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校園的氣息十分蓬勃向上。告示張貼處貼滿了社團招募海報。色彩鮮豔的海報或手繪或印刷,主打的就是奪人眼球。開學至今,新入學的新生們大多選好了社團,每到下午的課程結束後便紛紛前往社團活動室或戶外球場。熱鬨的校園中,不選擇社團的學生們有的默默地獨自離校,也有的三兩成群,在課後一邊談論著接下來要前往的補習班,一邊踏出教學樓。
白倉望是這其中獨自離校的一員。不過,在提著包離開時,班上的同學出聲叫住了他。
“白倉還是不參加社團嗎?剛才來找你的前輩是空手道社的吧,不考慮她那邊的運動社團嗎?”
同學們都知道開學這段時間經常來找白倉望的前輩們是誰,也因此,他們對白倉望的人際關係認識也更深了。在白倉望離校時,這位同學向白倉望搭話談論起前輩話題,也能聯想著這件事情猜測白倉望的想法而展開話題。
被提起的“前輩”是毛利蘭,白倉望知道她是空手道社團的主將。新學期,這些主力也常常被社團當做招募新人的活招牌。
“雖然空手道部很厲害,但是我對運動社團有點……”白倉望無奈地笑了笑。同學一聽,也理解了他的言下之意。
“來參加文科社團也很有意思啊!科學研究社、讀書社……或者來我們,靈異現象研究社?”說到這裡,同學壓低了聲音。他一手掩嘴,悄悄地說,“前學生會長大人,聽說你計算機程序也很不錯?我們剛好需要擅長調查資料的人才。聽說我們學校裡就有不少怪談,讓我們一起去找出真相吧?”
熱情邀請顯然是有備而來,也不知道他從哪裡了解了多少信息。
初中時的他在學校裡參加的是學生會,雖然不是運動社團,但也是需要和他人交流、需要花時間工作的,不是那種空有名頭實際上隻是掛個名就隨便自由活動的摸魚社團,他做過的一些事情會變成奇怪的傳聞傳到其他學生耳中也不奇怪。升入高中,想做的事情增多,接踵而來的事件也一個接著一個,至今他還沒有選好加入的社團,同學們也大多以為他會去參加學生會的招募。
要是參加,他大約也會選擇一些沒有體驗過的社團吧。
白倉望想著,笑了笑:“不了,接下來還有一些事情。社團我之後再考慮,謝謝你。”
被他拒絕,同學也不好意思再糾纏。
“好吧……那你轉變主意一定要來找我啊!”
白倉望記下了這位同學的名字,說:“你們探險的時候需要幫助也可以聯係我。雖然不參加社團,但我對這類靈異事件也有一些興趣。”
在同學驚喜的表情中,白倉望拿起包離開了教室。
遠離教室,遠離熱鬨的人群,青春少年們的喧囂聲也漸漸小了。午後的陽光在陰雲的遮蓋下黯淡,空氣中傳來了雨水的濕氣。確實如天氣預報所說,一場暴雨即將來了。
今天出門前帶了雨傘,不用擔心回家時下雨。但要是風太大,還是儘早回家比
較好。家裡的花園也需要整理……好不容易開放得那麼漂亮,就這樣被風摧折也太可惜了。
不過,在回去之前,他還有時間可以去做一些其他事情。
在沒參加社團的放學後的這段時間,他一般會選擇到圖書室裡坐一坐,看一看圖書室裡的書籍。但今天的他沒有這樣做。背著背包,拿起放在傘桶裡的長柄傘,白倉望順著校道走出校門。
嗡——
震動的手機提示著他新信息的到來,在注意到它時,白倉望下意識地排除了可能發來信息的名單。知道他平時的習慣,織田作之助不會急著讓他回家,充分的自由時間在現在成為了他自由活動的基礎,現在來聯係他的人不會是織田作之助。
他打開手機,一封嶄新的未讀郵件躺在郵箱裡。發信人的名字在預料之中,白倉望看到那個名字時,對郵件的內容也產生了期待。他點開這封未讀郵件——這是一封來自小出楓的郵件。她發來了一張照片,附上了短短幾行文字。白倉望點開那張圖片,照片上,穿著可愛的兔子玩偶服的黑發小男孩正在對著鏡頭伸手張開手指,像是想擋住鏡頭,彆扭的樣子有些可愛。
【許久未見,還記得冬日的淺草寺嗎?】小出楓在郵件中寫道,【今天和甚爾回到東京,回想起了數年前的時光。轉眼間冬去春來,小惠和甚爾也多虧你照顧了。】
白倉望把這張照片保存下來,才回複:【栗子湯的味道很好,小惠很可愛,甚爾叔叔也很好用。一陽來複,萬象更新,新的一年也請多多關照。】
滴、答,細小的雨滴開始落下了。落到手機屏幕上的水花濕潤了文字,沒有等待小出楓的回複,白倉望已經知道她在向自己傳遞什麼信息。
她用一封郵件告訴他:她和甚爾都回想起了在三年前的東京時他們認識時的記憶,他們現在一家三口生活得很好,目前居住在東京。
簡單的一句話,同時還在告訴白倉望他們在這幾年間還保持著“認識”。儘管那些事是“過去發生在失去妻子的甚爾身上”的,如今也是小出楓知曉的了。
其中包括了他和甚爾有交流,幫忙照顧過小惠這一事實。
雖然這件事情是他用修的角色卡來做中間人達成的,但最終結果都是他幫助照顧小惠,所以他們認識自己也不意外。但小出楓不確定這個和他們認識的他究竟是不是幾年前的白倉望,所以用了“還記得冬日的淺草寺嗎”來試探他。
而白倉望就針對這一確認,給出回複“栗子湯”,這是在東京副本時他們在小出楓家做客的時候,小出家的兩位老人煲的湯,白倉望也確實還記得它的口感。
和成年人的交流不需要太多廢話,確認了小出楓一家的情況,白倉望追問道:【甚爾還說什麼了嗎?】
在小出楓給出的信息中,能看出來的隻有她一如既往地普通生活至今。但僅僅是這樣的話,她應該不會特地發來這樣一番話。
【很難說明,在我看來我隻是普通地生活著……是甚爾突然說有了另一段不同的記憶。
】
回憶總是在不知不覺間浮現,甚爾發現不同的契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