒麟啦……那時候的他帶著汙染進橫濱了,我當然是趕緊找到了他。不過,我用異能力祛除汙染時就發現他隻是一具屍體了。屍體上沒有致死傷痕,看不出是怎麼死的,那時候我也沒仔細觀察。”
“屍體銷毀了嗎?”五條悟問。
中原中也說:“一擊之後已經連骨灰都找不著了,應該算銷毀了吧?”
“死後變成咒靈,再被遇到嗎……這樣看也是合理的。”白倉望說,“澀澤龍彥的事情也不用過多關注,他現在沒有什麼威脅了。我的朋友還遇到了兩個值得在意的咒靈,其中一個名為羂索,他是一顆腦花的形態,能占據他人的屍體且奪取身體記憶,代替身體的原主人生活。還有一人名叫裡梅,是希望複活兩麵宿儺的使用著冰雪能力的咒靈。”
把自己使用的兩個馬
甲直接以“我的朋友”簡單描述,白倉望解釋了今天發生的兩起曆史記錄上沒有的爆炸是裡梅所做。
“根據他們說的內容來看,可能是因為爆炸和一些黑惡勢力的組織交易有關,曆史上的案件記錄才被抹除了。他們兩個也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了,我在猜測他們會不會和這次天元、東京的事情有關係。”
“……等等,你先等等。”夏油傑疑惑道,“什麼叫做‘沒有什麼威脅了’?”
白倉望麵不改色地說:“因為他們都在我朋友們的手上。”
“什麼朋友?我見過嗎?”家入硝子說著,向夏油傑使了個眼色。
夏油傑接話:“這麼厲害的朋友,一定要介紹給我們認識一下。”
“誒?!所以望你遲到一個小時,難道就是去見其他的朋友的!”五條悟驚到,“這種事情早說嘛——讓我也見見啊,聽起來很強的樣子!”
話題快要跑偏,白倉望說:“下次一定,有機會再說。回到剛才說的內容,你們對羂索和裡梅有印象嗎?”
這兩個名字,夏油傑和家入硝子都不了解,中原中也也沒有聽說過。他們看向五條悟和夜蛾正道,夜蛾正道遺憾地說:“沒有聽說過,但既然是想複活兩麵宿儺的,又有能取代他人的能力,就當做危險人物來應對吧。”
五條悟聳聳肩:“即使他們跟這次薨星宮的變化有關係,人都已經在你朋友手上了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吧?還有淺草寺那條線索還不明朗呢,接下來除了解決你說的炸彈犯之外,重點關注淺草寺和高專地下就好了。”
“對了,我們剛才在電視台采訪的背景裡看到了製造水銀汞柱炸彈的那個犯人!”家入硝子拿出手機,能連接上網後她也在關注著論壇和各大網站,被她點開的是一個采訪視頻,她指著背景裡的人群,“是悟發現的,你來之前我們已經給警察打電話了,也不知道他們抓到人了麼。”
“炸彈犯啊……”想起在警車旁看到的鬆田陣平,以及在墓碑旁等待迎接轉生的萩原研二,白倉望說,“有這個線索就夠了,就算他逃走,我也能幫助警方抓到他,交給我吧。接下來要找的就是做液體混合炸彈的那個炸彈犯了,我認識的人懷疑那個炸彈犯能引起東京的混亂。”
“為什麼東京有這麼多炸彈啊——”五條悟感歎著,“就是這樣東京的咒靈才這麼煩人!”
“所以我們現在提前解決這些炸彈犯,也是在為了減少咒術師壓力而努力。”夏油傑說著,忍不住再問白倉望,“你說的‘認識的人’是誰?還是剛才說的那兩個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