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愣了愣,放開祝帆的同時從他的口袋裡拿出了手機:“密碼?”
祝帆捂著手腕呲牙咧嘴了半天才道:“小繁的生日……190703。”
江野解開他的手機,翻了翻,冷哼一聲:“你的手機上根本沒有球球。”
“我不用球球啊,都什麼年代了,都什麼老古董啊還用球球?”
祝帆下意識地踩高捧低了一腳,但在江野冰冷的目光中,他縮了縮脖子,小聲說道:
“我,我加的他的微信啊,你打開我微信搜‘除貓揚善’。”
“?”江野一愣:“你是怎麼加上他的?”
他也問過“除貓揚善”的,但即使是在他和“除貓揚善”交談甚歡、一副哥倆好的時候,“除貓揚善”也一口咬死自己不用微信。
憑祝帆的腦子和情商,居然能加上“除貓揚善”的微信?
“他確實是用的球球號和、和他聯係的,我,我是覺得‘除貓揚善’是個騙子,拿網上現成的視頻騙錢,他這一個視頻就賣幾l百幾l千的,我真以為是騙子,我讓他退錢,不然就去舉報他,然後他……他就同意和我微信聊了。”
江野問道:“他是誰?你是從誰的手機上看見‘除貓揚善’的?”
祝帆突然不說話了。
但是,就算他不說,江野也猜到了。
“白、繁。”
江野恨恨地吐出這兩個字。
如果說,當
白繁給他打了那一針後,他還能把白繁當做陌生的老朋友看待,那麼現在,他無疑對這位“老朋友”產生了發自內心深處的痛恨。
“他是‘除貓揚善’的客戶,他是群裡的‘老板’!”
江野一字一頓道。
“不是白繁的錯,都是我乾的!”一提到白繁,祝帆突然就換上了一張大義凜然的臉:“你要舉報也去舉報我,不關他的事!”
“我對你們惡心的破事沒有興趣,繼續說,你用白繁的球球號聯係上‘除貓揚善’後都說了什麼?”
江野一邊說著,一邊打開微信搜索祝帆和“除貓揚善”的聊天記錄,用來確認祝帆沒有說謊。
“我我也沒做什麼,就是表明身份,然後讓他退錢啊。”
“表明身份,怎麼表明的?”
“我就說我是藥科院的祝帆,讓他去查查我的大名,敢騙我男朋友的錢,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江野:“……煞筆。”
祝帆憤憤不平:“怎麼了,我行的端坐的正,你隨便查,我都不怕!”
江野:“繼續說吧,然後呢?”
祝帆悶悶道:“然後,然後他就加了我微信,說是要給我證明一下他真的沒騙錢,再然後你就自己翻唄,就那麼點內容……”
江野三兩下就翻完了祝帆和“除貓揚善”的對話。
“除貓揚善”在微信上簡單地對祝帆分析了一下利害關係,大概思路就是,如果他被舉報了,那祝帆的男友也一樣跑不掉。
虐貓對象和虐貓手段全都是老板提供的,而虐貓人不過是拿錢辦事的打手,從性質上來說,祝帆的男友才是真正的施害者。
一般人大概率會被這種“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的理論說服,為了保護自己深愛的人不受傷害,而放棄舉報“除貓揚善”。
即使真的有正義感爆棚的人最後還是選擇了舉報,他的結局,也不過就是把江野曾經走過的老路再走一遍罷了。
然而,祝帆的思維是真的和一般人不一樣。
祝帆質疑的點在於,他覺得“除貓揚善”根本就不會親自去虐貓,貓咪長的都差不多,根據老板的需求去網上找對應的虐貓視頻不就行了嗎。
他可是下了“反詐中心APP”的,凡是讓交錢的,全都是騙子。
什麼虐貓人,就是個詐騙犯,在網上騙錢呢!
騙騙彆人也就算了,居然騙到他男神白繁身上來了!
m,退錢!
對於祝帆這個腦回路清奇的煞筆,“除貓揚善”在對話框裡發出了六個句號。
普通的省略號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了,必須是加粗版的六個句號才行。!