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樓合並後,祝帆被分在王穀的實驗室。
雖然祝帆和江野爭鋒相對的事鬨得人儘皆知,但王穀在分配實驗桌和儀器的時候並沒有為難他,完全把他當做普通後輩來看。
因為在白繁和江野這件事上,王穀其實並不仇視祝帆。
正常來說,沒人會喜歡插足他人情感的人,但白繁一天到晚趴在江野身上吸血還惺惺作態的樣子實在是叫人作嘔,所以王穀一直很非常希望祝帆能早日追到白繁,讓江野脫離苦海。
就在剛才,祝帆突然丟下做到一半的實驗跑了,而王穀收到了張可琴發在群裡的消息,也迅速跟了出來。
見到被一群人包圍的白繁,一個念頭瞬間出現在王穀腦海中——
要不從明天開始在樓道口立個牌子,上麵寫“白繁與狗不得入內”?
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狗狗那麼可愛,和白繁放在一起,多不合適啊。
“祝帆哥……”
白繁也算看出來了,在場的隻有祝帆站在他這邊。
在眾目睽睽下被維護的感覺好到了極點,如果可以,白繁真想順勢投入祝帆的懷抱,徹底和木頭人似的江野說再見。
可他能嗎?
他不能!
江野是他裹挾白家的籌碼,現在的他還不能失去江野。
白繁含淚的目光在江野身上不斷徘徊,將一個深情的前男友角色演繹到了極致。
即使江野半個眼神都不分給他,鐵了心要將他們的分手徹底坐實,白繁依然準備繼續腆著臉死纏爛打。
他太了解江野了,他整整認識了江野十二年。
他清楚江野的性格和做事邏輯,也清楚江野的愛一直都建立在責任和道德之上。
就算他確實做了對不起江野的事,隻要他對江野的恩情貨真價實,江野早晚有一天會架不住他的挾恩求報,再一次成為他的男友。
說到底,江野不愛他也不愛任何人,他隻愛他的實驗,愛那些日夜不停、隆隆作響的儀器,至於彆的人或物,全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永遠不會出現意外,永遠被束縛在條條框框內的機器人,這正是他、他們選擇江野的原因。
祝帆還在發揮,陰陽怪氣江野的同時順便激怒在場的每一個人:
“找一個女的對接‘貓爪杯’,就沒把你的事放在心上,現在怎麼樣,女的根本不可靠吧?”
張可琴還沒說話,餘詩之率先跳了出來,指著祝帆的鼻子罵道:“都什麼年代了還性彆歧視,你封建餘孽啊?”
王穀附和道:“張可琴是我們這兒能力最強的研究生,你要批判人家也拿出點東西來吧,你的SCI在哪兒呢?”
“大
家彆為了我吵架了,都是我不好……”
白繁勸架的時候,目光也沒有離開過江野。
江野依然沒看他,他遠遠地注視著樓道的最末端空無一人的走道,一言不發,仿佛在出神。
白繁委屈地吸吸鼻子,自顧自地說道:“沒事的江野哥,我知道你很忙,既然大家都有自己的事,那‘貓爪杯’我就不參加了。”
“彆啊小繁!‘貓爪杯’對本科生還是很重要的,我和導師說一聲,你的項目掛在我們這裡,我……”
祝帆本來是想說他親自帶著白繁做“貓爪杯”的,不過在說出口前,他突然意識到這件事實現不了。
他的情商雖然堪憂,智商卻還是在線的。
“貓爪杯”並不是一個強製報名的項目,而他的心中隻有白繁,隻想和白繁合作,因為白繁沒選他,所以他壓根就沒參加“貓爪杯”。
暑假結束後,“貓爪杯”就過了報名時間,現在隻能做成員調整,沒法重開項目。
好在祝帆很快就想到了解決方案。
“我……我讓黃師兄帶你!他可是博士生,比女研究生強多了。”
張可琴翻了個白眼:“煞筆。”
餘詩之翻了個白眼:“學姐我們走吧,不和煞筆生氣。”
王穀翻了個白眼:“煞筆,你經過黃師兄同意了嗎?”
祝帆自信滿滿道:“我會讓他同意的,我和教授說好就行了。”
一直沒說話的江野突然開了口:
“狗仗人勢,仗勢欺人。”
被仗勢的鄒教授是人,被欺負的黃師兄是人,那誰是狗,就一目了然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是絕殺。
祝帆瞬間炸了:“沃日NM,你TM才是狗!NMLGB——”
後麵的話臟到不能聽。
“乾什麼?什麼意思?當我死了是吧?彆忘了你現在在誰這裡做實驗!人在屋簷下就給我把頭低下!”
王穀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你們都是一夥的!”祝帆氣得臉紅脖子粗:“誰要在你們這破地方做實驗,我今天就走,再也不來了!”
“怎麼了這是?怎麼吵起來了?”
吵鬨聲引來了實驗室裡其他的學生。
童涵剛冒出半個腦袋,就被張可琴吼了:“沒你事,回去該乾嘛乾嘛。”
“……收到。”
童涵的腦袋又縮回去了,並貼心地關上了實驗室的大門,順便攔住了想要出門勸架的樊儉。
“不能去啊哥,外麵都是母老虎。”
童涵哭喪著臉道。
樊儉:“……”
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